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子懿制止了苏圣陶,对这位羞辱他们的青年拱手行礼,说道:“我乃当朝皇帝钦派的议和使臣,敢问阁下是?”
青年细细打探了一下罗子懿,见他相貌堂堂,磊落潇洒,高大挺拔,豪气勃发,甚是好看,于是嘴角往上一勾,露出欣赏的笑容,说道:“我乃耶律王子。”
此青年名叫耶律质古,他虽说自己是辽国王子,其实乃是辽国公主。她酷爱射箭骑马,性格豪爽,生得也有点像假小子,所以常常女扮男装,自称辽国王子。罗子懿并未看出眼前的这个辽国王子其实是女儿身,便拱手说道:“不知是辽国王子,怠慢了。我们想见你的父皇,商议结盟之事。”
耶律质古把手一伸,旁边一个武士赶紧递上一把上好的弓箭。耶律质古随手将这把弓箭扔给罗子懿,说道:“不是谁想见我父汗,就可以见得到的。你得先过我这关。”
罗子懿沉着的一笑,说道:“王子要和在下比箭术吗?”说着,便拿过一只金毛羽箭,瞄准了一只正在高空盘旋的大雕,搭弓射箭,大雕应声掉落。
大雕乃草原民族的神鸟,能射大雕者,真豪杰也。“好箭法!”耶律质古拍着手,说道:“不知阁下敢与我比骑马吗?”说着便跳上一匹高头大马,往大帐后面跑去。
罗子懿也一把牵过自己的马,跃身上马,追了上去。
耶律质古的骑术甚好,但罗子懿的骑术也很精湛,两人一时不分上下,并肩驰骋。但耶律质古毕竟是女子,而且以前并不常见中原男子,眼下见这个英俊潇洒的中原男子不仅善骑,而且善射,甩了草原其他部落的王子好几条街,便心中喜欢,偷偷斜眼看着罗子懿,有点入迷。
这一入迷不要紧,要紧的是她的马,由于耶律质古的分神,踩上了一块小石头,马蹄一拐,耶律质古差点从马上跌落下来。罗子懿手疾眼快,一下扶稳了耶律质古,替她收了缰绳,停住了马。
耶律质古见罗子懿还救了她,心中十分欢喜,说道:“多谢了,本王输得心服口服。你可以见我父汗了。不过今日天气已晚,我先安排你们住下,明日再去见我父汗吧。”
☆、解毒
耶律质古很快就带人安排罗子懿一行人住下。
一切安排妥当,耶律质古请罗子懿喝了几杯马奶酒,寒暄了几句。罗子懿着急去看林晚风,就借口还有事,送耶律质古出了帐篷。耶律质古嘱咐罗子懿道:“罗大人如果有什么需要,就尽管提出来,本王能做得到的,定会答应。”
罗子懿见耶律质古为人豪爽,态度诚恳,倒像是可以求助的人,便拱手相求道:“耶律王子,在下还真有一事相求。如若王子肯相助,在下感激不尽。”
耶律质古好奇地说:“当真有事,但说无妨。”
罗子懿说道:“我的一个兄弟在来辽国的路上,被毒箭所伤。所中之毒是草原特有之毒,我们中原的郎中都解不了。能否请耶律王子请一位草原大夫,替我兄弟解毒诊治?”
耶律质古忙说:“找一个大夫,这有何难?不过今日天色已晚,要么明天吧,明日我就带我们草原最好的大夫来。”
罗子懿急忙说道:“可否肯请耶律王子现在就让大夫前来?罗某的这位兄弟中毒已久,恐怕再不救治,就毒入脏腑了。”
耶律质古看罗子懿神情甚是焦虑,便对手下说:“快去请箫大夫来。”然后对罗子懿说:“罗大人先带我去看看你受伤的兄弟吧。”
罗子懿便带耶律质古进了林晚风的帐篷,只见林晚风倒在桌边,嘴角和衣襟上满是鲜血。罗子懿一个箭步上前,扶起林晚风,搂着他叫着:“晚风,你怎么了?你醒醒!”
林晚风依然没醒,只有一股鲜血又从他的嘴角和鼻子里流了出来。
罗子懿一边神色慌张地叫着林晚风的名字,一边用袖子为林晚风擦拭不断涌出的鲜血。
不一会儿,箫大夫就到了。他让罗子懿把林晚风抱到床上,细细查看了林晚风发黑的手腕,迅速拔出一根小银针,扎入林晚风的十指,使劲往外挤黑血。挤罢,又让罗子懿把林晚风翻了过来,呈俯卧姿势,露出腰部,在命门处扎了一针,放出了点血,又在针眼处喷上一口白酒,把一个烧热的杯子扣在上面。须臾,箫大夫取下杯子,里面满满地都是黑血。
箫大夫道:“我已替这位小兄弟放了一部分毒血。但毒已入腑,须立刻配齐解药,不然性命难保。”
耶律质古说:“那你赶快配药呀。”
箫大夫道:“这其他的药都好配,只有一味药,十分难得。恐怕一时半会也找不到。”
罗子懿急了,道:“快说,什么药?到哪里找?”
箫大夫说:“此药名叫‘九死还魂草’,只长在人迹罕至的悬崖峭壁上,因此很难采到。”
罗子懿一把拉起箫大夫,就要往帐外走,说道:“我们现在就去采,箫大夫你只要指给我看,再是悬崖峭壁我都能采到。”
苏圣陶听到外面有动静,便出帐查看。谁知刚一走出帐篷,就看见罗子懿和箫大夫骑马飞奔而过,不一会儿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苏圣陶丈二摸不到头脑,刚想找个人问问情况,回头就看见耶律质古站在身后,正望着罗子懿和箫大夫骑去的方向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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