看着端着茶点悠然走到自己面前的绿衫少年康晨松轻声嗤笑道,“你莫不是走错了地方,王弟在对面的屋子!”
将端来的茶点放于他面前,蔓尘随意的整理了一下有些散乱的书桌轻笑道,“这话我怎么听着有些口不应心!”
康晨松看着他将他批阅过和没批阅过的奏折简单的分好微微勾起唇角嘲讽道,“我以为你的心上人在对面!”
蔓尘却看向他道,“你如此不顾及自己身体不就是希望向世人证明你是胜过他的,我说的可是?”
茶香袅袅,片刻寂静之后康晨松抬首笑道,“朕乃九五至尊,本就凌驾于任何人之上,又何需如此!”
蔓尘且笑不语,执起紫砂壶为康晨松倒上一杯清茶后来到案后微微做礼准备退下。
眼看着他退下,康晨松目光闪烁,许久他轻叹一声道,“阳儿的母妃从来不将朕与任何人相比,在她眼中即便是那时一无所有的我也始终是她的夫、她的天、她所爱的男人!”
蔓尘不由停下脚步听他继续说下去。
“那时候我一无所长,父皇也不曾如何重视过我。而她的父亲却是朝中的一品大员,权高位重自然不愿将女儿嫁给我这样一无是处的皇子。可是她却为了和我在一起而不顾一切,甚至不惜以死相逼。她就是这样一个刚烈,敢爱敢恨的女子!可是……最后她还是离开我了,在我即将拥有一切的那一天!”
那并不是如何愉快的过去,康晨松的面上渐渐笼上了一层哀伤。烛光摇曳,使他的面容看起来不再真切,只是那层哀伤,却是挥之不去!
蔓尘轻轻一笑道,“既是真爱过,想来娘娘离开您时也是有着万分的不舍和不得已。还请陛下节哀!”
淡定的笑容再次回到康晨松那娃娃脸上面,“再相爱的人迟早有一日也会分开,如果有一日。康晨枫不再是康晨枫,付绿草也不再是付绿草,你们又能比朕好多少!”
付绿草不再是付绿草……
蔓尘隐在袖中的手暗中收紧,面上却依然笑道,“至少我们不会为我们的现在感到遗憾!”
他知道他们现在的幸福有多么难得,也知道那幸福被打破有多么容易。所以他很认真的去把握现在所能感受到的一切,只希望日后回想起来……不会有遗憾!
看着他的笑容康晨松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挥手让他退下!
扰人的月色依旧,在这月色之下寂寞和悲伤也变得格外清晰。
缚月,你可还好?在你决定离开我的那一刻……你可曾为你我的相识相知而后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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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擦药了,呜呜~~~”这几日楼阳精神明显好了许多,只需等到痘痂脱落便可以痊愈。可越是这样护理反倒越难了起来,因为要用烈酒煮过的升麻来擦身子,对于成年人来说都是疼痛难忍,何况是一个六岁多一点的孩子。
康晨松终是看不下去,转首对蔓尘道,“难道就没有温和一点的方法?”
眼看一个孩子受了这么大的罪蔓尘心中也隐隐有些不忍,却还是摇摇头道,“若不想留下疤痕,这是最好的药剂了!”
“父皇,我不要……”楼阳一手拉着康晨松的衣襟一可怜兮兮的哭诉道。
康晨松终是一狠心道,“那继续吧!”
“不要,我不要,父皇救我!”小楼阳凄厉的痛哭,但显然已经无济于事。
看一眼将头别向一侧的康晨松,蔓尘轻轻叹了口气拉着小楼阳坐到床前道,“太子告诉我你是不是男子汉?”
见还有人与他说话,楼阳太子忙抹着眼泪点点小脑袋认真道,“父皇说我是他的儿子,也是他日后的继承人,自然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蔓尘轻轻一笑用手绢细细拭去楼阳面上的泪痕道,“那你父皇有没有告诉过你,男子汉应该是流血不流泪,再大的痛苦也要咬牙忍受。因为你的眼泪只会伤害到真心疼爱你的人,对于那些想要伤害你的人来说,你的眼泪不过是软弱无能的表现,只会徒增他们的笑柄罢了。那太子告诉我,你是要做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还是只会哭泣的孩子?”
楼阳轻轻咬住下唇,眼睛水汪汪的看着蔓尘呜声道,“可是……阳儿好痛!”
蔓尘伸手将他拥入怀中温和道,“阳儿要知道,你的父皇和王叔都是真心疼爱你的人。看你痛他们比你还要难过,你忍心再用你的眼泪伤害他们吗?”
小楼阳偷偷看了眼自己的父皇和王叔终是认真的点点头道,“阳儿要做像父皇和王叔一样顶天立地的男子汉,阳儿一点也不痛!”
嘴上是这样说的,可是眼看蔓尘将浸湿了药水的布巾贴近自己,楼阳还是紧张的抓紧了康晨松的衣襟。不过这次楼阳却没有再像以前一样哭闹了,实在痛得守不住时也只是闷哼几声,眼圈也是红红看起来好不可怜。
蔓尘用布巾抹过的的地方康晨枫立刻用药膏均匀的抹上,这是蔓尘自己配的药膏,毕竟楼阳还小,若是留下了疤痕定会影响他的一生。
药抹完后小楼阳早已痛得没有人形,直接昏死在康晨松怀中。期间他真的一声也未曾吭过,这份心智连蔓尘都不由惊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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