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你之前买了梳子,拿出来吧。”花容忍着笑意,决定好心替时暮梳梳头。
时暮脑子还混混沌沌的,下意识的一张手,一把木梳就出现在手里,花容伸手拿过来,撩起时暮的头发,轻轻梳起来。
时暮的头发很好梳,很快就顺了,花容一松手,就像绸子一样落下来。
时暮呆呆的看着花容指尖的动作,渐渐醒过神来,突然有些脸红。
花容的指尖穿过时暮乌黑的发梢,因为长握剑,手心有些薄茧,不难看,反而很有质感。花容很白,淡淡的青筋凸起来,手背上的骨头随着手指的动作不时在手背上打下浅浅的阴影。
时暮不知道是不是没睡醒的缘故,竟然觉得这双手……有些性感。
从来没有人给时暮梳过头发,时暮不需要,也没有人有这个荣幸。
毕竟他可是仙人。
花容可算是开天辟地里头一个能给仙人梳头的普通凡人,而他对面的仙人,竟然一点也没有想要避开。
花容把头发梳顺就把梳子放回时暮手里,又伸手捋了捋才放下手。看见时暮还是呆愣愣的,指尖动了动,花容狠命按下想再把时暮头发揉乱的冲动。
睡醒了的仙人可不好惹。
“回神了,”花容手在时暮眼前摇了摇,“你今天怎么这么困?”
“啊?”时暮像是被吓了一跳一样,差点跳起来,“你说什么来着?”
“算了,当我没说吧。”
时暮压下莫名其妙的心慌,拍拍脸颊,让脸上的热度降下来。也没在意花容又说了什么。
马车速度慢下来。
时暮有些不自在的避开花容掀开帘子看了看。车夫直接把人带到城里的客栈,倒省了花容他们的功夫。
花容和时暮下了车,打发车夫走了,就直接进了客栈。
这客栈算是城里比较“豪华”的地方了,不然车夫也不会直接把人带到这里。
客栈一楼还坐着不少人,看样子正在吃饭。还有不少土匪一样的莽汉,正喝酒,桌子上大盆大盆的肉,大刀在桌子一边放着,有几个还一脚踩在凳子上,发酒疯一样的闹闹嚷嚷,十分混乱。
其他的客人都跟受欺负一样的坐在大厅角落,小声的说话,时不时还要被那几个大汉的笑声打断。
花容皱了皱眉,显然不喜欢这样的场面。
时暮倒是不在意,离开了马车那么小的空间之后,觉得自己也正常回来了,也不别扭了,拉住花容就往里走:“刚才就看到招牌了,本仙要吃馄饨。”
花容只能跟着进去。
不管是去哪张空桌子,都势必要经过那些莽汉附近,时暮拉住花容施施然的从人中间穿过。
酒味肉味还混着那些人的汗味弥散在空气里,那些莽汉竟然毫不在意,嘴里还讲着不知哪里的荤段子,不时爆发出巨大的笑声。
花容手背上的青筋都爆起来,突突的跳着,时暮拍拍花容的手,扫了一眼几个莽汉,说:“不要在意,这些人也活不长了。”
时暮的声音不大,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说人坏话的缘故,那些莽汉竟然一下就听到了,纷纷站起来,要把时暮和花容围起来。
“刚才就是你小子说话?竟敢说你爷爷我活不长?”其中一个人说话了。
“大哥,你看着小子长得漂亮,跟个小娘们似的,说不定就是故意要引起大哥您注意。”旁边另一个大汉嘿嘿笑着,话音刚落,整个人就飞出去了。
“咔嚓”一声,花容的伞中剑就回到剑鞘。
大汉一反应过来,身边立刻有人追过去看情况,大汉一怒就想动手。
时暮“哼”了一下: “就是……”
“就是你他妈的活不长!你个魏大虎让小爷我好找啊!”
时暮话还没说完,另一个声音就插丿进来。
时暮和花容往门口的方向看去,来人大概二十岁左右,淡紫色的衣袍绣着金边,头上还带着玉冠,富家公子一样,身上佩剑,剑柄上也是缀满金银珠宝,闪闪发光的。
富家公子说着话就要往前冲,只是身边一只小手突然伸出来拉住他,他用力挣了挣竟然没挣开,只能收起力道等那只手放开他,瘪瘪嘴负手站在一边。
这样他身后的人一下就露出来了,竟然是个少女,少女走到前面,撇了他一眼,他竟然像被吓到了一样立马站直,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少女看起来也是怒气冲冲,竟然往魏大虎的方向走过去。
原来的客人们看气氛不对都走了个干净,时暮四周看看了,拉着花容找张桌子坐下,对着躲在桌子下正瑟瑟发抖的小二招招手。
小二犹犹豫豫的一步步蹭到时暮身边,时暮一看,“噗嗤”一下笑出来:“去,给我做两碗馄饨。”
小二如蒙大赦,一下就窜了个没影。
时暮竟然是准备坐着看戏,还要一边吃着馄饨。
话说少女抱着臂站到魏大虎面前,朗声说:“魏大虎,我就问你一句!云雀是不是被你带走的!”
魏大虎用猥亵的目光扫了扫少女,才说:“啊?云雀?那是谁啊——”魏大虎说着用眼神扫扫身后站着的莽汉们。
“云雀,不是前两天大哥带回来那小妞嘛,我记得叫这个名字,是吧。”其中一个人说着,还看看周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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