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柔其人,闻名于天下,一则是因为她之容貌,二则是因为她之家世。
但柳柔却独独钟情于姜无岐,纵然姜无岐修为深厚,在同辈当中,实乃是佼佼者,但因其不善交际,为人低调,故而名声不显,直至同柳柔的恋情曝光于天下,天下方才知晓姜无岐之名。
然而,不久,俩人却接连传出了死讯,杀人者乃是那千年恶鬼酆如归,柳柔死得凄惨,为以各种毒药折磨致死之后,又惨遭分成碎尸,而后被丢于繁华街市,据闻有她的爱慕者从四面八方赶来,只为夺得她的一块碎肉。而姜无岐更是为酆如归所辱,被迫行了断袖之事,末了,竟然被那酆如归炼作了一颗丹药。
酆如归自是不能将这些说与姜无岐听,他收起思绪,试探着道:“你曾道柳姑娘容貌出众,剑术亦是不差……”
姜无岐脑中灵光一现:“如归,你莫不是呷醋了罢?”
酆如归被姜无岐戳破了心思,本能地反驳道:“我呷你与柳姑娘的醋作甚么?”
“你……”姜无岐猝然紧张起来,“你莫不是对柳姑娘怀有心思罢?”
酆如归不由失笑,反问道:“我若是对柳姑娘怀有心思,你会如何?”
姜无岐严肃地道:“你已与贫道有婚约了,贫道定不会将你让予柳姑娘。”
酆如归收敛起笑意,面无表情地道:“当真不让?”
姜无岐提声道:“当真不让。”
“那便好。”酆如归吻上姜无岐的唇瓣,以吻封缄。
片刻之后,酆如归松开了姜无岐,施施然地以舌尖磨蹭着姜无岐的唇瓣道:“既然如此,无论发生何事,你定不要将我让予任何人,定要牢牢地将我锁于你怀中,教我哪里都去不得。”
姜无岐满足地承诺道:“贫道应下了。”
酆如归得了姜无岐的承诺,才似嗔似喜地道:“无岐,你那物太过雄伟了些,撑得我好生难受。”
听得这一句淫言秽语,姜无岐的耳根登时又红又烫,旋即被酆如归轻咬了一口。
酆如归的面颊已红得几乎能掐出血来,但他仍是探出舌尖来,扫着姜无岐的耳孔,紧接着,稍稍钻入了些,语调却是一派天真烂漫:“不知换一处含入会如何?恐怕会很疼罢?”
换一处?换何处?
姜无岐困惑不已,望着酆如归道:“一处究竟是哪一处?”
酆如归合身贴上姜无岐,一双手圈住了姜无岐的腰身,却是顾左右而言他:“明日应当便能抵达陇先城了罢?”
姜无岐答道:“确实如此。”
话音堪堪落地,他复又问道:“一处究竟是哪一处?”
酆如归却是怅然道:“过一会儿便要入夜,明夜只余下四日的辰光了。”
既然酆如归不愿作答,姜无岐并不再追问,而是道:“望他能有勇气现身于陈卿西面前,同陈卿西说上话罢。”
酆如归担忧地道:“他的鬼气日渐孱弱,他恐怕将要无法现形了,我须得助他一臂之力才行。”
姜无岐默然不言,酆如归助明夜一臂之力的法子,无非是用己身的血液喂食于明夜。
但他却不知该如何阻止,亦无从阻止。
他深感自己之无能,仅能将酆如归抱紧些。
酆如归一指余下的冬枣,道:“要我喂你么?”
姜无岐先前不是在喂食于酆如归,便是在同酆如归亲热,并未吃几颗冬枣,闻言,当即道:“便劳烦你喂食于贫道罢。”
“无岐你这样客气作甚么?我与你已这样亲密,连对方泄出之物都咽下过了。”酆如归狭促地笑着,与此同时,用指尖刮着姜无岐的小腹。
姜无岐一时语塞,直觉得全身上下的知觉俱是集中于小腹了。
酆如归不再戏弄姜无岐,端端正正地取了冬枣来,送至姜无岐唇边。
姜无岐张口一咬,汁水即刻在口中漫延开去。
余下的冬枣仅有八颗,酆如归再无轻薄之举,直至第八颗冬枣,他顺势破开姜无岐的唇齿,将指尖没入其中,不紧不缓地搅弄着。
搅弄了须臾,他抽出手指来,以舌尖将指上的津液以及冬枣的汁水舔舐了干净。
姿态之煽情,竟是仿若在舔舐自己那物一般。
姜无岐慌忙定了定神,偏过首去。
酆如归却是不允许,抬手掐住了姜无岐的下颌,强令姜无岐回过首来。
“如归……”姜无岐又是无奈,又是甜蜜,低低地唤了一声,他对于酆如归全无招架之力,只能任凭酆如归要如何便如何。
酆如归出乎意料地松开了手去,而后正色道:“无岐,已是日暮了。”
今日外头并无成片成片的火烧云,日暮一至,又过几个弹指,夜幕便利落地降下了。
姜无岐一点置于一旁的拂尘,明夜便悠悠地从拂尘当中飘了出来,依旧呈烟雾状,但却浅淡得几近透明。
——这鬼气实在太过孱弱了。
明夜见得矮几上的枣核,怀念地道:“我已有许久不曾吃过冬枣了,当年,丞相府中便植有一株冬枣树,我时常躲在卿西房中,与卿西一道吃……卿西……我死之后,不知卿西还吃不吃冬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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