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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你确定?”
“嗯,确定的!”
工铺张老板接了单,仍不放心的再问了遍,“你家翁可真的同意了?”
尚千水脸上微红,“会,会同意的……”
张老板再三打量了一番面前这位水灵柔和的年轻公子,只听说他是高老板儿子亲自带回家的人,在百通客栈里横行自由,干尽锅事却没人敢说他半句不是,地位定然相当厚实。那么就算真的做错了决定,大概也不会被追究责罚吧?
有银子的生意,不做白不做。
“那么,请公子在这儿落款。”
尚千水再一次认真过目了单条,然后提笔在款处写下自己的名字:尚千水。
这样,他就可以安心了。
“尚千水?!”
岂料那张老板的惊叫把尚千水吓了跳,他愕然回头,只见张老板眼睛瞪得如圆盆大,目光盯在那颗寒气幽散的玉珠上,深信不疑。
“啊……请问,还有事?”虽未明何因,心里已有几分不安。
张老板连忙换上笑脸,欣勤地将尚千水送出工铺大门,甚至还给他递过一把又新又好的油纸伞。
“这雨天路上湿,公子请小心慢行……”
盛意难却,尚千水只好收下,几步走进雨中,雨伞未有撑起。
见人刚走,一个伙计便跳出来,“他就是尚少主吗?!天呀,当日我还以为是个瞎撞的!”
张老板一手盖在那伙计嘴巴上,“别多嘴,快去通知老板!”
先一阵细雨纷纷,然后越落越大,哗啦啦的,路上行人都急步走到有屋檐的地方暂避。
尚千水把油伞送给了一位路中的女孩,那女孩笑嘻嘻的塞给他一串糖葫芦后便拔腿跑了。尚千水只觉奇怪,但高止弃教他不要乱吃陌生人给的东西,便听话没有吃。但又不想就此扔掉,于是包回怀中,抱起永凝珠,走进一条僻静的窄巷。
小巷掩藏在排屋后,十分隐蔽,两旁堆满置弃的杂物,平常几乎无人通行,是一条不错的捷径。止弃带他走过一次,还是为了躲避满街追赶他们的女人,当时场面可谓疯狂轰烈,乃至印象极深。
这趟独自出门,他了瞒高止弃,现在必须尽快赶回去,若被他发现自己如此妄为,定然十分不高兴。想着,尚千水嘴角带上了微笑。
细细的巷道在雨中弯曲延伸,他沿着脚下的青石一直走,雨点湿透了轻衣,纤细的身躯却滴水不沾,远看是一抹蒙蒙的碧蓝光芒,仿佛与漫天雨水融了为一体……
尚千水逐渐加快了步伐,心急想早点回去,然而越走越发不对劲……这脚程算来早该到达百通客栈了,怎么好像一直没有尽头似的?!
察觉处境不妙,尚千水暗慌,又急步跑了几段,直至气喘吁吁的,不得不停下歇气。
……怎么回事?
细密的雨点连绵洒下,永凝珠飘散着白雾寒霜,尚千水抱寒玉运起了内力,止水心法下,他身五尺之内幽光凝聚,寒气加护。
“谁,谁?!出来……”
他不确定四周真的有人,这么喊只为镇下心中怯乱。至少能够听到自己发出的声音,知道并没有身陷梦境……
白衣胜皎月,一杯香酒倾泻而下,一道笔直的银丝藏匿于雨线之中,尽数撒在了尚千水头顶。发丝沾染了酒气,醇香扩散而开,是漫天雨水也冲不掉的馥郁气息。
尚千水吃惊的抬起头,天空除了不住落下的雨水,什么都没有。而他身体被染上的酒气却犹在飘溢,浓郁鲜明,不带半分醉幻……
体内寒气隐隐窜乱,这冷冷撒下的一杯醇酒,给尚千水蒙上了无以复加的恐惧,心脏又再传来撕裂的疼痛,他捂住心口,在雨中慌乱奔逃。
“求你……求你了……放过我……”
他不知道自己在对谁说话,但能感受到,在他眼不见的黑暗中,一直有个人,在牢牢控制着他。要他生便生,死便死,不予自由,亦不予摆脱……
他可以逃去哪里?
哪里才是这种痛苦的尽头……
狭窄的雨巷中布满杂物,尚千水不顾一切的跑着,不慎撞得一头栽倒在地,水蓝色的轻衣沾了地上泥污,尚千水爬起来,突然发狠的把那几截染污的衣布撕掉,心里又痛又难过,只想大哭。
“千水!!”
泪花在眼眶里打着滚,循声望去,只见百通客栈的后院在前方,还听到,高止弃正急切的喊着他!
他走出来了!?
心间豁然一振,痛楚仿佛消失不见,尚千水连忙抱起永凝珠跑过去,生怕迟了一刻,便要再次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噩梦。
曙光就在不远的尽头,雨线朦胧中,突然伸来了好几条胳臂手臂,将他生生拦在墙边!
“啊!!”
几个蒙面人倏地窜出,把尚千水吓得大喊。体内散发出的寒气急转剧烈,冰霜五尺,生人勿近!
“少主,是我们呀!”
“什,什么??”
听到这声‘少主’后,尚千水整个愣了,只见围在身前的四个男人扒开面罩,斯文高挑伟岸硬朗什么都齐了,正正就是专门负责照顾他的‘家常便饭’四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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