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凌抿了下嘴唇,还没说什么,那个青年人就开口了“你你们昨晚那位小师父,真的那么厉害叫他出来给我看看。”
钟凌没理他,转身就走,灰色的道袍随着他的脚步一荡一荡的,边角处打着旋儿。
潜在目标是真,想看看他怎么回事也是真,给他下了套也是真,但断然没有自己腆着脸凑上去的吧。还叫他出来给你看看你以为自己算老几昨晚上房揭瓦还没揍你呢。
青年人似乎被他的反应给惊呆了,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钟凌都走出去老远了,他才又匆匆忙忙的跑过来“道长,道长。我遇上件事儿,妖怪,对,是妖怪。斩妖除魔不一直是道教的事儿吗我昨晚听你说,那位小师父那么厉害,能不能请他帮我一下”
钟凌继续往前走斩妖除魔是不是道教的事儿不知道,但反正不是他们这个道观的事儿。因为这个道观的现任观主恰好是个妖怪。而且这人哪儿来的这么大的脸啊会不会说话啊青年人实则是昨晚经过一整晚的心理活动。他家原本就住在附近,出事儿了之后,他妈请来了个大师,说只要把那张小纸人贴在哪家有香火的主殿瓦片里,受到香火滋润,分千万香客之福,他家里自然就没事儿了。他在苍市里转了几圈,愣是没发现有什么香火旺的地方,还能让他上房的。
有的地方是早就不用瓦了,现代修缮之后上面都已经换了东西。有的地方是人多僧多道士多,根本插不进脚。唯有这个地方,他观察了有两天,发现里面就一个老道士。虽然想或是少了点,没什么万千香客,但总比没有的强,实在不行这个每天在道观里的待着的老道士总会上香的吧,那和他分分也行。
一个人分是死,两个人分说不定就不是死了。
这么想着,这个青年人觉得自己心地还挺善良,竟然不在意自己半死不活的模样。
昨晚一开始,一切都挺顺利的,这道观晚上也不知道锁门。按照那位大师的委托,他在书房里找了半天,看看有没有什么这位老道士留下的字迹。结果找了半天什么都没有,最后他只能从桌子上拿起一张明显是试验品的符咒。
接着就搬着梯子去了屋顶,贴好小人正打算走呢,被人堵在了门口。出乎他意料的是,老道士不见了,变成了三个小年轻。
除去一开始被抓到的紧张之后,青年人想了想,自己确实又没有拿这穷道观什么东西,便理直气壮了起来。他甚至看到这三个人还挺开心,原本以为平摊了的必死之局,此刻成了四个人分,那每个人都好点。
但昨晚他回去的时候,原本想把东西给那位大师,结果听见大师在里面同徒弟的对话。
先是那徒弟问道“师父,这家到底是被什么东西缠上了我眼拙,看了半天没看出来有什么。”
大师沉默片刻,缓缓说道“不是妖怪,是阴灵。”
那徒弟又说“阴灵那这不归我们管啊。”
大师回道“我们天疏派只管捉妖。鬼界的东西,我们向来不招惹,这是祖上留下的规矩。”
徒弟说道“那师父你让他去贴小人儿”
那大师笑了两声“我那原本就是有特定条件的,这整个苍市,他就只能找到一家道观能贴纸人。”
徒弟“是哪儿”
大师“清流观。”
徒弟又是一脸不解“为什么让他去清流观”
大师“这纸人乃是索命纸人,你等等便知。我早就怀疑这清流观离的老道士是个妖怪,但一直苦无下手之时,如今有这么个人撞到我手里,还不请他帮我做点事情这纸人上面有个诛妖符,若是遇到下面来拜的,是个妖怪,那立刻变回压的他回归原形。若是个人,则一切相安无事,只是借点他的运势给天疏派罢了。”
徒弟琢磨了一下,含含糊糊的说道“可是师父,这人请了咱们来,要是不解决他的问题,会不会对咱们天疏派名声有影响啊”
大师冷笑了一下“你尚小,看不出其中的门道。这家人被阴灵所缠,一个都活不了。到时候谁出去染咱们的名声啊更何况,我们天疏派向来是除妖卫道,能收拾一只冒充道士的妖怪,不是更好”
徒弟“啊”了一声“不愧是师父”
这青年人在门外听了,当时就气的牙痒痒。自己被逼成这样,几天睡不得一时片刻,妈妈请了所谓的大师来,结果竟然是个打着自己算盘的人。其实只能说,这两人都只是为自己想的混蛋,正好凑在了一起。而老混蛋显然比小混蛋经历的事情多些,暂且胜了小混蛋一码。
他气,但又不敢一脚把门踹了,进去骂这大师一顿。这大师虽然人品堪忧,但显然是有点本事的,自从他来了,这房子里确实能住人了,自己也一时半刻的能睡一会儿。
想到这儿,他又蹑手蹑脚的转身走了。
青年人躺在床上一晚上,盯着天花板,也不敢睡。他突然想起来昨晚在那清流观门口,那个小道士说的话。里面那个有点疯疯癫癫的年轻人,说不定能帮自己这么想着,他一早就跑来了清流观,结果发现这清流观的木门大敞着。他一路往上走,结果就看见了小贼和钟凌的那一出。不管这是真的王灵官显灵也好,还是这个小道士的妖法也好,他只要能帮自己度过这一劫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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