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旻道:“不急,你吃些东西垫肚子。”
桌边还摆了琳琅满目的糕饼,还有老母鸡汤熬出来的醒酒养胃汤。明慎醉得快,酒劲儿去得也快,宿醉过后除了身上有些地方火辣辣的疼,好像在什么地方蹭破皮了一样之外,并无其他的不适。
老母鸡汤入口又鲜又香,明慎饿狠了,连喝了两碗,又吃了一块热腾腾的松黄饼,几筷子清甜爽口的橙玉生。玉旻在旁边看着,忽而笑了:“你少吃些,过会儿还要陪朕用膳。”
明慎就赶紧放下筷子。
玉旻还是瞅着他,似乎有些纠结,低声道:“算了,你吃吧。”
明慎搓了搓手,有点不好意思:“已经有点饱了,我还是不吃了罢。”
吃了这么一堆东西,明慎裹得又厚,此时额头上已经出了一些薄汗。
“在宫里也不见你穿得这么严实,别捂着,阿慎。”玉旻怕他闷出风寒来,伸手要给他解脖颈上厚厚的鹿茸披风,却被明慎嗖地一下挡住了。
明慎:“?”
玉旻:“?”
明慎扯着自己的领口,立刻反应了过来,支支吾吾地道:“我我我……我不热,旻哥哥,你知道的,微臣自幼体弱,非常怕冷。”
玉旻瞅了他一会儿。
明慎硬着头皮,佯装镇定地跟他对视着,片刻后,玉旻突然起身过来,不由分说地把他拎起来,扯开他的领子帮他拖了披风,顺手便顺着他的脖颈摸往明慎的发间,低声斥道:“再捂着就汗透了,这里也没有其他人,朕说的话你没听见是不是,怎么就这么爱胡来?”
明慎赶紧捂脖子,可是手也被玉旻拍走了。
玉旻顺手就抄起桌边烫着的擦手帕,利落地绞了几下,顺着明慎的后颈一路擦下去。照旧是把明慎圈在怀里的姿势,单手揽着他不准跑,另一只手的动作比较粗暴——玉旻就是这样大剌剌地把明慎拉扯大的,也一度觉得明慎非常娇气,明慎没被他养成什么不修边幅的家伙,至今也是一件成迷的事。
神官和程一多早就跑得老远,庭院中谁也不敢留,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明慎最终还是被他拎着乖乖擦掉了脊背上微润的汗,连带着头脸都被擦了一遍,擦到脖子的时候,玉旻也发现了他脖子上的红痕,神情也微妙起来。
明慎赶紧收好领口,嘀咕道:“就,说了不用的,旻哥哥。”
玉旻把巾帕丢去一边,解开自己身上的大氅给他披上。他的衣裳领子比明慎的高,刚好把明慎整个人裹住。
玉旻轻声道:“换朕的就好了,乖。”
明慎还是不自在,又小声抱怨道:“过几天就要去御史台报道了,如果还不消掉的话,别人会知道。”
玉旻摸摸他的头,带着他往车驾那边走:“不会知道的,现在是冬天,阿慎。”
两个人钻进了马车。
明慎还是觉得不好意思,也没那个胆子问玉旻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按照他的认识,脖子上留印这种事都是登徒浪子的行为,是非常不正经的。
可玉旻一向是正经的标杆,他也无从得知昨天到底是玉旻胡闹,还是他自己胡闹。明慎知道自己喝醉后是什么德行。
他坐在那儿想了半天,玉旻注视着他,目光沉沉:“你想问什么?”
明慎对了对手指,鼓起勇气问道:“这个……我脖子上的……旻哥哥……”
玉旻耳朵根也有点发红,但仍然十分镇定地道:“是朕弄的不错,阿慎,这是帝后规矩中的第二步了。”
明慎:“啊?”
玉旻一本正经地瞧着他:“做吕字也做了一段时间了对不对?朕已经验收成果了,觉着你做得不错,阿慎,昨晚这个……便是第二步。其实我告诉过你了,只不过你喝醉了,看样子是没记住。”
明慎被他严肃的神情感染了,也不禁坐得笔直起来,磕磕巴巴地问道:“哦,原来是这样,可是,具体的,要怎么做呢?”
“具体的朕也不是十分清楚,祖宗留下来的古法残缺不全,夫妻之道,亲昵有方,我们可以先……”玉旻顿了顿,最后选了一个用词,“摸索一番。”
“哦,摸索。”明慎点点头。
车厢内的气氛再次变得微妙了起来,明慎垂着眼睛不敢看玉旻,玉旻亦不去看他,各自盯着自己的足尖。
“那我……”
“那朕……”
两人突然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了下来。
玉旻示意明慎先说。
明慎小声问:“我也要,试试吗?”
玉旻沉稳答道:“要的,阿慎。”
明慎往他这边挪了一点,通知他:“那我,我开,开始了?”
他端详着玉旻,从头到脚都看了一遍,似乎在犹豫从哪里下口。玉旻不动声色地松了松衣领,又看到明慎紧张地咽了咽唾沫,还舔了舔嘴唇。
他率先兜不住,笑了起来:“你舔嘴唇干什么?朕又不是吃的。”
明慎给自己做好的心理准备在他这一笑中跑去了九霄云外,他有点不服气地扑上来,照着玉旻的脖颈就是一口,咬了一口后,又不知道下一步怎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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