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玉锵讪讪收手,牧清个老醉鬼,又开始喋喋不休,听到后来陆玉锵就心麻了,坐在位置上没动,等牧清中途歇停一些时,插话问道:“他长什么样子。”
牧清给他描述:“眼睛不大不小,脸不大不小,鼻子很高,嘴巴不薄不厚。”那些形容词实在朴素,“长得很高,不胖不瘦。”
陆玉锵拿着一只正在通话中的手机,开了免提,问那边的人:“听到了吗?”
不是,这怎么能听到,他那朋友觉得额头全是汗,纯粹是被弄得无语弄得懵逼,说:“我还要再问得清楚一点。”
“你问吧。”陆玉锵把手机贴着牧清的脸蛋,“有人要跟你聊天。”
他的朋友便跟牧清聊了一会,到底还是专业的,问的东西都直中要点,全然不是陆玉锵那句轻飘飘的他长得什么样所能比拟的,问完之后陆玉锵就收了手机,坐在旁边一直瞪着牧清看,好似是要在他身上看出两个大窟窿来。
醉酒后的牧清脾气很大,也回瞪着他,颇有些不服输的劲道在里头,两人你看我我看你地看了一阵,最后陆玉锵便败下阵来,叹了声气,把牧清按回到床上,刻意忍着不去看他黑漆漆的眼睛,给他盖上被子,摸了摸脸,说午安。
牧清听话地闭眼睡觉。
陆玉锵看着他直发呆,眼中思绪万千,想着他和牧清的事情,他是人,牧清是妖怪,两者之间差了太多,他是凡胎肉体,而牧清不老不死--至少也能撑个几百年不死。
他倒是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好多人追求长生不老,人皆有贪念,而他的私心便是牧清,只不过求生手段应是光明磊落才好。
过了一阵,一道短促的消息声打破了陆玉锵的沉思,他拿过手机,打开朋友发给他的信息,点击查看。
图画得稍有些潦草,有些看不清楚,但也能看出是个长得好看的男人,他朋友发消息给他,说自己尽力了,实在是牧清的描述手法有点简单粗暴,画出的内容应该有极大的偏差,做不得数,陆玉锵同他说谢谢,放大手中的图片,仔细去看。
也就长这样子嘛,他啧啧叹道,自我安慰,不好看的,牧清不会喜欢的。
哎,陆玉锵安慰完自己后,又失魂落魄地重新坐回到座位,到底还是难受了,凝着牧清的睡脸,恨不得是扑上前去将人蛮横一顿亲,最好能够占为己有,在他身上心上打上他陆玉锵的烙印,告诉别人这是他的小宝贝,早就名花有主了。
可他又不能这么做,真吃了之后难以收场,陆玉锵叹了声气,过了一阵他发觉牧清脸色有些莫名潮红,脸颊额头皆是泛起点点汗珠,他心中一惊,连忙上前碰他脸蛋,发觉牧清体温高了不止一点,滚烫得如同刚从烈日暴晒的泥地中挖掘出来一般。
陆玉锵疯狂去按服务铃,后头先来了个护士,护士来得着急,进门后闻着一股子还没散去的酒味,怒道:“病人喝酒了?”
陆玉锵嗯了一声,说是我给他喝的。
“现在怎么能喝酒?”护士一看就是个严厉又负责任的主,劈头盖脸地骂,“你是病人家属吧,怎么能够这么乱来,生病时期,应该滴酒不沾。”
之后噼里啪啦地又是一堆,听得陆玉锵都觉得自己这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他起先低垂着脑袋,之后就抬头迷茫地问:“那怎么办,会有后遗症吗,什么时候会好,醒来之后还会难受吗?”
“陆......陆玉锵?”护士之前请了几天假,消息不灵通,还不知道自己医院里来了这么个大人物,她也勉强算是半个路人粉,乍一看到真人,所有责备的话突然梗在喉咙口,不上也不下。
“是我的错。”陆玉锵认真道歉,“现在怎么办,需要挂点滴吗,他怕疼。”怕疼是陆玉锵自己绉的,可能牧清是真的怕疼。
护士回想方才自己骂人那泼辣劲,忽然就心虚无比,支支吾吾半天,最后说:“你等一下。”便跑了出来。
过了大约四五分钟,来了一个男人,身着及膝白大褂,胸前别着一枚笔,抬了抬脸上的金边眼镜,先是给牧清检查了一通,之后再把陆玉锵叫到房间角落里,表情严肃。
这个医生陆玉锵是认识的,牧清的主治医生,平时见人便是笑靥如花,热情得很,鲜少见到如此一板一眼的表情,陆玉锵都懵了,下意识地以为是因为着自己的乱来,导致牧清目前的情况加重,有些棘手。
草,他都在心里打了自己一百个巴掌了,追悔莫及,恨不得牧清身上的烧都转移到他的身上,他倒是愿意为牧清代受,可条件它不允许。
医生开口便批评他,以着一个老医生的口吻,语气倒是没有先前那位护士那么激动,但也弱不到哪里去,把生病喝酒的害处强行同陆玉锵说了一通,直把他听得心尖打颤后怕不已,那医生中途还说:“小姑娘脸薄,不舍得说你,我们老头子就不一样,不追星,对待病人一视同仁,你这个错误以后犯不得了,要害到人的,现在刚看了,幸亏没什么大碍。”
陆玉锵连连说是,点头如捣蒜,医生还准备说些什么时,却见牧清已经醒了有一阵,正挣扎着要从床上爬起来,他身子软,看起来跟没有骨头似得,爬到一阵突然乏力,身体撞到后背墙壁,这才吸引了角落中两人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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