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仙_黑麦【完结】(1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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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暮和姜绕着展柜转了一圈,发现背面不显眼处还放了一个小盒子,珠光宝气的,看着就不简单。

  姜弯腰凑近了看,对时暮说道:“这盒子竟然没上锁。”

  时暮闻言又多看了两眼这盒子,然后就直接打开了。

  盒子里放了一小片浅红色鲛绡,时暮拿拇指和食指拎着一个角拎起来,发现这片鲛绡的形状并不规则,像是什么衣服上裁下来的边角料。

  时暮想了想,估计是店主特意放在这里供来人亲身感受鲛绡的质感,不过顾及到鲛绡珍贵,可能这店主也不想随随便便就给人看,就悄悄拿了一片以前的边角料放在这里,来人能不能看得见摸得着就随缘了。

  姜也跟着摸了两把,摸起来确实柔柔的轻轻的,不过他小孩子心性,很快就没了兴趣,就又趴的展柜上张大眼睛盯着里面的礁石和小贝壳看来看去。

  时暮从展柜后探出身子,拿着鲛绡举高晃了晃叫着花容,让他过来。

  既然是时暮开口叫他,花容自不会不过去。

  花容走到展柜后,也象征性地拿起那一片鲛绡瞧。

  入手的是一点微凉。

  花容轻轻摩挲了一下,感觉比之时暮以灵气凝聚的衣物都不遑多让。花容眸色一沉,蓦地攥紧了手中的小块鲛绡,又很快松开,若有所思。

  “想什么呢?”时暮问道。

  花容闻言摇头,说:“没什么特别的。”说罢,花容还轻浅地笑了笑。

  时暮觉得那笑容来得反常又奇奇怪怪的,不像花容往日的浅笑总是带着或无奈或包容的情感。

  应是花容瞒了些什么,却不愿意说出来。

  可时暮也说不出来有什么不同,又哪里奇怪,只能狐疑地压下这种感觉,将之归结为自己的错觉。

  姜也看够了,时暮就招呼着他和花容下楼。

  到底还没忘正经事,时暮还想着给姜买一柄同他相衬的伞。

  时暮本还想要用那入水不濡的鲛绡给姜做个伞面,不过这话还没说完就被店主严辞拒绝了。

  且不说这般使用鲛绡在别人看来有多么暴殄天物,这店主心里可是打定主意不卖这唯一一匹鲛绡,还想要世世代代传下去呢。

  时暮只得空手而归。

  “姜不想要。”姜出来后这么对时暮说。

  时暮只当小孩儿是在安慰自己,揉揉他的头,说:“无妨,我们再去别处。”

  不过看了不下十个卖伞的小铺子,时暮才确定了,姜是真的不想要外边卖的伞。

  时暮问他为什么,姜脸颊红扑扑地回道:“姜是男孩子!”

  时暮了悟。

  尽管时暮在时暮看来,斑驳的伞中剑比起精致可人儿的小孩儿来还说,更适合花容这个似乎全身都带着剑意的、从刀山血海里走过的人。而对姜来说,纵使那伞斑驳比不上别的伞好看,可他想要的,从来不是只能在江南柔弱细雨里撑起的油纸伞。花容剑柄上残存的剑影刀光,他何尝不向往?

  花容像是早就料到了,并不觉得意外,反而拿出来一条坠着小块宝石的流苏,给姜挂到了伞中剑上,说:“那这伞以后就给你了。”

  姜兴奋地抓住伞柄,恨不得要跳起来,说:“好的!谢谢爹爹!”

  时暮听了直呼花容奸诈,哪里买的流苏也不告诉他。

  花容听了,戏谑地说:“难得见你失算一次,为何要特意提醒你。”

  时暮只能暗恨自己比不得花容思虑周全。

  只能说花容这家伙行走江湖多年,揣测人心的能力已经渗透到了骨子里。

  想了想,时暮拿出一个细颈小银壶,壶上系有一红绳。

  时暮让姜将他一小坛果酒倒入壶中。

  那银壶看似不过掌心大小,却内有乾坤,完全装得下一坛子果酒,似乎有无限的空间还能继续装下去,同时能把酒以灵气温养,提升口感。

  装完了酒,那银壶还能缩得更小,最后只剩指甲壳大,红绳套在姜的腕上,全然变成了一条手链。

  原本的酒坛子可以正式“致仕还乡”了。

  这银壶可是修真界的好东西,最初是用来放丹药和灵泉,为保其灵性久而不失,时暮才一时没想起来可以给姜装酒。

  花容是个酒鬼,当了二十多年凡人,哪次喝酒不是一次买上好多自己带着赶路,没多久就被喝的一干二净,过一段时间才能找到下一个卖酒的地方。他哪里见过这么方便的东西。

  花容被勾得酒瘾上来,看那小银壶看得直眼馋。

  时暮跟他说:“这壶是一对的,我还有一个。”

  花容看向他。

  “可是我不给。”

  时暮这话说完,恶劣地咧嘴笑笑就拉着满载而归的姜说:“走,我们不理这个奸诈的家伙!”

  说完,趁着没人注意的当,时暮一转身就同姜消失在原地。

  花容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

  不过他也不是之前的凡人了,同样是一转身,花容整个人就出现在不俗门外,眼前还能看到姜和时暮跨入不俗之后留下一点衣角。

  姜见时暮脸上还是笑吟吟的,疑惑问道:“爹爹马上会跟过来的。”所以这是在干什么……

  时暮对他说:“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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