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女配,性别男_漱己【完结+番外】(1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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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酆如归听见动静,不由浑身发紧,咬住了唇瓣。

  姜无岐行至床榻前,见酆如归背对着他,显然不愿理睬他,欲要打坐去。

  未料到,烛火凑巧掠过酆如归雪白的足衣,却映照出了一片猩红。

  他顿时心疼欲裂,将烛台往床榻边一放,顾不得酆如归是否厌恶于他,即刻扣住那左足,利落地褪去了足衣。

  酆如归猛地反抗起来,厉声道:“松开!”

  “不松。”姜无岐一口拒绝,又去细看酆如归的左足,那左足上嵌着足足五道伤口,应是落入深水潭时,为其中生着尖刺的水草所割伤的。

  伤口不深,已不再流血了。

  姜无岐取出帕子来,轻柔地拭去残血,又疼惜地道:“你既然受伤了,为何不说?非但施展身法过了十余里路,坐着吃了那玉麦、落花生,竟还有余力关心傅明煦。”

  “半点不疼,管它做甚么?”酆如归又将那右手无名指递到了姜无岐面前,毫不在意地道,“这伤口还及不上这无名指上的伤口深,无名指上的伤口已然痊愈了,这伤口亦很快会痊愈,你且省省气力,勿要理会于它了罢。”

  “贫道如何能不理会于它?”姜无岐无可奈何地道,“纵然你觉得半点不疼,贫道亦不能不理会于它。”

  第95章 :野鬼村·其十二

  “随你罢。”酆如归复又躺下身来,双目半阖,将那左足任凭姜无岐处置。

  姜无岐为那左足上头伤口上过伤药,又以帕子包扎了,才将其松了开来。

  那左足没了姜无岐的双手后,莫名地生出了凉意来。

  眼下分明尚未至立秋,酆如归却觉得秋寒一点一点地从左足漫了上来。

  他低低地吸了一口气,遭姜无岐搅弄过的唇舌为自己的气息扫过后,寂寥更甚。

  其后,他陡然思及方才曾隔着层层衣料子吸吮过姜无岐的那物,顿觉不舍,却又万分羞耻。

  塞满了玉麦以及落花生的胃部偏生在此时疼痛起来,像是在提醒他,他不该对姜无岐怀有觊觎之心。

  姜无岐已打坐去了,烛火亦被姜无岐灭去了,不大的房间内一片昏暗,他便趁着昏暗,窥望着姜无岐。

  这房间内只一张床榻,而今姜无岐知晓他乃是断袖,必定不会与他同榻而眠。

  也不知窥望了多久,他才倦极而眠,一入眠,即刻发了噩梦,噩梦中的父亲雷霆大怒,指着他的鼻子怒喝道:“本王怎地会生出你这般不要脸面的孽障来?你喜好龙阳,玩玩便是了,本王也可着人为你挑选形容柔美的娈童,这算不得甚么大事,但你执意不娶妻不纳妾不延续子嗣,你教本王如何面对朝中同僚?你莫不是对着女子行不了房事,须得被男子压在身下?”

  他忘了自己当时是如何回答的,惊醒时满身俱是冷汗。

  他难以从这噩梦中缓过来,本能地向着姜无岐处望了过去,欲要呼救,但入眼的只有空空荡荡的地面,哪里有姜无岐的身影。

  许姜无岐已经离开了罢?

  也是,姜无岐与他这恶心的断袖共处一室应当极是难受罢。

  姜无岐本来便属于柳姑娘,他心悦于姜无岐,从姜无岐身上占了不少便宜,这些便宜皆是从柳姑娘处偷来的,姜无岐迟早得回柳姑娘身边去。

  再见了,姜无岐……无岐……

  他在心底说罢,整具肉身好似被抽干了气力,连一根手指都动不得,与一滩烂肉无异。

  却是胃部疼痛已散去了,这是他今日唯一的一件好事了罢?

  他不敢阖上眼去,怕噩梦再纠缠于他,便不得不死死地盯着床顶。

  天色已经大亮,窗枢处有灿烂的光线流淌进来,于地面洒下一片耀眼的斑驳,外头有鸟鸣声以及人声,一团热闹。

  但这些都与他无关,他已是孤身一人,身若浮萍,不知该往何处去。

  他痛恨于自己的软弱,他四肢健全,尚有命在,仅仅是失去了一个姜无岐。

  是了,仅仅是一个姜无岐罢了。

  ——不,姜无岐从来都不是他的,又谈何失去?

  一双眼帘霎时重若千钧,他被迫阖上了双眼去。

  让他再软弱片刻罢,再过片刻,他便能振作起来,他定能振作起来。

  恰是这时,“吱呀”地推门声在他耳畔乍然响起,是傅母罢?他赖在床榻上不肯起来,必定让她老人家担心了。

  他并未睁开双眼,只启唇道:“我待会儿便起,你毋庸忧心。”

  而后,他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紧接着,韭菜鸡蛋,大葱猪肉,白菜腊肉以及酸菜粉丝的气味便齐齐地拂上了他鼻尖。

  他心中一动,登地坐起身来,却见姜无岐行至他面前,将展开的油纸包与他看,里头躺着四只烤饼,热乎乎的。

  他望了眼烤饼,又望了眼姜无岐,弹指间,泪盈于睫,抱住了姜无岐的腰身,低喃着道:“姜无岐,原来你还在啊,还为我去买了烤饼。”

  姜无岐一手托着油纸包,空暇的手直要去抚一抚酆如归的发丝,却生怕自己手上有油星,便将手收了回来,只柔声问道:“你为何以为贫道会走?”

  酆如归镇定着几近含上哭腔的语调子:“我昨日对你做了那事,我还道你不愿再见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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