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花专注的看着荀简,他第一次感受到了除阳光之外的温暖,温暖从荀简的怀抱、肩、手上传来,一直传到了他心里去。
这样的,不同于太阳的温暖,榆花想,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你是第一个给我穿鞋的人,谢谢你。”
榆花笑了,笑颜如花,荀简在这样的笑容中失了神。
“嗯?”
榆花疑惑的眨着眼,淡淡的花香从榆花身上散了出来。
嗅着淡淡花香,荀简回过神,脸色微红的轻咳了一声。
花香很好闻,荀简也不知道他嗅到的花香到底是眼前少年的香味还是榆树花的香味。
“荀简,我的名字。你呢?”
荀简轻笑着看着榆花,清澈的黑眸中映照出榆花的模样,小小的,削瘦的,很可爱。
“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
榆花歪头。
“嗯,你的名字。”
榆花低下了头,脸颊泛红,他无措的翻弄着手指,小声道:
“我、我没有名字。”
荀简恍然,伸手揉了揉少年的绿发,入手的触感很是冰凉,也很柔顺,如价值不菲的丝绸。
榆花抬头看他,他眼里温柔如水,他说:
“嗯------那我帮你取一个。就叫做,那个。”
那人指着正在绽放的榆树花,微笑。
“你就叫做榆花吧。”
“榆、花?我很喜欢!谢谢你!”
少年欢喜的笑容成为了荀简心目中抹不去的痕迹。
荀简在榆树下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便在榆花的目光下离开了。
荀简原本还想送榆花回家,但是被榆花拒绝了。
荀简离开后一年,榆花如往常一般坐在树枝上,摇晃着双脚。
与以前不同的是,他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的靴子,靴子温暖着他的脚,却已不是记忆中能够传递到他心中的温暖。
榆花也不明白是为何,他只知道,在荀简离开后,他就很想念荀简。
他不懂他是怎么了,也没人可问自己是怎么了。
他只是,很想荀简,一直在想。
荀简的音容相貌恍如昨日,他一直不曾忘记。
榆花晃荡着双脚,绿发在他身后甩动着,临近的叶子随之一块儿摇动。
“好想见他。”
榆花抬头看着在层层树叶遮挡下星星点点的光芒,忽的从树上翻身而下。
“我要去找他,找到了,看一眼就回来。”
榆花抬脚朝着去年荀简离开的方向跑去,巨大的榆树在榆花身后摇曳着,成簇的绿花碰撞在一起,沙沙作响。
站在东郊森林边缘,榆花却怎么也迈不出最后一步。
榆花忘记了,植物成妖是无法离开他的生长之地。除非有人能够带他们离开,可是,谁又会带一只妖离开呢?
他,离不开东郊。
榆花抬眸看向前方山川河流,眼泪不受控制的滑下,晶莹的泪珠低落在地上,浸入了地底,他周边的植物开始加速生长了起来。
榆花坐在东郊边缘,看着远方看了一天一夜,才失落的往回走。
忽的,一只粗糙的手从榆花身后伸了过来,脏兮兮的白手绢捂住了榆花的鼻子,榆花微微侧了侧头,只瞧见了一个凶恶的侧脸,便失去了意识。
待榆花恢复意识的时候,他正处于一个狭窄的铁笼当中。
与他一块待在铁笼中的,还有十多个小孩子。
和他外貌年纪差不多也有五六个,比他外貌年纪大的,也有三四个。
他们的神情十分麻木,仿佛任何事情都调动不了他们的激情。
“这里是哪里?”
榆花左右瞧了瞧,东郊森林不知道去哪了,他此刻正在一条不知名的马路上,与一群麻木的人不知道要前往何处。
与他同处铁牢的人看了眼榆花,无人言语。
“哟~这小少爷倒是醒的挺快的,瞧这小脸嫩的,都快挤出水了。”
妖妖娆娆的声音从铁笼旁边的马背上响起,一名身着红衣,露出大片胸脯的女人朝着榆花抛了个媚眼。
榆花压根没看懂也没有听懂女人的调戏,疑惑的问道:“你们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们要去哪里?”
“你小子不害怕吗?”
粗狂的声音从另一边的铁笼传来,榆花看了过去,是将他弄晕的凶狠男人。
“害怕?”榆花茫然的看着众人,“我为什么要害怕?”
“噗!’女人笑得花枝乱颤,胸脯的抖动吸引了通行男人的目光,惹来了同行另外一个女人的厌恶和暗骂。
“小少爷,你不会是个傻得吧?我们可是要把你拿去卖了,像你这样水灵灵的可人儿,可是十分招惹一些别有爱好的达官贵人喜欢呐。”
女人弯腰,胸脯越发的突出了。
她伸手想要碰榆花的脸,榆花往后一仰没让她得逞,她转而抓到了榆花的头发。
“听闻在西方蛮夷之地,那里的人都有着如金子一般的头发,金发我们没有碰到,没想到我们居然还能碰上一个绿色头发的人儿,我们运气可真是好啊。这头绿发可得为我们加价不少。”
“小少爷,现在怕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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