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金碧辉煌的大厅一路到精雅别致的亭台,众人目光紧紧追随着这位神秘又非常好看的醉月君。暗地里交头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多,积压了蠢蠢欲动的窥试之意……
不过话说回来,那跟走在醉月君身后的一红一蓝又是何方事物??
红色的那个,装扮疑似蔷薇三十六笑之一,但见虎背熊腰,乃至花容失色,不好确认。
蓝色的那个,虽从未有见,但举手投足皆演绎得雌雄莫辨,令人咂舌。
如此,这扮相堪绝的两个与领在前头的雪衣奇侠形成了强烈反差,使得在场满众浮想联翩,纷纷猜测起个中隐情关系。
又见蓝色的那个对红色的耳语了几句,红色的点点头,提起个大包囊拐向另一道长廊,而蓝色的则留了下来,继续伴行在雪衣醉月君身旁。
这幕场景,使那些热切注视在醉月君身上的目光,都转移至了那抹水蓝轻衣身上,对他仔细打量起来。然而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除了‘不可言喻’四字,还真瞧不出什么缘由。
奇事奇事,这个手捧玉珠的……女人?男人?不管了!到底与醉月君有何关系呢?
哎,只叹……
错综复杂的迷局啊,那深含其里的千丝万缕,怕是只有局中人才能明了。
哎,又叹……
只怕那局中的局中人啊,也是个一团糊涂的主儿!
众目睽睽,忽闻‘轰隆’一声,飞沙走石,一个高壮如山的大汉肩扛一口巨缸从高空砸地而落,浓浓黑影罩下,堵住了醉月君与他身旁那位的去路。
“洪霸川,纵骋酒海,傲吞万川!”大汉亮出自称名号,声音震耳欲聋,“醉月君!今晚,让我来领教你的‘醉生梦死’!”
醉月君站在那里,风姿缥缈,一双猜不透的深邃目光穿过大汉身躯,落在登云梯的入口,不答任何。
自恃一腔舍我其谁的咆哮声势,本该威霸全场,岂料才一句话就被对手彻底无视了,迫遭冷场。
正是耻怒冲头,火冒三尺,那洪霸川高举酒缸,往地上重重一砸,“还没开始,你这白脸郎神气个屁呀!”
只闻一声巨响,砸地瞬间,满缸烈酒随他轰天动地的声势一起,碎成了千朵万朵银色花!
糟糕的,酒全没啦!!
旁众目瞪口呆,盯在那散乱一地的瓷瓦上,眼睛眨了又眨,像有默契般的,都扭过了脸……噢呀,就最后那个砸缸的气势,也值得给这位洪霸川拍几下掌声。
雪白衣袂渺渺而过,醉月君迈步踏上登云梯,向更高一层云天登去,水蓝轻衣的青年抱球紧跟随后,寸步不离。
“非要这样吗?”化容为‘醉月君’的高止弃垂目低眉,刻意不去望身旁的水蓝。
“情无是与非,只感喜与悲。我这样做,是为了让你能够睹物思人,尽快抛开悲伤,重新振作起来。”
好个‘睹物思人’!高止弃瞥去一眼,不可言喻的心情,无关喜悲。
“所以说……那份金册‘武林榜’上的佼佼名人,全是一堆无中生有的虚物?”
“诶,这说不对。此刻站在这里的,不正正就是丰神俊逸的武林奇人醉月君吗?”十二笑沾沾看着身前一笔□□并合的雪衣皎白,对自己的容妆术十分满意。
高止弃不语,淡然带着身外涂添的酒气,随登云梯徐徐移升……
“你知道‘南宫竞天’为谁人?”十二笑问。
“一个没有名字的男人。”
“还有?”
高止弃深吸一气,眺望山巅层楼,“十二年前,他与尚水宫主在盆山十九瀑一战,血染寒湖。那之后,一份金册‘武林榜’就在武林横空而生,四起煽恿人心,以名利惑众,挑起殊能竞逐,还酿了一锅乱粥。”
“还有哦……凭借‘移影九剑’秘技,年仅十二岁就荣登金册前十之列的越良奇魁城高止弃,被一个来历不明的无毒夫人打得废剩一成,十年不胜。”
倏然瞪去,偏生对上一张似是而非的脸……对方柔情似水的朝他一笑,高止弃当即扭回了头,不可言喻!
一身水蓝轻衣的人,悠悠抚摸着怀中玉珠,“高止弃,你又知道……尚水宫那一战,是因何而起?”
高止弃捏紧拳心,指骨咯咯作响……
“当日那男人独闯尚水宫,邀战宫主尚天水,不想反遭闭门冷拒,于是恶意将千水扔进寒湖,逼使尚天水与他交手……”
“啊……”水蓝轻衣的人发出一声吟叹,“你还知道,那份牵动了无数欲念的金册‘武林榜’,又是因谁而造?”
水蓝之色随风飘逸,荡漾如波,在浩瀚的天幕下,柔美又柔弱……
高止弃看着,深迷的双眸眯得越发深沉,“是那男人弄出来的玩世之物,他故意将‘尚千水’的名字添入册中,为让所有人的目光都盯注在这个‘尚天水之子’的身上,煽惑人心窥贪堪称巅峰绝学的……止水心法。”
最后四字,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十二笑听了浅笑,“尚少主从不与别人道出过往,若然他肯将自己的故事告予你,已说明他对你十分的……倾慕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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