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嘛……
时暮捂住脸颊靠微凉的双手给自己降温,不想承认自己这么轻易就被花容勾丨引得面红耳赤。
现在双方可都是成年人,一个不小心就是干柴近烈火,之后便不外乎是□□加身。可是照如今看来,时暮依旧只能被顺从地压在身下。
时暮心里可还会时不时想着翻身主导呢,怎么能轻易就被压制了去?
时暮脑子里乱七八糟地闪现出不可告人的画面来,嘴里就只能磕磕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是谁方才觉得花容没有华的气势富有侵略性?
时暮觉得,花容的“侵略性”绝对是华拍马不及的。
只不过……
那侵略性是只针对时暮的、无孔不入的吸引力。
吸引力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时暮完全无力招架。
“呵。”
屋里蓦然响起一声轻笑。
时暮下意识循声望去,就发现花容嘴角噙着笑意看他,那眼睛中哪有迷蒙哪有清澈,不过是深不见底的黑,以及从眼睛深处丝丝缕缕透出来的笑意。
——分明是戏弄了他之后开心的模样!
时暮立马就反应过来,顿时就恼羞成怒起来,扑上去死命揉弄花容的脸颊,咬牙切齿道:“你装得挺好啊小容容!”
什么性子一时定不下来?分明就是花容佯装出的模样戏弄他!还将时暮骗得彻彻底底!
花容扶住时暮的手背把他的手扒下来,笑道:“这不是看夫君喜欢听我这么叫,满足夫君的小心愿嘛。”
很明显了,花容已经将这一月来的记忆全部消化了,这才能说出如此大言不惭的话。
时暮甩掉他的手,说:“这能一样吗?”
小容童言童语叫出的夫君和花容的“恶意调侃”绝对是截然不同的!
前者让时暮心生怜爱和得意,后者只会让时暮觉得花容这家伙另有所图!
“另有所图”的花容还一本正经道:“一样的。”
即便样貌不同、语气不同、神态不同、意义也不同,但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那背后的感情始终如一。
不管称呼为何,是“时暮”,是“大哥哥”,还是“夫君”,亦或是“夫人”,不过都证明了,被他这么称呼的人是他的心上人,亦是他的人。
这便足矣。
时暮知道他的意思,但坚决不允许花容破坏他心目中小容纯洁可爱的形象,义正言辞地说:“我说不一样就不一样!”
花容毫无缘由地纵容时暮:“好,那就一样。”
时暮只觉得,花容所说的一样同他所想的一样还是有些不一样。
明明这人刚从孩子变回大人,却立马把他纵容得像个孩子。
时暮拿花容没辙,只能故作镇定地“哼”一声,自作主张终止了这个话题。
花容看得好笑,给他家面皮薄的小仙人留点面子,不再于这上面纠缠。
既然变回了成人,花容也就不再坚持日日练武,就同时暮坐在会客厅里,从桌上的盘子里挑了一块儿小点心,拈起来,递到时暮嘴边。
他们二人长久相处,时暮自然而然地遵从长久培养出的习惯,就着花容拿着点心的动作,看都没仔细看,就咬了一口。
点心里裹了红豆沙的馅料,不仅软软糯糯地,还有别的馅料所没有的独特质感。舌尖一碾,红豆的清甜在口中散开,甜丝丝地直漫到心里去。
这是时暮喜欢的味道。
时暮勾唇一笑,便想要接过这点心吃完。
不经意间抬眼,时暮就看见花容眼里满是笑意,似乎那红豆沙的甜味儿都融了进去似的。
时暮还不知为何花容突然如此开心,就见他无声说了一句:“我的。”
什么“我的”?
花容示意时暮去看他手里刚拿过去的点心。
时暮方才只咬了一小口,点心上弧形的缺口处还能看到里面满满的红豆沙。
红豆沙妥帖地被困在余下的点心外皮里,一点没有漏出来,尽力维持着点心原本的形状。
时暮这才发现,那点心外皮是大红的颜色,十分喜人,虽然被时暮咬了一口,但还能辨别得出,它原先是个规规整整又圆润可爱的心形,心形之上还有一个“容”字被他咬去了一部分。
“我的”什么?
——是我的一颗真心,双手奉上。
花容的“戏弄”简直是一招叠着一招,层出不穷——先是真心实意叫上一句“夫君”,又是巧思百出地奉上一颗真心。
到底一颗小心心没有花容本人冲击力来得大,时暮这回镇定地没有脸红,而是挑眉:“我怎么记得……我拿过来的点心没有这个形状?”
花容笑说:“当然没有,因为这个是我的。”
的确是花容的。
是他在盘子里挑了一朵豆沙馅的红色小花在手中用灵力变成了心的形状,然后强自据为己有的。
不知道所谓“借花献佛”,指得是不是现在的花容。
“是你的啊……”
时暮三两口把豆沙馅儿的红心吃到肚子里,将指尖上的碎屑一并舔了吃掉,眯眯眼,说:“现在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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