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佩灵要急哭了,她没想到一回山居然得到的是这样一结果。可秦逐力气实在大,她抓不住他。
秦逐已走开数步,雪地上留下他曾经经过的浅浅痕迹。
“秦逐!”顾佩灵红着眼一边流泪,“我不管发生了什么,你永远是我大师兄!”她像是笑了,“师兄你知道的,我怎么可能会去认沈思元那个傻蛋作自己大师兄。”
秦逐嘴角勾起一点点,却又马上落下。他并未回头,一路往离开青峰派的路上走去。
喜气洋洋
第三十章
青峰山下的小镇上有一座大庙,大概是有山的地方人们都相信有山神镇守。大庙里的香火供奉昌盛。
秦逐在大庙里拜完烧香之后便回了他在镇上租住的院子里,隔壁住的任大娘刚从外面买好这一日吃菜,提着菜篮与秦逐遇见,笑着叫了他一声,“小舟。”
“大娘。”秦逐低声和任大娘招呼一声,一脚踏进屋把院门关上了。
秦逐下山以后便把追云收起来了,至于秦逐这个名字虽不出众但知道的人却不少。秦逐不愿在让人多注意便换了个名字叫小舟。
此处离青峰派极近,甚至多半铺子都是青峰派名下的。住在此处不可能不会遇见青峰派弟子,可秦逐哪怕被驱逐,哪怕换了名字,也不愿离开此地。
他不缺银两,早先将他带大的秦婆婆留给他不少父母留下的钱财。在青峰派这十年多来没用上十分之一,余下的还有许多。
进屋之后秦逐就将药罐子放灶上点起火开始煎药,他每早要去大庙拜一拜。后来身子有些撑不住这样没日没夜不睡的熬,便去大夫那开了几副药煎着喝。
随意下了一碗面条,撒上些许葱花。秦逐吃了几口就咽不下了,但好歹腹中还是装了些东西,药煎好之后拿了个碗把药倒出来一口闷完。
他无事可做,这样恍惚了七八日,脸上瘦得凹陷下去。连有人敲门时他从床上起来去开门都觉得双眼发昏,眼前一片漆黑。
院子里种了棵小小的桂树,在墙角边。秦逐熟悉院子里到门前的这条路,就算看不见也能准确地走到门前去开门。
“小舟。”任大娘说话时秦逐眼前才重新恢复了光明,“我买了糕点,拿几块来给你常常。”
秦逐刚想拒绝,却隐约看到任大娘塞在他手里的糕点是用他最熟悉的那家铺子的印花油纸装好的,刚到嘴边的话被他咽了回来,秦逐看人还看得不真切,只知道任大娘在笑着:“小舟,年轻人还是要多出去走走逛逛,在家待久了会病的。有什么事就来找大娘,啊。”
秦逐张了张嘴,看了看任大娘,又看了看客来芳家的糕点,他眼睛里空洞洞,好像没装下任何东西,眼眶底下也是一片青色,任大娘等着他说话,只听见秦逐干巴巴地说了一句:“多谢。”
任大娘看着他这样有些发愁,“小舟,你怎么瘦了那么多。”任大娘捏了捏秦逐的胳膊,“你这样下去过不了多久就皮包骨头了。”
秦逐喉结滚了滚,捏着那包糕点诚恳道:“大娘,以后我会好好的。”
“好好的,年轻人就是要好好的。”任大娘对他招了招手朝隔壁院子里走去,“你不好好的大娘以后可是要代你爹娘训你。”
秦逐点点头。
云晋不久后就书信一封寄给了朱敬溪,朱敬溪收到信便笑了笑。他几个徒弟觉得奇怪,问:“师父怎么了?”
朱敬溪拿着信笑得有些神秘,“回青峰山,有喜事了。”
青峰派的喜事的主角是云晋,好几个喜婆被他叫上山帮忙准备婚宴的事。青峰山来往一趟虽麻烦,可云晋出手大慨,喜婆门每天都喜滋滋地上山下山。
云晋要办喜事,可青峰派弟子们没一人知道另一主角是谁。顾佩灵、沈思元还因为大师兄被遣送下山还低沉郁闷,哪怕转脸发现师父要办喜事也高兴不上来。
于是整个门派上下好像就只有云晋和几个喜婆在来回忙活着。
几个喜婆喜气洋洋,每天都花尽心思想着怎样让这大婚办得更好。
王喜婆:“云公子,我和你说,对新娘子,首饰衣裳绸缎可不能少。这些东西可是越多越好呢。”
云晋听了颔首,珠宝绸缎备了几十箱,放在院子里夜里头都闪着璀璨金光。
赵喜婆:“云公子,金银这些还是俗气了些。嫁娘或许看不上这些,还是再多备些她喜欢的东西。”
云晋点头,匆匆又准备了两箱他攒了几年的剑谱孤本。
李喜婆也不服输,看几位同行都得了赏,也要给云公子献上好计谋,“云公子,那姑娘住的院子也要好好装点,比如种些花草什的。”
云晋听完立马在月桂小院种上了十几种珍草异木。
几个人来来回回忙活,加上挑夫上山下山搬运东西。半个月下来几乎青峰派上下都知道云晋要办喜事了。
几个喜婆虽不知道要嫁给云晋的是哪家姑娘,但就云晋这样般的好模样,这样的慷慨,哪家姑娘会不喜欢他。
喜婆商量着让云晋去成衣铺子里加紧定两身喜服来,但云晋自己早就请人做好了。那料子,那模样,看得几个喜婆眼红艳羡得不得了,恨不得自己晚生个几十年还有机会能嫁给云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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