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突然,就连陆向之的同伴们也未曾到料到,这个叫子安的少年会突然将他的同门师兄推了下去!他们一脸惊骇地望着子安,生怕自己也遭受同等命运。
林风和怒目而视,尤为激动:“你们怎么能这样做!这是活生生的一条人命!”
子安冷笑道:“这个废物,留着也只会拖累我们。”
林风和听罢怒气更甚,陆向之连忙走到林风和身边,格外好脾气地安抚道:“师弟莫恼,蝠母如此趴着不动,我们无法看到它的弱点在何处。让他先下去打探一下也无妨,等会儿我们再适时出手救他,岂非两全之法?”
听到陆向之还会出手相救,林风和心中稍安,却仍是不满道:“那也不必如此行事!怎不能好好跟他商议一番?”
“如何商议?若是直言不讳,谁人肯去?”陆向之的脸沉下来,目光锐利地逐一掠过众人,“你去?你去?还是你去?”
死一般寂静,无人敢拿生命冒险。
陆向之淡淡道:“此人最为合适。”
与此同时,目睹了整个经过的云霜和沈旗正躲在另一个子洞。
方陶砸落在地,发出“轰”地响声。
蝠母被惊醒,睁开与飞蝠们如出一辙的血色瞳仁,八爪撑起身子,张开獠牙,兴奋地走来走去。两条前肢相互摩擦,发出“嘶嘶”之声,犹如绸缎被撕裂的声音。
这是它准备大开一餐前的动作。
蝠母身形巨大,动作却十分敏捷,锁定目标之后,直冲而上。
方陶手脚虚软,匆忙之间拿剑抵抗,却如蚍蜉撼树,刺不进去分毫。他弃剑而逃,在洞底又滚又跑,避得左支右绌,几乎就快撑不住下去!
惨叫之声不绝于耳,沈旗不忍细看,伸手捂住眼睛:“挽风师兄,我们不救救他么?”
云霜心中挣扎,目露犹疑。
……莫非当真是我多想了?
倘若此人身陷险境,命悬一线,犹在做戏,那心机未免太过深沉。
也罢,总不能见死不救。
“我去救他,你待在这儿别动。”
眼见蝠母尖刀一般的前肢即将刺入方陶胸口,云霜纵身跃下!
长剑在手,掠出道道刺目光影!将蝠母硬生生逼退!
云霜飞快伸手,抓住方陶后背衣领,将他整个人提起,欲往高处跃去。
然而蝠母反应极快,一条长肢呼呼挥打而来!
云霜只觉黑影罩顶,不得不带着方陶翻身避开。
风在动,周遭景象在眼底旋转倒退。
两人贴得如此近了,云霜身上淡淡的白檀香气方才涌入鼻间,叶荀眸光微动,带着一丝恶作剧的心态,忽然伸手揽住他的腰,用力朝他贴紧,一副害怕至极的神态。
小贼,原来真是你。
这样抱住了,心中却忍不住一动。
双臂中的腰很细,不盈一握,无端让人想起脆弱的花枝,不堪一折。
云霜全副心思都用在对付蝠母之上,哪里有空注意到他游荡的思绪。
被他八爪鱼一般缠住,只是眉头一皱:“你松开些!”
计荀心中笑得翻倒,脸上却表现得战战兢兢:“云兄!我差点以为自己要死在这儿了!”
再不松开,死得更快。
云霜薄唇紧抿,在蝠母再次攻击而上之时,一下将他掀开,自己却持剑迎上!
……
林风和看到云霜的身影先是一怔,而后如热锅蚂蚁,急喊道:“挽风!我来助你!”
他拔剑,没有任何犹豫地飞身而下。
陆向之想要阻止已是来不及,脸色瞬间铁青。
子安冷声讥笑:“两人不够,三人来凑,真是怕蝠母吃不饱啊。陆大哥,你这师弟,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何必下去救他们?我们坐收渔翁之利岂不更好?”
陆向之骤然瞪向他:“你再多说一句试试看!”
毕竟同为二峰弟子,纵然平日里诸多争执,但他依旧不愿林风和出事,更由不得旁人说他半句不是。子安被他吓了一跳,心中对他多有忌惮,撇撇嘴,也不再多言。
洞底战况激烈。
林风和跳到云霜身边,持剑与他一同攻击蝠母。
云霜看到他,微觉诧异。
林风和额角冒汗,他剑术比不得云霜,又要分心护着方陶,快节奏的一番攻击下来,已是渐感吃力。
似若有所觉,云霜全力接过蝠母的攻击,略一沉吟:“林师弟,你避开!用点杀阵!”
林风和眉头紧蹙,飞快道:“点杀阵太繁复,我尚不熟练,布阵太慢,怕你撑不住!”
剑似流光,锐气逼人。
云霜护着林风和与方陶且战且退,扬声道:“师弟,点杀阵!”
沈旗早就摩拳擦掌等云霜叫他,这会儿连忙应声:“是!”
“带方陶走,去助沈师弟!”
云霜说完这一句,就挥剑砍向蝠母脖颈,那一处应最为柔软。蝠母几次扭转身子,都将此处藏得极好,根本不给他们机会触碰。
林风和犹豫片刻,咬牙带着方陶飞身跃上!
点杀阵确实极为繁复,并不属于双剑对阵中的常用阵法,而且此阵需要以东南西北四个天位为点,立下不同的守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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