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知,他一进屋,整个人都僵在原地。
片刻的安静之后,他“吱”的一声转身就跑,完全忘记自己来此处的目的。
灵冲转头看到凫天小小的红『色』背影,似是有些惊慌失措,脚下生风,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他来干什么了?我刚才说的话他听见了吗?”灵冲大拇指朝门外一指,问道。
魏衍咳了一声。
“怎么了?”灵冲眨着大眼睛问道。
魏衍指了指自己的腿:“你能先站起来吗?”
灵冲一愣,换换低头看向自己——端正的坐在魏衍大腿上,一只手似乎说到尽兴的时候,还抓着魏衍胸口的衣服,把布料攥了起来,『露』出魏衍小半个结实的胸膛。
灵冲:“……”
魏衍轻轻点着头,嘴角一拉,有些无奈。
灵冲猛地弹了起来:“我……”话没说完,飞也似的冲了出去。
魏衍站起身,正了正自己的衣服,又把领口复原,一脸冷漠的继续研究房间里的一切。
过了片刻,他『摸』了下自己的耳朵,大概是近来有些热了,耳朵尖儿都有点微微的泛红。
凫天一路冲到执夜的房间,他此刻正和北佑商讨着北界接下来的事宜。见凫天惊慌失措的跑进来,执夜一手扶住他:“怎么了?灵冲出什么事儿了?”
凫天“噗通”往地上一坐,靠着半壁墙,把胸口的衣服弄『乱』,『露』出肉嘟嘟的小脖子,双手在脑袋上面比出一个龙角的模样。
接着又跨坐在地上,一手往前抓,做出一副深情的样子。
做完这些,他扭头看向执夜和北佑,红扑扑的小嘴唇惊成了一个圆形。
北佑蹙眉,执夜将手里的披风给他搭上,在胸前打了个结。这才又看向凫天:“你是说,灵冲把苍龙给扑倒在地上了?还把人家衣服弄『乱』了,意图不轨?”
凫天拼命点头。
执夜指尖在桌子上点了两下,又问:“灵冲的衣服还在吗?”
凫天点头。
执夜:“说不定就是绊了一跤,不用在意。”
凫天绕到执夜面前,拼命摇头,手放在嘴前拼命做动作,一边咧出笑容。
执夜:“灵冲坐在魏衍腿上,还在和他有说有笑?”
凫天点头。
执夜:“灵冲也不小了,找个人排解一下,也是很正常的。”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看着北佑,小声说道:“有其哥,必有其弟。”
北佑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这苍龙秉『性』尚好,年纪轻轻又能化出人型,样貌俊逸,妖力强横。灵冲被他所吸引也不奇怪。”
灵冲这时候追着凫天跑了进来,听见执夜和北佑这么说,大呼冤枉,自己不是故意的,就是不小心推倒了。谁知道他没防备,这么容易就倒了。还磕了自己的脑门一下,现在你看看,脑门上都红了!
一屋子三个人都带着怀疑的神情看他,凫天最过分,又实体演出了一遍刚才两个人的姿势。
执夜拍了拍凫天的肩膀:“没事了,灵冲已经长大了,不用担心他。他要是不想和人在一起,谁也强求不了他的。”
凫天叹了口气,像个饱含忧患的老父亲似的。
灵冲:“……”都说了没有这回事!
北佑开口说道:“你同那苍龙在一起,也无所谓。但是你要替他想清楚,他原本是妖主,若是你同他在一起,会面对很多闲言碎语。尤其是妖怪和仙人原本就不甚和睦,他以后要面对的麻烦事儿更多。你可不能只凭自己一时兴起,扰了别人。”
执夜在旁帮腔:“灵冲从小做事经常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今天研究一下胭脂,明天研究一下刀剑的。你得先沉一沉,被想到什么就做什么。”
灵冲:“……”我都说了没有这回事!!!
屋外,莫耶正站在门口,不小心把这段话听了去。
又过了几日,外面关于灵冲真君和妖主苍龙的流言愈发有模有样。有人看见灵冲带了苍龙去北佑真君那儿了;有人看见两个人同吃同住同睡了;还有人看见两人互相喂食。总而言之,这两个人真的好上了。
琅辰真君在中天听到探子带回的消息,一掌就把桌头的砚台给捏了个粉碎。好灵冲,装疯卖傻这么多年,让你跑了,你还和一个妖怪在一起?
他抬头看向下首的明皓仙君:“之前同你说的事情,考虑的如何了?”
明皓抚手,脸上『露』出一丝苦恼的表情。过了片刻,他才说道:“一切都听琅辰真君的。”
琅辰这才笑了,他低头看着桌上的那副画,画上有人,脸是灵冲的,可偏偏袍角下沿『露』出几片羽『毛』。
身为当事人的两人却对此毫不知情。一个坐在案头研究如何才能把阵法带到军中,一个坐在屋子里把大栋的墙壁冻成冰块,金『色』的树枝浮画在蓝『色』的冰晶之下显得愈加美轮美奂,就好像魏衍身上的鳞片一般。
魏衍看着这景象,转身从乾坤阵里掏出不少物件,考虑送灵冲些什么作为还礼。
而灵冲则唤着凫天给自己多添两件衣服,自从魏衍住到隔壁,原本就冷的北界更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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