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欢喜心上人心里只有自己,一丝一毫自己的目光都不愿分给他人?
花容这么想着,缓缓凑到时暮面前。
联想到自己方才的所作所为,时暮瞬间就想到了什么,抑制不住的勾起唇角,眼睛深处又是悄悄滑过几丝自得。
身为仙人,还是以梅酒化形的仙人,时暮对自己的魅力还是颇为自信的。如今见花容这般,就更加确定了。
怎么着不比那只半妖好!
酒·小心眼·时暮心里这样想着,轻轻闭上了眼睛。
然后时暮就脸上一痛。
时暮尚不知道为何,只是呆呆地睁开眼睛抚上被捏了一把的脸颊,就听见花容刻意压低了的声音响在他耳畔。
“酸得厉害。”
说着,花容还吸吸鼻子,仿佛真能从这浑身上下都透着梅花冷香的仙人身上陈年老醋的气息。
眼见时暮仍旧愣愣地没有反应过来的样子,花容这下真的忍不住大笑出声,甚至深伸手捂住肚子半天缓不过劲来。
时暮这才从花容的笑声中回了神儿,听着花容清亮亮的嗓音在这片夹层里回荡,皱皱鼻子,却是无论如何都生不起气来。
从他遇见花容起,他何曾笑得这么开心过。如此看来,花容将自己从枷锁中解放出来,褪掉了那一份说不出的压抑,才突然让人发现,花容也不过二十余岁,在凡人中尚且年轻,对他这个仙人来说,二十余年也不过是他漫长生命中如白驹过隙弹指一挥的一段时光罢了。
还嫩的厉害。
要说花容这个年龄本就不该承担那么重的担子——杀父之仇还在其次,终点是花容的仇人即便放眼整个大陆都是数一数二的势力,恐怕是别人几辈子都达不到的高度,却让花容一个人碰上了——还好花九戚回来了,花容也能稍微放下心里的负担。
时暮弯起眼睛。
——不过,反正他大多时间都在睡觉,清醒的时间和花容的相差无几,才不算老呢!
想到这里,时暮不由得又是耸耸鼻尖。
即便花容不懂读心的神通,但借着不知何时起就同时暮培养出的默契,花容便只从时暮的几个眼神,几个表情中就将其心思看得透彻。
时暮最终还是被捏着下巴亲了一回,眼睛还没来得及闭上,这蜻蜓点水一般的吻就过去了。时暮心底将将涌出几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到底是被吃得死死的。
胳膊揽上花容,时暮盯着眼前直勾勾看着自己的、再漂亮不过的眼睛,轻声问道:“有那么好看吗?”
花容失笑,还是配合着回了一句:“是啊,很好看。”
同样的问题,同样的回答,意义却大为不同。二人的心境早就变了,几分旖旎几分情思便都揉进了几个字里。
话音刚落,两人便好似又回到快绿阁那个漾着丝竹香气的地方。虽说那并不算什么个上得了台面的地方,但现在想来,留在两人印象中的也只有以重重纱幔为背景的彼此,美艳不可方物。而别的,便都化作了虚影,在彼此交融的呼吸下就又成轻烟散了。
顶多,还能记得一个佘月。
一声轻咳响起。
蛇一样的男人倚在楼梯的扶手边眯起眼睛,戏谑地笑着:“二位有空上楼了吗?”
花容倒是坦然:“这层的机括也不是我一时半会解得开的,您来的正好。”
和该坦然。
毕竟花容这般耳聪目明,自然早就听到佘月到来的响动,否则那一吻也不会那般轻易了事了。
佘月意有所指地看看时暮。
时暮眯眯眼睛笑得无害,他当然打得开,但是谁让佘月过来得这么巧呢?
佘月到底什么都没说,走上前去,毫不遮掩地扳动了机关。
“下次两位就请自行上楼罢。”
“这回不过是事出有因,别忘了楼下可是还有我们一间屋子呢。”
佘月鼻腔发出一声轻哼:“再好不过了。”
他才不想每次亲力亲为地下楼接人还要看到这两人蜜里调油的样子。
简直是欺负他佘月还没有个楼主夫人!
佘月转身就上了楼。
花容和时暮跟在后头。
花容俯下丨身子凑到时暮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这下还吃味吗?”
时暮想也知道花容是在调侃自己,点点自己的眼睛,活像个偷腥的猫,说:“我可是仙人呢。”
花容心领神会。
时暮是仙人,是读得透人心的仙人。
花容和佘月都不会有那层心思他怎么会不清楚。
何况……
佘月看花九戚的眼神他太熟悉了,不正是花容回回投向自己的眼神,也该当是自己看向花容的眼神。
翻腾的爱意浓郁得让人心惊,恨不得将之托到一言一行中都不嫌多。
所谓吃味,自然只是两人心照不宣的、小小不言的情趣罢了。
花容和时暮会心一笑。
转过楼梯拐角余光扫见两人小动作的佘月撇撇嘴,心里想着怎么快些将这两人打发走。
越远越好,眼不见心不烦!
作者有话要说:
每次卡文都觉得自己像个没人爱的小可怜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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