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流年和方清池两两相觑,还有比这更无耻的人么!
出了院门是一条笔直窄小的巷子,几十米外就是街面。
顾少白刚跨出院门,就觉得腰间一紧,人就腾空飞了起来,等回过神来时候,发现自己被季翦尘两手摁着肩膀烙饼似的贴在土墙上。
妖人般的一双眼眸,翠生生的要滴出水来,“生气了?”
明明魅意横生的丹凤眼,偏偏逼出股凌厉迫人的姿态,顾少白被他看得深身汗毛根根倒竖,强忍着不适,偏过脸去,“没有!”
“没有就好,我逗你玩儿呢!”
他稍微动了动肩膀,这是逗人玩的事儿么,“放开。”
季翦尘手腕一沉,头垂得低了些,唇几乎要挨住他的脸。温热的气息喷在脸颊,令顾少白心慌起来,他没使多大力,可是顾少白就是挣不脱。
距离如此之近,已令顾少白不敢正视,他双掌抵上季翦尘的胸膛,感觉自己的力量比起武功高手就像螳臂挡车,不堪一用。
无法改变的现状,令他越发慌乱,语气里不由得加了三分恼怒,“你弄疼我了,还不放开!”
季翦尘自然知道力道拿捏得正好,也根本没打算放开。
他像是压根就没听到一般,募然就吻住了顾少白因别过头去而暴露出来的白玉一般的脖颈。
季翦尘就像只暴露出獠牙的妖物,一旦恢复了嗜血本能,尝到腥味便停不下来。
顾少白这下子动了真火,手中用尽全力去推拒,脸也因愤怒而涨得通红。颈间的麻痛酥痒一波接着一波,没有一点儿要消停的意思。
他用最后残存的力气,猛然抬起左膝去撞季翦尘,也顾不得多想会不会撞伤他,此时一门心思就是想摆脱这只如狼似虎的妖魅。
季翦尘下身也像长了眼一般,轻轻抬腿就化解了他的攻势。然后,一条腿就挤进他两腿之间,把顾少白牢牢盯在墙上,一动都不得动。
唇边带了一线绯色,那是顾少白的血,滚烫而湿润的唇沿着他脖颈美好流畅的曲线寻到了他拼命躲闪的唇瓣,循着那抹柔软芬芳正欲一探究竟。
季翦尘冷不丁“嘶”地一声,分开了胶着的嘴唇,下唇被顾少白咬破,沁出一滴血珠。
顾少白眸中映着季翦尘平静无波、□□渐冷的脸,齿间满是甜腥,他挑衅地一勾唇角,“好玩么?”
季翦尘松了手,拿手背一抹唇角,淡淡一笑,“还行!”
顾少白整了整被他牙齿撕开的衣领,再未发一言,抽身便走。
未及两步,又被一只手扯住衣袖,背后的声音带了一丝歉然,“这回……真生气了?”
顾少白真是无语,他此刻比任何时候都希望自己武功高强,可以一脚踢飞这个混蛋!
压了压心头火,他面色平静地回过头,“季翦尘,你流连无边风月,不知采过多少花拂过多少柳,也算床上床下阅人无数,怎地就瞧不出来,我不是你盘里的菜呢!”
作者有话要说:
是不是把小季写讨厌了呢!
他是真喜欢顾小受啊!
还有,改名控,不好治,又换了文名!
第67章 入骨伤
王似道立在朝堂上,木雕泥塑般听着大理寺卿关于孙斌子在牢中畏罪自杀的奏报,胸膛里空空荡荡的,像被谁把心挖走了。
恍恍惚惚间好像看到一个六龄儿童向他伸出一只脏兮兮的碗,碗里只有两文钱;再然后,便是十余岁的少年,偏居京城小院,偶见他推开院门,便笑逐颜开地奔了过来;再然后,少年长成,英姿勃发……最后,定格在昏天暗地的牢房,这个人从此后,再也见不到了……
“王爱卿……”
“啊?”王似道猛然抬起头。
嘉正帝含笑望着他,“爱卿对沂亲王方才奏述有何见解?”
王似道赶紧跪下道,“陛下恕罪,老臣偶感风寒,有些耳鸣,未曾听清沂亲王所奏。”
皇帝关心地说道,“舅父既然有恙,在府中歇息便好,如此操劳,倒是朕不够体恤了。”
王似道又叩头谢恩。
即至出了勤政殿,才听礼部尚书说,皇帝仁慈,已准沂亲王所奏,京陵府衙将孙斌子安置在京郊专门收葬无儿无女之人的官办 “无名陵”中,没有将其弃置荒野。
王似道浑浑噩噩地回了府,痛恨交加,一病不起,半月未能下床。
顾府因为李真禾私奔,愁云惨雾久久不散。
不怪季翦尘笑话,连顾少白都想笑。李真禾卷走了自己的金银细软,连带着床账上的银钩和桌上一套官窑的钧瓷都没放过,李俊不敢扛大件,只搜罗了一些不起眼的小古董,看这二人苍蝇腿儿也是肉的德性,即使跑了也不至于富贵到哪里去。
顾少白虽然一惯不喜李真禾装腔作势的作派,可是看父亲长吁短叹的,也非常于心不忍。
再加上这些天,慕清沣也不消停,时不时给他添堵。隔一天,就让小厮来相请。顾少白则由初时的温婉拒绝,直到最后耐心耗尽。
“王爷请三公子过府一叙。”
顾少白:“蒙王爷抬爱,少白偶感风寒,不能前往”,谁乐意和你说话。
“王爷得了一幅画,请公子去赏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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