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敏:“……”
这两个怎么莫名其妙开始买起东西来了?
扶笙到底没忘记正事,一边打量着那方巾,一边随意问道:“邱师兄,童师兄他买了什么颜色的啊?”
“他买的要比你手上的颜色深一点,要上台教书么,自然要持重些。”
扶笙像是听到了什么新鲜事儿,道:“他是为了代课才买的吗?童师兄平日可素得很呐。”
“可不是嘛。”邱山瞧瞧四周也没有旁人,便道:“别看童师兄八风不动的样子,可那是当夫子给人授课啊,能不紧张不在意么,更何况童师兄的志向本来就是为人师表,那天他还数错了铜板,多给了我一文钱呢。”
刻板严谨的童师兄,竟然会数错铜板,那可就是真紧张了。
邱山想起来也是忍俊不禁,这事儿大概是童大师兄难得的‘黑料’了,“然后我把一文钱数出来还给他,他好像还脸红了,拎着钱袋和方巾转身就走。”
“这样啊……”扶笙笑着打趣,“师兄你可别告诉别人啊,不然被童师兄听见了,罚你抄策论。”
“可别。”邱山连忙摆手,“师弟你可别吓我啊。”
“哪有。”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扶笙出钱把那块天青色方巾给买了下来,你好我好各自喜乐。
分开之后,三人走在国子监的荷花池边,汪敏问:“听出什么问题来了吗?”
“嗯……有点儿意思。”扶笙皱着眉思忖着,但具体是什么意思,他自己也说不出来,只感觉有什么从脑袋里划过,但却还看不清楚,或许,他可以换一种方法。这探案嘛,万变不离其宗,只要求个结果就好了。
甩了甩手里的方巾,扶笙道:“我们可以来个……引蛇出洞!”
引蛇出洞的方法很简单,执行人依旧是楠竹。他最面生,脱了那身道袍就没人认识他,由他去办事,就算事后有人察觉出不对,也没地儿对峙去。
楠竹接到任务,很兴奋。
因为这个任务与众不同,他觉得这是对他头脑的一种肯定——师兄总是说他笨,但他其实也是很聪慧的!
不一会儿,小道长出山了。
手里卷着本书,假装在荷花池旁吟诗,滴溜溜的大眼睛却四处乱瞟,深怕别人不知道他根本不在看书。迎面走来一个书生,小道长咳嗽几声,走过去,手里的书掩着嘴,像是在对暗号,“这位兄台,你知道吗,董师兄找到凶手啦……”
兄台愣住了,待两人擦肩而过,他还愣怔的没搞清楚。
小道长回头跟躲在假山后面的汪敏和扶笙比了个‘搞定’的手势,眉毛都得意得快要飞起来。
然而汪敏和扶笙都听到,那位兄台一边走一边在念叨着:“国子监什么时候新来一个小师弟啊,眼睛好大……诶?董师兄?哪个董师兄?我们这儿出命案了吗?”
兄台越想越不对劲,到最后那是脸色大变啊,火急火燎的就跑了。
小道长很郁卒。
但是小道长并不气馁。
他拍拍胸脯,重振旗鼓,扶笙在旁边‘煽风点火’,“对!气势要饱满!就是这样,冲吧!”
小道长像一阵风一样的冲出去了,如一道离弦之箭刮过汪敏面前,把他的头发都吹得乱七八糟的。
风一般的小道长跑得气喘吁吁,额头上冒着细汗,乍一看,唇红齿白灵动可爱,见人就嚷,“诶你们知道吗?董师兄知道是谁偷的钱啦!”
“小偷已经暴露啦!”
“马上就要抓到啦!”
“不信抬头看!苍天绕过谁!”
风一般的小道长出去转了一圈儿,又刮回了汪敏和扶笙面前。扶笙摸摸他的头,“嗯,做得很好,小道长果然聪慧过人,一点儿也不输给摄政王殿下!”
小道长表示很满意,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为了表达对小道长的感谢,扶笙带他去钻了歪脖子柳那边的那个洞。从洞里走出去,扶笙捏了捏自己还算饱满的钱袋,说请他们两个去吃好吃的。
只是路过浔阳楼的时候,扶笙还是可耻的加快了脚步。他那天可是特意问过那一桌席面的价格了,把他卖了都吃不起啊。
汪敏果然是富得流油。
相比之下老天对自己简直是惨无人道。
扶笙这般想着,拐过一个弯,请他们吃一碗臊子面。正宗的长安风味,扶笙最爱,一碗不过瘾,三碗不过岗!
楠竹一边往嘴里塞着面,一边口齿不清的问:“我们不回去查案了吗?我觉得我还可以做很多哦。”
“现在嘛,我们得给那个小偷一点时间,好歹让他天人交战一会儿嘛。”扶笙眨巴眨巴眼睛,眼神蔫坏蔫坏的。
“哦……”楠竹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汪敏拿出帕子,伸手在他脸上擦了擦,“沾到汤汁了,慢点吃。”
扶笙静静的看了一会儿,忍不住说道:“他都几岁了,你还把他当弟弟养?”
“有问题吗?”汪敏淡然。
“当然有问题了,你们都这么宠他,他以后怎么找媳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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