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灵冲则和凫天心有灵犀,他拉着魏衍问:“阿衍,我们去人间住一段时日吧?天上好无聊。”
他之前还有点犹豫,想着去了人间混进人类里就不能使用法术,该怎么活下去?如今一看魏衍『露』的这手,觉得自己养了归澈这么久,也算禽类饲养经验丰富了。去了人间,和魏衍一起,“我养鸡来你拔『毛』”、“我卖鸡来你算账”,自给自足,不是挺好的?
灵冲总是时不时的有些怪想法,魏衍已经习惯了。他突然这么一说,魏衍并没过于惊讶,只是思忖了片刻之后,问出了一个严肃的问题:“带那只麻雀一起去吗?”
灵冲眨了眨眼:“麻雀?”
“归澈。”
灵冲咬了下嘴唇,自己有心去人间小住,所以不能过分招摇。
想想鬼车这个样子,虽然自己看着挺可怜挺萌的,但放在人间,一个被拔光了『毛』的鸟,九根脖子像鹌鹑似的往自己根本没『毛』了的的翅膀下面钻……
他摇了摇头,坚定地说道:“不带。”
魏衍这才略微满意,他转身扫了一眼海妙间斜角上的两只生物,又问道:“凫天呢?”
“也不带。”灵冲回道。
家门口长了一棵树,天天开红花,四季开红花,肯定有人觉得不对劲儿。
而且,万一晚上哪个普通人类不小心走错了路,闯进院子,凫天还不立刻用树枝把人家吊起来?不行不行,绝对不能带他们两个去。
那斜角上,凫天树听到这句话,气的抖了两下树枝,还顺手抽了归澈一下。归澈没了羽『毛』的保护,吃痛嚎了一嗓子表示不满。
但不满在魏衍这里是无效的,凫天和归澈哼唧了一段时间——今天凫天对灵冲特别温柔,软声细语;明天归澈扭着秃屁股展示自己“美好”的身姿。
他们两个都非常清楚,家里平日做主的都是灵冲。但凡是灵冲想干的事儿,魏衍就没有不准的;但凡灵冲想要的东西,第二天就会出现在他桌子上。
于是,两个人的目标也非常明确,你来我往,疯狂的对灵冲示好。然而最后还是被魏衍的武力镇压给按了下去。
没过多久,灵冲同魏衍去了人间,有妖怪来找魏衍打架,也有妖怪来逗弄灵冲,日子过得还算闲怡。
中天依旧不太安分,想着要夺回自己的属地,但苦无对策。而原本被流月剑斩开的沟壑上,过了一段时日,竟然也出现贸易往来。
北界和中天各派了一些仙人,以仙法护持结阵,织成了一张长长的光网。一艘玉船定时往返,沿着这光网结成的航线游来『荡』去。
这阵法是灵冲想出来的,他原本只是为了让明皓能回去。谁知道反而成就出了这么个东西。
灵冲也没怎么把这件事儿放在心上。一来是这光网消耗仙力,每隔几日就要换上一批人来供能,不然活脱脱的要耗死个人。二来是这往返的玉船并不大,装不下什么千军万马。
可谁知,一日灵冲醒来之后,看见桌子上写的两个大字,好似被什么狠狠的敲了一下脑袋,耳边都是嗡嗡之声,懵在原地。
——阴蚀。
如今的天地并不是初分鸿蒙,之前也有过无数个不同的种族诞生,却又悄然无声的消失,将新的天地留给新的种族。
之前种族的灭亡像是突然之间,席卷天地似的,不留下任何生机与痕迹。
灵冲只记得,之前在一本古书上看到:地纪推机,三百三十转为一度,地转三千三百度谓之阴否。阴否则蚀,阴蚀则水涌河绝,山沦地没。
阴蚀,如今这个世界上的所有生物,都会像之前那些消失的时代一样,也被漫天海浪吞噬。无论你是仙人、还是人类、还是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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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湫站在鬼界当中,抬头看着一侧的沟壑。
沟壑之中发出低沉的嗡鸣声,像是有个体型巨大的怪物,就在沟壑之中,发成痛苦的声响。
谛听站在他一旁,问道:“这沟里到底怎么了?三天两头的就得响几次,让人睡不好觉。”
蓝湫淡淡的笑了一下:“地纽开始移动了。你听,这是它的声音,有水开始往上涌了。”
谛听皱着眉头:“鬼君,你老是说这些深奥的,我都听不懂。咱们换个说法,行吗?”
蓝湫:“就是,天地的游戏开始了。”
谛听怒道:“我这还是听不懂!”
蓝湫拍了拍谛听的背,说道:“鬼界已经建的差不多了。你在鬼界太久,受到的阴气不益于你。之后好好去上面晒晒太阳。”
谛听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瞪大了眼睛,问道:“鬼君今日怎么这么关心我?”
蓝湫:“平日不关心你吗?”
“平日是债主。”
“哦……”蓝湫若有所思,点了点头:“那债务今日就一笔勾销了吧。你在玉烛池外守了近三百年,也差不多了。”
谛听甩了甩耳朵,往蓝湫胸前蹭了蹭,想试图听一下鬼君的心里话。
其他的那些仙人,就算仙力比谛听高,只要他够用心,总能听出一点点,可如今不管他怎么试,蓝湫的心里总是一片空寂,没什么声音,就像掉到了空旷的山洞里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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