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乱的心跳声之中,计荀的声音低沉在响在耳边,带了一丝哄意:“挽风,来,替我宽衣。你来我往,你也不亏。”
云霜抓住他乱摸的手,推了回去:“你不需浸泡药浴,何须宽衣?”
计荀笑得坦然:“我若不下水,如何帮你运功,化开药效?”
“……眼盲,看不到。”云霜红着脸,憋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转身摸索着往前走。
计荀叹了口气,大步跨上去,一下将人抱起来,快走几步,放进了水里。
水温很热,鼻尖能闻到淡淡的药草味,有舒缓放松之效。
云霜靠在池边,闭上眼睛,渐渐感觉到体内有一股热流自丹田冲向四肢百骸。
计荀自顾脱了衣衫,也跟着跳下水池之中。
这时云霜白皙的皮肤已渐渐烫出红色,依照雁南楼之言,这时便是替云霜通经舒脉,化开药效的最佳时机。
计荀靠过去,将人搂在怀中,先低头在柔软微湿的唇瓣上亲了亲。
云霜乌黑的长睫迷茫地掀开,一副乖顺可欺的模样,计荀忍不住,又咬住他的唇,意犹未尽地舔了下。
直至云霜吃痛,低|吟了一声,微微皱着眉,伸手抵住他。
计荀平素最不耐烦旁人叹气,今日却不知叹了第多少声了,嘟囔了一声:“苦了我……”
他不敢再去看眼前这个乱他心神的“美人入浴”,将云霜翻转过去,背对自己。
计荀闭上眼,静心凝神,掌心抵在云霜背上,推出汹涌的灵力,散发出夺目金光。如此行了一炷香的功法,云霜再次睁眼之时,只觉经脉前所未有的通畅,药效融散在体内,似在逐步替他修补身体受过的创伤。
眼睛固然还是看不见,但这才第一次,终归不能太心急。
药池之水,待会儿阿淙肯定会来更换,云霜生怕计荀又生出些旁的心思,两人在这儿里头待得太久,让旁人多想。
歇息片刻之后,他就急着起身要离开。
计荀将云霜的衣衫捡起来,抖了抖,随着微光一闪,本该有些湿润的衣衫瞬间变得干燥如初。
他自个儿只随意穿着一条亵裤,上半身赤|裸着,露出精壮的胸膛。
踩着地面上积水走过去,他将云霜的外衫搭在一旁架子上,伸手要去帮他穿亵衣亵裤。
云霜却往后退了退,将擦身的布巾放到一边,从计荀手中接过,道了声谢,就匆匆忙忙往身上穿。
计荀笑了笑:“这回不要我帮了?”
云霜脸上被热气蒸腾的红色尚未褪去,眼睫低垂着:“……我自己可以。”
计荀环臂靠在了墙边,懒洋洋地望着云霜,眼睛却像是长了钩子,勾在云霜身上,不曾挪开分毫。
云霜显然是有些急,穿完以后去摸腰带,却摸了半天,没有摸到。
计荀也不帮忙,侧头瞥了下挂在架子上的腰带,又抬眸望向云霜,目光深邃,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云霜半晌没听到屋内有声响,只能感觉到计荀轻浅的呼吸声。
他没有走远,就在咫尺之距。
云霜站直身子,没见计荀吭声,心里头莫名有些打鼓,犹疑道:“劳烦你,帮我拿一下……”
他话未说完,面前响起熟悉的脚步声,随即,只觉腰间一紧,计荀的双手绕至身后,借着帮他束带之机,一下用力,将人带着往自己身上贴过来。
呼吸交缠,吹在脸颊上痒痒的。
云霜的心失速地跳了下:“……你又做什么?别闹了。”
计荀垂眸,从他漂亮的眼睛滑至高挺的鼻梁,再至……殷红水润的唇瓣。
“这么急着走……”计荀慢条斯理地帮他束带,“是不是……急着去见你师兄?”
云霜怔了下,敏感的察觉到计荀这会儿情绪有些不同,但他一时半会儿想不明白,犹疑着答道:“……师兄,确实等着我,我们约好了,等我诊脉完再细聊。”顿了顿,似感觉到周遭气压瞬间低了几度,云霜抿了下唇,“你怎么了?”
计荀束好腰带,却未放手,将人紧紧锁在怀中,听了这话,低哼了一声,有些不爽地问道:“你师兄好,还是我好?”
“……”云霜有些莫名其妙,“你这问得什么话?怎么突然……”
计荀眯了眯眼,揽在他腰间的手又紧了紧,他固执地重复了一遍:“你师兄好,还是我好?”
云霜觉得这两者根本没有可比性,他待师兄之情,是同门之情,兄长之情。他自来念旧,纵然这些年发生了许多的变故,可裴不止对他来言,更甚似亲人一般的存在,永远割舍不掉。师兄待他的好,他会记在心中一辈子。
可是,这和计荀待他的好,截然不同,如何能比?
他这一犹豫,计荀却咂摸出了其他的意思,心中积压的酸意这会儿全都重新冒了出来,略带了些凶狠地吻了上去。
计荀带着他转身,将人压在墙角,退后之时,撞到矮桌,桌上放着一些装着不同药粉的瓶瓶罐罐,随着撞击之力发出叮呤哐啷的响声。
云霜几乎快要喘不过气来,皱眉偏头躲开他的吻:“计荀你发什么疯……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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