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晓得呢,这片湖我去年才来过呢,那时候这里连个人影都没有。”
这时,零丁指着远处一艘画舫道:“是在那艘船上吗?那个什么公子的。”
“应该……是吧?”谢小棠干脆站起来远眺,那艘画舫看起来很豪华的样子。李晏也看到了,不由被勾起了兴趣,要知道就算他贵为洛阳王,还没有过这么一艘豪华的画舫。
他回头,眼神朝燕三白勾了勾,“想不想去看看?”
“这样去打扰人家修养,不大好吧?”燕三白道。
李晏飒然一笑,“他有病,你不是有药么?”
燕三白这才记起了药王谷的药,心想这样也好,算是还了莲蓬的情,于是便准备划船过去拜访。
可几人刚刚上船,岸边却传来喊声。隔得那么远喊声都能传过来,可见那人心情有多急切。
定睛一看,还是熟人——楚云楼。
李晏清楚楚云楼的性格,没有急事断不会如此,当即便只好放弃了画舫之行,先行返回岸边。
楚云楼焦急的在岸边踱步,见李晏终于来了,连忙迎上去,不等发问便道:“莺哥儿不见了!”
而与此同时,画舫上。
一只白皙手掌挑着纱帘,布满着病色的苍白容颜藏在阴影里,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却一直遥望着外面,随着那艘采莲的小船幽幽远去。
忽的,他猛烈的咳嗽了几下,殷红的鲜血染在苍白的唇上,分外妖娆。
他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似是尝到什么美味一般,嘴角渐露笑意。
第68章 十五泣春风
“十五泣春风,背面秋千下。”
上午的斜阳漫过床边的笔架,在那狼毫的笔尖闪着微光。微风徐徐带来一分清凉,也拂动着镇尺压下的那一页宣纸。燕三白站在书桌前,轻声念出了那句诗。
这里是莺哥儿居住的翠竹小院,主人已不知去向,却迎来了他们这些不速之客。
“怎么样,看出什么没有?”楚云楼紧张的问。
燕三白拿起那张宣纸放在阳光下看,问道:“此间只他一人居住么?”
“是。莺哥儿很早便与家里断了往来,这翠竹小院平日就他一人,除了我们这几个朋友,也基本不会有人前来。”
“也就是说,自我们昨晚分别后,无人再见过他?”
“我一路问过来,都没人见过。”
“莺哥儿昨晚想必都没有回来罢。”李晏的指尖拂过书架上的书,抽出一本,道:“这里所有的书都摆放齐整,唯有这本是倾斜的,像是随手抽了出来,又随手放了进去,这可不是莺哥儿的习惯。我想,那张宣纸应该就是从这本书里抽出来的,对不对?”
说着,李晏看向燕三白。燕三白点点头,“如你们所言,这一行诗确实是莺哥儿的字迹,但观这张纸的老旧程度和油墨的深浅,这行诗应该写了好几年了。房里的床铺没人动过,而书架上却有外人翻找的痕迹,可见昨夜在这里之人并非莺哥儿,而是与莺哥儿失踪有关的某人。这张纸,便是他故意摆放给我们看的。”
“故意的?”楚云楼深深的皱起眉。
“难道是绑架勒索?”谢小棠惊呼着,随即又狐疑起来,“可是莺哥儿又没钱?”
“笨。”李晏卷起书轻轻敲了敲她的头,“楚大爷有钱,我不也有钱?”
谢小棠摸摸头,“哦,那这个人真的太坏了!”
“说不定他是看上了莺哥儿的美色呢?”零丁又插嘴道。
美色?谢小棠顿时张大了嘴,随即担忧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表哥,然后又看了一眼燕三白。楚云楼却黑了脸,抿着唇,眼底蕴着风暴。
燕三白看在眼里,道:“楚兄不必如此心忧,犯人显然是冲着我们之中的某个人而来,而不是针对莺哥儿,莺哥儿只是一个饵,所以在我们找到他之前,应该都不会有生命危险。”
“但问题是我们现在去哪儿找?”李晏道。
“所有的提示都在诗上,你们看到它,可曾联想到什么吗?”燕三白将宣纸重新放在桌上,几人围过来,一个个冥思苦想。
“八岁偷照镜,长眉已能画。十岁去踏青,芙蓉作裙衩。十二学弹筝,银甲不曾卸。十五泣春风,背面秋千下。全诗如此,你们可知莺哥儿为何要写下这最后一行?”燕三白思忖着,问。他莫名觉得,这首诗与莺哥儿此人很是贴切,莺哥儿写下这最后一行,还将之夹在书册中藏好,也必定有其意义。
这意义,或许便是此关的谜底。
果然,李晏暗暗皱眉,道:“此诗与莺哥儿倒很相衬,他幼时常被作女儿打扮,大了便再拧不过来,又喜好弹筝刺绣等女子技艺,素来与家中不睦。只是这最后一句……十五岁?”
李晏看向了楚云楼,他虽与莺哥儿熟识,但再怎么样也比不过朝夕相处的楚大爷。只见楚云楼似是想起了什么,脸色更加沉肃,眼睛却是一亮,“跟我来!”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后,一行人到了楚家位于花神庙附近的别院。
正在门口扫洒的下人看见自家少爷来了,连忙问好,可谁知少爷就像一阵风,理都没理他们,径自刮了进去,速度快得人眼睛都来不及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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