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啊。”牧清斩钉截铁。
“那好,睡了几天身体不舒服,给我按个摩。”陆玉锵就想知道牧清那双手若是碰着了自己的身体,自己究竟会是何种反应。
陆玉锵简短说完,转身脱了身上衣物,当着牧清的面舒展一番身体,随后背对牧清,趴在床上,露出一对漂亮的肩胛骨,牧清觉得这东西就跟蝴蝶似的,他的肌肉稍一舒展,蝴蝶就快飞于半空,霎是好看。
不由也有些看呆了,纯粹是觉得好看,陆玉锵见牧清不动,从床上侧身直了大半个身子,被子滑于腰腹间,堪堪露出那锻炼得当的腹肌,腰与跨间的肌肉线条有力,看着便赏心悦目。
“过来啊。”陆玉锵冲他挑眉,问,“怎么了?”
牧清连忙点头,说哦,同手同脚地走过去,这具身体分明是看过许多遍,抱也抱过摸也摸过,什么没做过,但牧清此时便觉得有些许怪。
他鲜少会去多想,说过什么做过什么,不重要的转头就忘,平时心中也不过事,就这件让他觉得莫名不畅,甚至有些不敢直面陆玉锵,伸着的手一直举至半空,不上也不下,搁那发慌,陆玉锵半直起身,瞪他:“不舒服。”
“好。”牧清这才落手,对着陆玉锵手臂处的肌肉又捶又打,那肌肉硬邦邦的,跟打石头一样,牧清打得手酸,陆玉锵还不满意,他要的分明就不是这样,于是给牧清说,“还是捏着舒服。”
牧清听话地在他背上推弄,他这会儿沉默不说话,许是心中紧张,端着的姿势也有些战栗,陆玉锵被他按舒服了,趴着笑,笑声从缝儿处传来,声音听着依旧有些沙哑,不过性感无比:“别怕啊清清。”
最末那声清清,直接听得牧清心肝俱裂,愣愣的不明白这是发生了什么,不过还真挺好听,只要是从陆玉锵口中出来的,就算是垃圾都能听出不少花来,牧清哎了一声,低头和陆玉锵对视。
“继续啊。”陆玉锵跟他说。
他这算是痛并快乐着,毕竟谁都禁不起牧清手法拙劣的按摩,每一下都似按在他的骨头上一般,把他按得都快散架,但心中却又没来由得觉得舒畅,骨头散了,心还在通通直跳。
牧清一面说好,一面依旧凝着陆玉锵不放手,他越是这么看,陆玉锵越觉得心中那团火就要起来,现在火种有了,就差一团火苗子,牧清的眼神就是火苗子,再凝些光,陆玉锵就要将自己烧成灰烬。
他让牧清住手,整个人又复而埋进被窝,听着噗通直跳的心脏声,在这团静谧的空间中,自己同自己说,完了,陆玉锵你完了。
他好像是真的、爱上了他的小干爹,他对感情太过迟钝,以至于到如今才终于认清自己的内心。
违背伦理的啊,陆玉锵忧愁,后头忽然一想,也不对,违什么违,两人一没有血缘关系,二不在一个户口本上,这算哪门子的违背伦理,不算不算的。
“哎。”结束按摩后,尚在情感漩涡中挣扎的陆玉锵静了一阵,在床上翻来覆去片刻后,蹭着床面,翻身去看一旁认真玩手机的牧清,思虑再三后,开了口,“过来点。”
“我在网上看你的消息。”牧清严肃跟他说,“你得认真点,网上的形式不太好。”
“又说我死了?”陆玉锵摸到手机打开,一看还真是,叫做再次出殡,这种谣言即便之前被向姚花钱删了不少,但造谣人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在那阴暗的地下水沟里,做着些为人羞耻的事情。
陆玉锵被说习惯了,倒也不气,就是牧清被气得不行,起先还算淡定,后来看着看着,眼红了,脸也红了,着实可怜无比,这么个小可爱在面前就要掉眼泪,陆玉锵觉得自己得好好儿地安慰他一把,于是撑着床面起来,踩着拖鞋,慢慢走到他面前。
“不是还在吗,怕什么。”陆玉锵低头去拉他的手,牧清的手比他小上不少,肤色白嫩,同陆玉锵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陆玉锵从来没听到过自己如此柔和的声音,就好像从未想到过有一天会爱上自己的小干爹一样。
草,一想到小干爹这三字他就觉得头皮发麻,心中瘆得慌,这三字也着实太有魔力了些,把他整得一呛一呛,就快无法直视牧清,他后头就觉得,他要是真跟牧清在一起了,小干爹这件事必须得到解决。
但现在显然不用操之过急,陆玉锵明白这个道理,柔声细语地拉着牧清往屋里走,准备带他洗把脸去去晦气,正在这时,虚掩的房门忽然被人大力推开。
这处是医院的高级病房,需要相关身份验证才能进来,陆玉锵倒也不慌,还以为是他妈得知他醒来的消息后匆忙赶来,岂料走了一阵抬眼,便见门口站着一个身穿条纹病服、气得发抖的苍白男孩。
皮肤是真白,自带一股惨白柔光,灯光一照病态更甚,他站在门口不进也不退,就这般直挺挺地看着陆玉锵和牧清两人,眼睛瞪得浑圆,当中射出一股凶狠且愤怒的光。
牧清跟陆玉锵说:“他在瞪我。”
陆玉锵把牧清拉到身后,正要出声询问他是谁时,却见门口那位男孩的情绪突然暴涨激动,他看起来整个人的状态皆不对,像是随时都要冲上前来把牧清暴打一团,但转眼去看陆玉锵时,眼中情绪突变,却又变得情意绵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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