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无岐伸手揽住了酆如归的肩膀,酆如归当即扑入了他怀中。
分明现下时近午时,阳光明媚,酆如归却忽觉暗无天日,阴风阵阵,遍体生寒。
这锐州的天何时才能真正地亮起?
为了发泄心中的无力,酆如归踮起脚尖来,接着,勾住了姜无岐的后颈,覆上唇去,吻住了姜无岐。
姜无岐一面抚摸着酆如归的后脑勺,一面松懈了唇齿,任凭酆如归粗鲁地闯入。
酆如归难得地并未阖上眼,为了要将姜无岐的每一分表情都瞧仔细了,他紧紧地盯住了姜无岐。
他的舌尖探入了姜无岐的口腔内,慢条斯理地轻轻扫过,后又磨蹭似的舔过姜无岐的舌面。
姜无岐早已阖上了双眼,被触到舌面之后,那双耳根便稍稍泛红了。
酆如归望着那耳根,紧绷的皮肉霎时松弛了些,而后他以舌尖勾引着姜无岐的舌尖,并热烈地与之交缠。
他耳畔回荡着由此而起的啧啧水声,这水声催得他羞怯起来,遂情不自禁地阖上了双目。
原本发泄般的接吻立即迷乱了他的心神,以致于他彻底地沉入了与姜无岐接吻的美妙滋味之中,整副身体亦随之在姜无岐怀中软作了一汪春水。
姜无岐于他而言,乃是一味灵丹妙药,只须与姜无岐接吻,他的负面情绪即能被利落地摧毁。
他心悦于姜无岐,有姜无岐在他身畔,他便该无所不能。
他要根除锐州这冥婚的恶习,他要将锐州的女子从压迫与洗脑中解救出来,他要让所有做过恶事之人得到报应,他要找到贺预查明真相,他要教这锐州的天再亮起来。
第126章 :无间地狱·其五
酆如归缠着姜无岐不放,直被由被动转为主动的姜无岐搅得口腔内里津液泛滥。
他那软作了一汪春水的身体,若不是被姜无岐及时箍住了腰身,怕是早已跌倒于地了。
那腰身一受到姜无岐体温的炙烤,自是软得愈加厉害了,双足亦受到了波及,他站立不稳,却又无能为力,便将整副身体附着于姜无岐身上了。
片刻之后,姜无岐缓缓地从酆如归诱人的口腔内里退了出去,几丝银线将两双唇瓣牵扯在一处,随即逐一断去。
他一边温存地啄吻着酆如归的眉眼,一边轻拍着酆如归的背脊,为其顺气。
酆如归喘息不定,一双柳叶眼一睁开来,其中一片氤氲。
他的眼波从一片氤氲中望过来,媚意当中又好似掺杂着不知世事的懵懂,直如勾引一般,姜无岐有些受不住,便又吸吮了数下他的唇瓣。
酆如归今日未及上妆,但他唇若涂朱,被姜无岐吻过一番后,更是鲜艳欲滴。
待他吐息平稳,他便以这双唇瓣吐出了甜蜜的话语来:“无岐,我方才因那冥婚之事,心神不宁,深感己身之无能,但与你接过吻后,我已平静下来了……”
“无岐……”他不断轻唤着这个令他心安的名字,“无岐,我想要教这锐州的天亮起来。”
姜无岐回过首去,深深地瞧着虞聆雪的坟包,后又望住了酆如归的双目,肃然道:“贫道亦希望再无如同虞姑娘一般的受害者出现。”
酆如归束手无策地道:“但我却全然不知该如何行事,才能得偿所愿。”
姜无岐亦尚无对策,思忖着分析道:“这锐州冥婚恶习,源于遗属生恐未成婚的男子身故之后,祸害家中活人。既是如此,那么只需证明即便为未婚男子冥婚,他亦会祸害活人,或者即便不为未婚男子冥婚,他都不会祸害活人即可。
“但这冥婚恶习,本质上却是对于女子的轻蔑,以及肆意践踏,这俱是由于女子被教养得顺从而柔弱,又惯于依附于旁人生存的缘故,出嫁前依附于父母,出嫁后依附于丈夫。那么只需女子不再受其父母摆布,自立自强即可。然而,这锐州留予女子的生存空间太过狭窄,莫要说是自立自强了,恐怕连养活自己都已是万分不易。
“如归,你可有发现,我们在锐州城中之时,全数的小摊小贩都无一个女子,除却那寻薛大夫来为女婴医治的妇人,从进锐州城至进贺府前,再未碰见一个女子?”
酆如归听得姜无岐一席话,眉尖微拢,抿了抿唇道:“我适才进锐州城中买纸钱,亦未曾碰到过一个女子。”
“这便是了。”姜无岐叹息着道,“这锐州城不许女子抛头露面,无异于将女子锁于家中,女子全然无法接触到外界事物,她们所能接受到的讯息尽是被筛选之后,被允许接受的讯息,如是做便于男子掌控并压迫她们。久而久之,她们已习惯于逆来顺受了,根本不知反抗为何物。故而这冥婚恶习延续了不知多少年,都无一个女子变作恶鬼,回来索命,因为她们纵然是被害死,仍觉得是理所应当,心中并无怨恨。”
酆如归忧心忡忡地接话道:“要改变她们的观念,便必须要将她们从父权、夫权中解救出来,但活人大抵害怕改变,加之她们的观念根深蒂固,要改变谈何容易?且即使我们能证明冥婚无用,但这恶习由来已久,怕是一时半刻无法根除罢?”
姜无岐温柔地吻了吻酆如归:“如归,要改变她们的观念甚是艰难,但要改变尚且年幼的女童以及还未出生的女婴的观念,却是容易许多。所有的改变绝无一蹴而就的,你莫要太过悲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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