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佩灵说着还哭了起来,“你知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们啊,现在魔教来捣乱,你还说消失就消失。”
秦逐一见顾佩灵眼泪往下淌就没了法子,他还扶着云晋,自然走不开也做不到去帮她擦眼泪。云晋像是知道了他的手足无措,一把把他推开,自己扶着桌沿坐到了凳子上去。
秦逐一走过去些云晋、顾佩灵俩人都把他推开,弄得秦逐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劝这个也不是,哄那个也不是。
好在朱敬溪一句话解开了他的困境,“师弟,可是有魔教来扰?”
云晋沉下脸,眸子低垂着:“那日有人将他掳走,留一言与我去三里外树林见人。”
朱敬溪敲了敲桌,“果然,魔教安分这些年,又想动乱了。”
秦逐一边补充,“那日我被人敲晕掳走后便被带到一个树林,醒来便见到了一个面上有道长疤的男人。不久师父便来救我。对了,那人还又个帮手,是个穿着一身红衣的女人。”
“红衣?”朱敬溪若有所思,“可是唤做春娘娘?”
“正是!那男人好像没什么本领,像是特意叫了那女子来帮衬的。”秦逐道。
“那春娘娘是近些年来魔教名气大涨的魔女,与那魔教圣女齐名。她最爱纠缠男子吸**们功力,还爱用些鬼魅伎俩做那入不了眼的毒药。近年正道死在她手上的人是越来越多。”朱敬溪画风一转,“你们二人可是中了他们的计?”
秦逐结结巴巴,他看了眼坐在旁边像个冷面神佛的云晋,下定了心要把那晚的事断在心里,“那男子给我们撒了红衣女人给他的药粉,之后我们就昏迷了。不过我和师父都用了之前掌门师伯赐我的清玉丹,并无大碍。”
顾佩灵在一旁插嘴,“师兄那你们怎么过了这么久才回来?”
秦逐无意识地把指甲嵌进了肉里,继续说:“那日那男子撒了药粉后便走了,他大概没料到我们带了清玉丹,之后我与师父便昏过去了,再醒来时便是第二日了。地上潮湿,我估计昨夜里应当下过大雨,便猜测魔教以为我们必死无疑便没有再在夜里来查看过。”秦逐像是说过其他人听,也像是在解释给云晋听,“之后师父仍昏迷,我便一路向前去到一户住在山中的人家,那户人家帮我传了信,等师父醒后,我们便启程回返了。”
众人听说秦逐说他们还中了魔教徒的招连忙把天祥镇里最好的大夫叫了过来,因早先魔教那么一折腾,这大夫算是被他们招来了不少病患,每天忙得脚不着地。
大夫给他二人都把完脉,“两位都无大事,补补身子既可。”
秦逐料到了这样的结果,从出事之后到这晚,早过了十二个时辰,若真的有什么一招致命的毒他早该毒发了。只是不知那日...那毒是否会随中毒者内力深厚而加重。
秦逐想到这里不由得又把目光投在了云晋身上,不过他刚看一会儿,云晋就回看过来。秦逐感觉他目光如实质,自己能清晰地感受到。
那一刻他有一瞬的心虚,对为自己隐瞒了部分难以启齿的真相和无法平和的内心。
不过好在云晋看他不久,就又把目光落在其他死物上了。
云晋其实总这样,秦逐心里清楚,他十年来几乎没见过有谁的影子真的进了他眸子里去,云晋那双眸子总是无悲无喜,像是看穿了世俗的透彻。
秦逐甚至一时间拿捏不住真的是云晋将那一晚发生过的忘了干净,还是他故意装作不知晓的样子看自己在这里虚伪掩瞒。
那瞬间好像有人拿着锋利的锥子在戳秦逐的心,尖锐而疼痛,并不存在的血像是要凭空流出。让见者生出探查之心。
煎药时秦逐无端想起自己那日反复出入过的小洞,入口被他操/弄至靡红,也不知现在好了没有,云晋还疼不疼。
这年的武林会开得乱七八糟,糟心事众多,南边还好反正接下来的烂摊子都交给了青峰派。下一届的盟主权正是在青峰派手里。
云晋、秦逐一行人又回了青峰派。一月多不见,月桂小院里的桂花早就落了,花香不再,人却仍是这一帮子人。
武林会虽然糊涂,但至少魔教后来没再去惹事。而本来最有争议的顾寒洲也被以名为看护实为关押的法子看守了起来。其他门派不放心,请了四大门派各又派了人在顾寒洲院子前巡守着,几天一换班。
顾寒洲后来有清醒一些,他大概也知道了自己中了招在武林会上发狂的事,但也对武林盟的处置毫无怨言。他过去二十年也难得出门一趟,如今派人看着他,也不过是换种说法留在院子里罢了。他并无所谓。
冼清秋自秦逐归后便回了蘋花派,按理说来她是这一届的教主。是上一任教主离世后蘋花派就理应由她继任教主之位。不过她只拿着教主令牌,并未行教主之事,也未办继任大典。蘋花派如今不服她的人众多。
蘋花派早年还只是个小派,但至少也是当年除魔大会后唯一在江湖上让人勉强说得出名号的门派,虽说这名号是因寒洲剑而为人知,但也好过一帮人从零开始再去建立个新的门派。
有人有邪心,自除魔大会后,蘋花派便不平凡起来。众多在正道手里残喘逃生的魔教徒欲再点起魔教不灭火种,便纷纷投身蘋花派。二十年来,蘋花派也壮大了不止二十倍。甚至可以说如今江湖上人们叫得出名字的魔头几乎都是蘋花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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