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时暮。”少年低低的重复了一遍。
酒力微醒时已暮,醒时已暮赏花归。
仙人就像美酒,又像花,美的直让人忘记时间。
“这个名字很适合你。”少年最后说到。
仙人的语气不无骄傲:“那是自然。”
……
等时暮终于玩够,时间也差不多已近暮色。作为时暮的游伴兼钱袋子的人花容也终于能回到不俗。
花容拿着时暮买的各种小玩意儿,除去可以放在一起的还好说,时暮还买了糖人糖画。花容只能一手拿一个举着。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仙人都对糖稀情有独钟,反正时暮就是这样,让卖糖师傅做了好大一副糖画,糖人也捏了两个,一个仙人的一个少年的,在时暮的强烈要求下,仙人糖人硬是比少年高了一头。
师傅的手艺很好,捏出的糖人特别像,不过两个帅气的年轻人被缩小了之后,不可避免的变得精致可爱,特别是两个糖人放在一起,一高一矮两个漂亮的小人,如果忽略了性别,真的让人有种天生一对的错觉。
时暮调笑着说:“花容,你看你这么漂亮,像不像个闺中小姐。”
明明仙人才更漂亮。
花容这样想着,却没有说出来,只是在一边无奈付账,最后还要用手举着糖人和巨大的糖画回客栈,路上也不知遇上了多少个垂涎糖画的小孩子。花容好几次都想干脆把糖画送给他们,只可惜身边的仙人好像更有孩子气,只要花容流露出一点想要送糖画的意图,就睁大眼睛看着他,学着街边的孩子一副要哭的样子,花容看看孩子,又看看仙人,最后叹一口气,拿好手里的东西,认命地跟着仙人继续走。
而时暮就理所应当心满意足的咬着手里唯一一串糖葫芦,恨不得一步一跳,发尾一甩一甩的走。
两人就这样回到不俗,花容才如释重负一般的放下时暮买的小玩意,总觉得有种年幼时跟着父亲练武都没有这么累的错觉。
花容才要找个地方放糖画,时暮就着急慌忙的说:“别别别,先别放,我现在就要吃。”
花容把糖画递给仙人,仙人拿着糖画悠悠飘到桌子上,摇摇腿,看着糖画,又看看正在找地方放糖人的花容,看花容终于不耐烦的直接运气把糖人的棍子插在墙上,忍不住笑了笑说:“你这样做不需要赔偿吗?”
不俗的墙壁,就算是木质的,可也不是一般的木头。
花容顿了顿,声音里有点别扭:“不被发现就好了。”
时暮这才把目光移回糖画,画上是一条金黄的蟠龙,金光灿灿的,煞是威风,只是也不知道糖画师傅是怎么想的,硬是在蟠龙身上点缀了一朵小花,细细一看像是梅花却又不是,还有一朵小花跑到威风的龙头上,竟然让这条龙诡异的有一丝……可爱。
时暮看着,有种无从下口的感觉,这副糖画实在太大,不管从哪里吃,都会有糖粘在脸上,时暮只是想想就作罢。
啪!
一声脆响,时暮一把掰下了龙头上的小花,放在嘴里,感受着糖慢慢融化,享受的眯眯眼睛。
“花容。”
花容下意识的凑过去。
“张嘴。”
或许是因为吃了糖,时暮说话是都带着一种甜丝丝的味道。
花容想着别的事情,下意识的就张开嘴,时暮看准时机,花容嘴里就多了一朵糖画的小花,花容脸色变了变,在时暮的瞪视下,只得等糖花满满融化,才猛地灌了口茶。
花容不喜欢甜食,自己吃了更是觉得,太腻,没有时暮口中甜丝丝的感觉。
时暮坐在桌子上,晃晃腿继续吃,时不时还要投喂花容,花容不愿意,就假装要哭的样子,仿佛花容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花容最受不了时暮的眼神,只能乖乖的吃糖,再猛喝茶。
花容想,这位仙人也只有看起来纯粹,实际上心思恶劣到没边。
花容含着时暮投喂的糖,看看时暮无辜的表情,在心里添了一句,还很懂得利用自己的优势。
两个人就这样吃完一副巨大的糖画,时暮满足的点点自己买的小玩意儿,有小陀螺,还有奇奇怪怪的挂饰,甚至还有一根白玉簪子,上边缀着一朵红梅。花容也终于一个人喝完了一大壶茶。
最后一丝残阳透过窗户,时暮逆着光,夕阳在时暮身后化成一道金边,花容正对着他,眯了眯眼睛,太阳渐渐沉下去,屋里就蓦地黑下来。
时暮打了个哈欠,悠悠的飘到床上要睡。花容跟着躺在床上。
不知道是不是时暮习惯了不用障眼法,花容总觉得,时暮好像变得更像个……人,总觉得……可以真得感觉到身边多了一个人。
可以感受到两个人的重量压在床上,床微微凹陷;可以感受到身边不属于自己的浅浅的呼吸,还带着一股清甜的气息,花一样香,蜜一样甜。
原来仙人也是要呼吸的呀。
花容睁着眼,稍微偏一下脑袋就可以看见时暮,突然觉得有点睡不着。
或许是这几天的生活过于惬意,花容反而有些无所适从。
仔细想想,是惬意过头了!
花容意识到了一些不对。
遇到时暮前的花容,心里只有报仇,江湖上有流传他连挑武林十大门派,虽然事实没有那么夸张,不过事实也差不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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