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子英连忙用胳膊圈住他,“得得得,你可别去打扰人家,有楚大爷在,你还怕莺哥儿有事吗?”
“这倒也是哦。”潘达顿时不担心了,心安理得的准备出游。
午子英暗道了一声呆子,心里顿时生出优越感来——反正他不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这就好,这就好。
今日比起昨日来可谓风平浪静,几人在城中闲逛了大半天都没碰上什么事,好似昨天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一般。
午子英还心有余悸,趁潘达谢小棠他们在前头玩,便与燕三白道:“关于昨天的犯人,你有什么眉目了吗?”
“没有。”燕三白摇摇头。
事实上楚云楼和燕三白都在派人查,可从昨晚到现在,无论走哪条线,必然功亏一篑。对方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根本找不到什么蛛丝马迹。
燕三白对此缄默不语。
其后的两三天,一切好像真的平静下来了一般,燕三白等着那暗中之人再来找他,做个了结,然而对方却再没出现。
这反倒叫燕三白更忧虑了起来,一时的风平浪静,往往意味着图谋更远。
而李晏也忙了起来,他不能太早在朝堂显迹,所以要远离长安。但他又一头钻进了南方这庞大的门阀体系中,这一盘棋,不好下。
燕三白却不由松了口气,李晏忙起来了,就无暇顾及他们之间的事。否则,燕三白也不知道该如何与他整日相处。
但他能看出来,李晏似乎很累,步履比往日沉重,可燕三白每每想上前关心时,便又想起那晚李晏那气人的模样,遂又走开。
这一日燕三白独自上街,他想试试,或许等他一人时,那知晓他秘密之人便会出现。
然而应天府的街头车水马龙,燕三白独自走了许久,看着这热闹景象,竟生出一股寂寥之感。
他微微一愣,自己一贯独行,那么多年的孤独都忍受过来了,为何又在此刻犯了这等毛病?
他想不通,便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蓦然听见身后的酒楼里有人在喊,他转头,就见侧后方二楼的窗户被一把折扇推开,从里头探出一个红衣的公子,调笑着与下方的人说着什么。
说话的内容,燕三白完全没有留意,眼前的一幕何等熟悉,恰似长安,他与李晏相逢的那一刻。
指点江山的红衣王爷,和驻足茶楼外的白衣客,就那样打了个照面。
但很快燕三白又收回目光,二楼之人就算穿了身红衣,一身气度也不及正主万一,不过东施效颦罢了。
在那一瞬间,李晏在燕三白心里的形象蓦地高大了许多。有对比,才发现李晏竟是如此与众不同。
不,他那股魅力与生俱来,燕三白从很久之前就知道的。
燕三白想着想着,便又有些出神。
他惯于思考,然后发现自己真的处于一个很糟糕,很怪异的境地。
他为何要在这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忽然想起他?
为何还要在心里为他说好话?
为何……
“燕公子?燕公子?”忽的,燕三白听见有人叫他,回过神来,就见一个妙龄少女笑着站在他面前。
“姑娘……是在叫在下?”
“不然呢,这里还有另外一位燕公子吗?”少女俏皮的眨眨眼,“我家小姐请你过去,请公子赏光。”
“你家小姐?”燕三白疑惑。除了谢小棠,他可不认识应天府任何一家的小姐。
“我家小姐是泠玉。”
泠玉?这名字略有些耳熟。燕三白仔细一想,便想起了前几日在临江阁听见的那唱戏声,想起午子英说过的她与李晏的关系。
“你家小姐找在下有事?”
“你去了就知道啦。”
估摸着这也许与李晏有关,燕三白就跟着她去了。穿过一条街巷,走进了一栋小楼里。
穿过狭窄的楼梯走上二楼,那少女掩着笑给他掀开帘子,燕三白便终于见到了那位泠玉姑娘。
她正站在窗边,听见声音回过头来,那一回首的风情,竟是叫燕三白也不由惊叹。
臻首娥眉,大方典雅,最难得的是她的眸子清澈无比,竟没有一丝风尘意。
“燕公子,冒昧把你请来,小女子先在这里给你陪个不是。”泠玉的声音也是极好听的,温婉有礼。
燕三白当然回礼,“姑娘不必多礼。”
泠玉笑笑,请燕三白坐下,又叫那少女端来上好的茶水,亲自接过放在燕三白面前,端的是贵客礼。
燕三白不急着喝茶,美人献殷勤,他一向警惕,“姑娘请在下来,所为何事?”
泠玉却被问住了,似有些羞赧的在燕三白对面坐下,“我……我想请公子帮泠玉一个小忙。”
“什么忙?”
“我想……”泠玉低着头,脸上浮现出一抹粉红,欲语还羞。
“哎呀。”那少女看不下去了,道:“我家小姐想请你找机会把王爷带过来,几年不见,我家小姐对王爷甚是思念,谁知他回来了不也来见,我们这般身份也不好上门去……”
“阿巧!”泠玉低呼了一声,脸红的能滴出水来。
阿巧吐了吐舌头,不说了,反正都已经说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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