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风欲坐起身,但肩窝箭伤的刺痛、腰臀部传来的酸痛和肿痛,让他“嘶”的失声叫了出来,他立马意识到,昨天发生的一切并不是梦。
罗子懿听到屋内有动静,立马冲了进来。看林晚风正要起身,一把扶住他的肩,说道:“别动,躺下,伤还没好,再睡会儿。”说罢冲林晚风笑笑,轻轻拍了拍林晚风的脸颊,说道:“我在外面给你熬药,快熬好了,我这就端进来。”
罗子懿正要起身,林晚风却抓住了他的胳膊,有点后悔又有点羞涩道:“昨夜,我……”说罢,闭了眼睛摇了摇头,接着说道:“我又做了不该做的事。”
罗子懿温柔地握住了林晚风的双手,用柔和的语气说道:“昨夜,你很好。”然后伸出一只手放在林晚风脖颈间,用拇指抚摸着他的脸颊,示意让林晚风看着他,认真地说道:“昨夜,是我有生以来最美好的一夜。”说罢,把脸凑近林晚风,轻轻啄了一下林晚风的嘴唇,一伸胳膊把林晚风揽入怀中,用另一只手按摩着林晚风的腰臀处,轻轻问道:“这里,还疼吗?”
林晚风轻轻笑了,摇摇头,说道:“现在不疼了。”
罗子懿拿了枕头,垫在林晚风背后,让林晚风靠着枕头坐着,自己则去屋外端药。不一会儿,罗子懿就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进来,手里还拿着另一包药。
林晚风吃惊地问道:“怎么这么多药?”
罗子懿放下手里的那包药,只把碗里的汤药端了过来,在床边坐下,一边用勺子搅着药,一边回答道:“这碗汤药是压制毒性的,另一包药粉,是敷在你肩膀箭伤处的。来,先喝了汤药,待会我给你换药。”
罗子懿小心翼翼地舀了一勺药,在嘴边吹了吹,然后喂给林晚风喝。就这么喝了几勺,林晚风觉得不太适应,他一个大男人,喝药还要别人喂,显得有点难堪,便说道:“我自己来吧。”
“不行”,罗子懿一脸严肃地说道:“你肩膀受伤了,端着碗多不方便,我来喂你,你张嘴便好。”
林晚风知道罗子懿心疼自己,便不再多言,一勺一勺地喝掉了罗子懿喂给他的药。
喝罢药,罗子懿准备给林晚风换药。这时,窗口一颤,一个黑衣人越窗而入。是商君!
商君跑到林晚风床前,检查了林晚风的箭伤,关切地问:“阁主,感觉怎么样?”
林晚风安慰商君道:“好多了,不用担心。倒是你和兄弟们要多加小心,别总是来这里,要是让八王爷的人发现你和使辽大臣有来往,让他们抓到把柄,就不好了。”
商君解释道:“我不是放心不下阁主你吗?”
林晚风笑着安慰商君道:“不用担心我,不是有子懿在么!”
商君看了一眼罗子懿,罗子懿赶忙说:“商君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你家阁主的。晚风他中的毒,郎中说是蒙古特有的毒,我们也正要赶去辽国,到辽国再找当地的郎中解毒。”
商君不再多言,拱手向林晚风辞别,说道:“阁主自己也要多加小心,我们兄弟们会暗中保护你们的。”说罢,便越窗走了。
商君走后,罗子懿继续为林晚风换药。肩窝处的伤口,血已止住,只是仍然没有想要愈合的迹象。罗子懿心疼的把药粉涂在伤口上,扯下一块干净的布,准备包扎。
屋外传来马车和许多人的脚步声,罗子懿猜到肯定是苏圣陶他们赶来了。昨夜里罗子懿因为急着要救林晚风,骑快马来到这个村落,把苏圣陶他们甩在了后面,苏圣陶他们现在才到。罗子懿并没有理会,仍然专心致志地给林晚风包扎伤口。
林晚风看到一个穿着官服的老年人走进了屋,便摇了摇罗子懿的胳膊,说道:“有人进来了。”
罗子懿朝门口看了一眼,见是苏圣陶,便轻松地说:“噢,是我的老师,苏圣陶苏大人。”于是一面口头招呼苏圣陶坐下,一面把林晚风的伤口认真包扎完。
林晚风见是罗子懿的老师来了,叫了声“苏先生”,便想起身行礼,但被罗子懿一把按住。罗子懿语气略带责备道:“不是告诉过你受伤不要乱动么?你怎么又要起来?苏先生是自己人,不必那么客道。”说罢,罗子懿拱手向苏圣陶行礼道:“先生,晚风他昨日为了救我们受了箭伤,伤口并未愈合,箭上有毒,现在毒还未解。郎中嘱咐不能乱动。望先生莫要计较礼数,让晚风好好休息。”
看着罗子懿这般维护和宠溺的表现,苏圣陶不用猜也知道眼前这位负伤的俊雅青年是谁了。其实从刚才进屋看到罗子懿为林晚风换药的场面起,苏圣陶就看出自己的这个学生对林晚风的疼爱和珍视,只是,他从未看到过罗子懿的这般表现,而且宠爱的对象又是一个青年,一时间感觉确实也有点接受不了,于是,苏圣陶抛下一句“好好休息吧”,就出了屋门去。
晌午,罗子懿一行人在农家简单吃过午饭,便收拾了一下,又继续往辽国赶路。
罗子懿让林晚风骑着自己的马,自己则牵着缰绳走在旁边。走了好一会儿,林晚风用袖子擦了擦罗子懿额头上的汗,问道:“累吗?要么,你来骑马。我好多了,我走一会儿,不碍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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