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无岐一本正经地道:“贫道从不曾听过有人因呷醋而死。”
“我是在与你玩笑。”酆如归忽而望了眼窗外,正色道,“再过两个时辰,天色便该暗了,我先歇息会儿,你到时记得将我唤醒。”
他说罢,方才阖上双目,竟又张口道:“再喂我一颗糖炒栗子罢。”
姜无岐遂又剥了一颗糖炒栗子送入了酆如归口中,酆如归一面咀嚼着糖炒栗子,一面抱紧了姜无岐的腰身,含含糊糊地道:“你可不准走。”
姜无岐爱怜地垂首吻去了酆如归唇上糖炒栗子的碎末,才道:“贫道舍不得离开你。”
“一言为定。”酆如归勾住了姜无岐的尾指,不肯放松。
说到底,由于姜无岐尚未还俗,俩人尚未成亲,更未洞房花烛的缘故,于酆如归而言,安全感依然不足够,并非是不信任姜无岐,而是认为自己与姜无岐不般配,姜无岐原就不是断袖,姜无岐原就是柳姑娘的。
恰是此时,在千里之外,一白衣少女手持长剑,利落地一剑刺入了一猛兽后心,鲜血溅起,使得她满面血污,但因她生就一副俏丽可人的模样,这血污无法令她生出可怖之感。
她蹲下身来,将一双母女扶起,并嘱咐道:“下回小心些,勿要落入猛兽口中了。”
母女对她是千恩万谢,她却是摆摆手道:“谢我作甚么?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母女二人惊魂未定,谢过她便离开了。
她行至一溪畔净面,一抬首,却见得一少年躺在溪石之上,口中叼着一根黄草,亲热地唤道:“阿姊……”
少年与这少女乃是孪生子,生得有七八分相似,皆是相貌出众。
少女扶额道:“爹爹不是教你待在家中,好好念书么?”
少年反驳道:“爹爹不是教你待在家中,好好刺绣么?”
少女哑声道:“我……”
少年故作玄虚地道:“我请人算了一卦,卦象显示你已有心上人了,你那心上人居于探云山上,拜于醍醐道人门下,其人听闻无趣得很,不知你是如何瞧上他的?”
“你……”少女面颊飞霞,指着少年的鼻子,羞得说不出话来。
“我的好阿姊,你莫不是哑了不成,甚么我呀,你呀的。”少年言罢,见少女追过来要打他,拔腿便跑。
姐弟俩人实力相当,少年漫山遍野地跑,少女便漫山遍野地追。
少女追出十里地,才勉强将少年擒获。
她气喘吁吁地问道:“你是如何知晓的?”
少年笑道:“谁让你时不时地念叨着那人的姓名。”
少女方要狡辩,却闻得少年道:“冬日一过,便入春了,有人早早地春心萌动了。”
少女又气又羞,杏眼圆睁,瞪着少年:“你勿要胡言乱语。”
少年笑着威胁道:“是我口不择言,你可勿要动手,粗鲁成这样,小心你那心上人嫌弃于你。”
这一席话搅得少女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磨了磨牙,大度地道:“我暂且放你一马。”
少女唤作柳柔,性子却不如何温柔,她的心上人唤作姜无岐。
她的心愿是姜无岐能为她还俗,娶她为妻,与她一道行善除恶,仗剑天涯。
第148章 :鬼界堡·其四
酆如归正好梦着,耳畔乍然拂上姜无岐的嗓音,便含含糊糊地唤道:“无岐……”
他的右手仍旧勾着姜无岐的尾指,遂本能地顺着这尾指向上攀爬,如同一株攀援的凌霄花似的,末了,潜入姜无岐的衣襟内里,痴迷地摩挲着坚韧的肌理,而他的左手则胡乱地摸索着。
在酆如归的作弄下,姜无岐上身的得罗凌乱起来,他并不出手制住酆如归的双手,而是柔声道:“如归,天色将要暗了。”
天色暗不暗与自己有何干系?
酆如归微微睁开双目,仰起身来,蹭了蹭姜无岐的唇瓣,混沌一片的神志才清明起来。
他又隔着层层衣料子,在姜无岐心口咬了一口,方要去穿衣衫。
姜无岐从他手中接过中衣以及外衫,为他穿妥了,又蹲下身去,为他穿上孔雀线珠芙蓉软底鞋。
酆如归慵懒地打着哈欠,站起身来,伸手去整理姜无岐的衣襟。
姜无岐见酆如归困倦难消,愧疚地道:“对不住,将你唤醒了。”
“原就是我……”让你将我唤醒的,酆如归压下已挤到喉间的字句,继而做出一副委屈模样,“无岐,你欺负我。”
姜无岐登时不知所措起来,自是瞧不见垂下了首去的酆如归的眼珠正滴溜溜地转着,分明是不怀好意。
酆如归伸手揽上姜无岐的脖颈,而后在姜无岐耳畔道:“你待会儿买鸡蛋灌饼与我吃罢。”
姜无岐松了口气,当即应了下来:“好罢。”
酆如归自去洗漱,洗漱罢,略施粉黛,挽了一随云髻,又插上一支珠钗,便同姜无岐到另一间房间去了。
姜无岐一点拂尘,附于其中的那缕鬼气便悠悠地出来了。
见得俩人,那缕鬼气又惊又喜地道:“我们莫非已经到京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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