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自己的亲舅舅一家关在暗不见天日的屋子里,饱受虐待。
傅西泠别过头,有些长的黑发遮挡住他半边脸,梗着脖子说:“没有。”
沈砚心想,还说没有,声音都不对劲儿了。
沈砚将脸凑上去,傅西泠不去看他,“我看看,眼睛都红了。”
傅西泠蹙着眉头,不悦的看着他,“给我留点面子。”
沈砚心说你哭的时候怎么不说留面子。
傅西泠的眼睛泛红,里面泛着水光,鼻尖发红,嘴唇因为刚刚的亲吻而变得殷红,说实话,沈砚看着他心脏扑通扑通的乱跳,心里没有半点把人弄哭的负罪感,反而还想惹他再哭得厉害些。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是个哭包。”沈砚伸长脖子在傅西泠的眼睛上吻了一下,傅西泠纤长浓密的睫毛扫过沈砚的嘴唇,有些痒。
“别说了。”傅西泠也不是自己想哭的,他只是以为沈砚会像他的父亲和母亲那样离开他。
他从十五岁那年出事后醒来,便一直在面对无尽的离别,好像他认识的所有人都在和他告别,父亲去世,母亲远走,舅舅一家和过去的和善亲切告别,露出丑恶的嘴脸,一起玩耍的伙伴也被家里人阻止别再和他来往。
最开始会来探望他的叔叔伯伯阿姨们也渐渐不来了。
一年又一年,他的身体没有半点好转,反而越来越差,随时都有丧命的危险,屋漏偏逢连夜雨,他的恶名逐渐远扬,所有以前疼爱过他,喜欢过他,期待过他的人都会恨铁不成钢的惋惜上几句话,再无来往。
沈砚抱住他,轻轻拍着他的背,心里思忖着,傅西泠应该有心理疾病,经历过那样重大的变故后又被关在那种地方,饱受虐待,再心理健康的人也受不了。他心疼傅西泠,这个人和他有了新的联系,以前那些他不曾注意过的细微的东西,都让他感同身受,那十年间,傅西泠遭遇了什么,他只要稍微一细想就心如刀割。
“我不走,我就是想去洗澡然后睡觉。”沈砚放轻自己的语调,拿出自己最大的耐心和温柔安慰傅西泠。
“你别多想,我就是问一下你,没别的意思。我和你在一起只是因为我喜欢你,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地位,是丑是美都没有关系。”
傅西泠心头大震,他目光紧紧的咬住沈砚的双眼,“真的?”
沈砚没有被他穷凶极恶的样子吓退,语气平常的说:“真的,除非你出轨了,我可能会打断你的腿,三条。”
傅西泠忽然感觉胯.下一凉,浑身一震,连忙摇头,“不会的,只有你。”
只有沈砚会在他面容丑陋的时候说他好看,也只有沈砚会把他当成正常人对待,傅西泠见识过太多扒高踩低的人,别人怎么可能和沈砚一样,沈砚就像是他在茫茫大海中无意间捡到的一颗明珠,哪里还可能有第二颗。
两人抱在一起躺了一会儿,沈砚便起身去洗澡,管家机器人给傅西泠清洁之后安静的退回去,进入自动休眠状态。
沈砚出来时,傅西泠冲他拍了拍身旁的位置,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沈砚刚洗了澡,头发带着刚被烘干的蓬松,暖色的灯光下,将他那张明秀的面孔衬得格外乖巧,一双眼睛像是森林里的小鹿。
“算了,我睡沙发。”沈砚不习惯身边躺着人,他怕误伤了傅西泠。
“过来。”傅西泠对他勾勾手,沈砚总觉得他这个动作有点像自己以前叫小毛的时候。
大毛是秋田犬,沈砚只要叫它一声,它就会撒欢似的跑过来,围着沈砚打转。但小毛不一样,它可是猫,猫怎么会理会无聊的人类呢。
所以每次沈砚这么叫小毛的时候,都只会得到一个大哈欠或者大白眼,总归不会理会他。
只有在进食前,小毛才会纡尊降贵,走到他脚边,用尾巴缠着他的脚踝,冲他喵喵叫。
沈砚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眉头微挑,转身走向沙发。
傅西泠万没有想到沈砚竟然这么不给他面子,面色不愉,“你欺负我是残疾人吧?”
沈砚打开沙发,留给他一个修竹一般的背影,“没有,我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
“和我睡一张床能有什么安全隐患……”傅西泠话音刚落,忽然猛地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沈砚的背影,表情有些难以言喻。
“你该不会怕自己控制不住冲动吧?”
傅西泠在这方面的知识量少得可怜,根本不知道具体应该怎么做,他没想那么多,他只是想和沈砚躺在一起。
沈砚转过头,脸上浮现出一个古怪的笑容,他忽然走过去,修长白皙的手指若有似无的滑过傅西泠的喉结,一路往下,停在傅西泠的小腹上。
“你知道怎么做吗?”
傅西泠的直觉让他察觉到了危险,可是沈砚能有什么危险呢?他又不会吃了自己,不过沈砚笑起来可真好看,傅西泠喉咙发紧的咽了一口唾沫,僵着脖子摇头。
“不……不知道。”
果然被沈砚猜中了,傅西泠纯情得可怕,可越是这样越让沈砚一次次意识到傅西泠这十年过得有多凄惨,罗家三口真应该下地狱。
第三十八章
次日乔舒亚上将派人来和傅西泠说园丁一家找到了, 并且愿意出庭为傅西泠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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