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别毫不客气地挤走了山羊胡老头,占据了大鼎的身体,山羊胡老头可怜巴巴地缩在耳壁上,不过他此刻也不在乎这个了,他问庄别:“小黑龙呢?”
庄别说:“外面地震了,黑玉龙佩去帮忙了。”
山羊胡老头这才松了口气,他嘟囔道:“怎么又地震了?”
庄别:“最近几年地震的次数很多吗?”
山羊胡老头回想起自己看的新闻报道:“是不少,有大震,也有小震,超过6级的很少大规模报道,所以传播的也不算广,但以我们知道的数量来算……很多了。”
庄别沉默不语,这一次的地震完全是无妄之灾,但若是按照山羊胡老头所言,这几年地震频频发生,可也不是什么好事啊。
“对了,前辈,要是地震的话有露出来什么吗?”山羊胡老头问。
庄别一愣:“露出来什么?”
山羊胡老头理所当然地说:“对啊,一般地震,尤其是小规模地震反而容易将埋在地下的东西弄出来,大地震的话地下的东西也会被震完蛋的。”
庄别想到宫千重最后捡到的那块人骨,他说:“嗯,小重的确发现了一处部落尸骨坑,里面有不少白骨,看年代最少也是两千年前的。”
山羊胡老头倒吸了一口凉气:“哇,那种天坑一般都会孕育出一位有灵性的伙伴。”
要么是人骨,要么是陪葬品,黑玉龙佩不就是这样吗?红山龙玉那么多,真正醒过来的只有那一个。
庄别的表情有点飘,按照山羊胡老头的说法,所谓的灵性……好像已经进他肚子里了吧?
他说:“估计没有,小重去的时候发现那死气很重,就直接放火烧了,就算真有蒙昧的灵性,估计也被烧没了。”
灵性哪可能立刻就诞生呢?总也要养一养,这一养不就烧没了?
山羊胡老头听后叹息道:“这样啊,那回头和小谢说一声,让他们安排人去考察一下,封起来别让人闯进去了。”
庄别:“小重已经设了阵法,那边毕竟刚地震,总要等赈灾结束再说。”
山羊胡老头这才不说什么了。
倒是庄别突然想起一件事,他问山羊胡老头:“你以前也是巫器吗?”
山羊胡老头说:“可能是吧。”
庄别诧异地问:“可能?”
山羊胡老头:“确切来说,在我还是巫器的时候,我并没有灵性,就好像现在重巫腰间的骨带,那也是巫器,但同样没有灵性。”
“也许千百年后骨带在地下封存,有气运和地脉的温养,渐渐地就活过来了。”
庄别听后皱眉:“那你也不记得自己当初被制造时的状态了?”
山羊胡老头失笑:“怎么可能知道?那时候我们就仅仅是一个刚制作出来的物品,怎么可能会有记忆?”
顿了顿:“就算能有零星记忆,那也是巫的秘法作用,比如巫在器皿上绘制巫纹时的触感和天地之力涌入体内的感觉,但绝对不会有制造时的记忆的。”
庄别听后怔怔的,那为什么他会有呢?
在那些破碎的画面里,他看到了很多人,有一个人身穿宽大的祭祀礼服,脸上带着狰狞可怖的面具,他振臂高呼着,民众的狂热和信仰如潮水一般涌来,最终那人抬手一点,汇聚在庄别自己身上。
在那一刻,或者说在他被制造出来的一瞬间,他就是活着的。
“还是说……”庄别喃喃地说:“从一开始……”
他并非是司母这样的巫器生出的灵智,而是从最初他就是有灵智的存在?
宫千重一觉睡到半夜。
晚上的大荒很冷,石屋四处透风,风中满是冰寒和冷气。
宫千重醒来后,围绕在他身边的仿佛凝固的风缓缓溢散,他打了个哈欠,透过石窗,他看到外面天空中高悬的银月。
“啊,已经是晚上了吗?”
宫千重盘腿坐在石头上伸了个懒腰,这种透支后再恢复过来的感觉简直棒极了。
他看向房间里的司母鼎,心情极好地说:“来,我帮你修耳壁。”
山羊胡老头激动万分,有种苦尽甘来的感觉。
山羊胡老头的本体很大很重,好在宫千重也不是真正的孩子,尽管这家伙有八百多公斤,宫千重还是能一只手拎起来。
大鼎是四方形的,调整了一下姿势,宫千重抱住大鼎的鼎口,开始仔细观察断裂的耳壁位置。
两个耳壁断裂的很干脆,切口平滑,宫千重拿起掉落的耳壁比划了一下,扣在一起严丝合缝,没出什么少了一丝或者缺了一小块这种狗血的事。
宫千重下了结论:“能修,问题不大。”
山羊胡老头连声说:“那就麻烦您了!”
宫千重兴致勃勃地开始修锅,先对好哪个耳壁在哪边,然后他的双手亮起微弱的火焰。
这火焰很浅,却带着很强的韧性,所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炼制灵器时用的火焰必须带有活性,并非是温度越高越好,而是要通过火焰淬炼灵器,淬炼的过程也是灵器内杂质消除和灵性提纯的过程。
宫千重慢悠悠地烧着大鼎,山羊胡老头刚开始还挺害怕,生怕自己被烧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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