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才抬头,一一去和粉丝打招呼,不过心情肉眼可见的好,那双本来就好看的眼眸中全是笑意。
到了酒店之后向暖给他打来电话,一开始就是严肃但是刻意隐藏着开心的声音,问他牧清是不是领养的小孩,陆玉锵自然是否认的,向姚却不信,说是清清都跟她说了,一直跟你生活在一起。
陆玉锵百口莫辩,含糊其辞地应付了几句,向暖却是想得远,叫他早点回来,赶明儿就去把领养手续给办了,让牧清光明正大地入到他们陆家来,上托儿所都要身份证明的,不能亏待了准孙子。
向暖还问他牧清平时喜欢吃什么,陆玉锵怎么的都答不出来,后来无端挨了一回骂,骂完他是怎么当爹的后,电话就挂断了,陆玉锵在窗前立了一会儿,歪了下头无奈地摊着手,便脱衣去洗澡。
洗完澡出来,向暖又是一通电话,这会儿她语气着急,说是牧清突然啼哭不止,小儿啼哭不止多半是生病了,甚至着急得想要把他送去医院,不过牧清手抓着门把手,一直不肯松开,人看着小,但力气却很大。
陆玉锵让他妈把手机给牧清,自己跟他说话,牧清边擦眼泪,边哽咽着说:“他们要把,要把,桃树给移过来了,我,我开心。”
“清清你说什么啊?”向暖拿毛巾给他擦拭哭得通红的脸颊,不明白,陆玉锵倒是明白了,约摸着是他爸他妈偶尔提起了老宅中的桃树,于是想要把它移植过来,这对牧清而言无疑就是肯定,他总说自己是被遗忘的孤寡老人,十多年来一直孤独生活,现在被人想起来了,哪里有不高兴的道理。
陆玉锵严肃跟他说:“不准哭,你又不是小孩子了,止住。”
牧清哽咽地说好的,旁边他妈听到了,不同意:“怎么就不是小孩子了,清清才两岁,你两岁的时候还在尿裤子,清清比你乖多了。”
陆玉锵:“我没有。”
他气死了,告诉自己这是污蔑和中伤,随后他就听到牧清小声说:“尿床的。”
“啊?”向暖不太明白,于是去摸牧清的屁股,牧清扭捏躲了过去,不过还是被她蹭到了一片屁股布料,是干的,向暖这才放心下来,又去数落起陆玉锵小时候的事。
这大约就是,新不如旧,被亲妈如此嫌弃的陆玉锵对牧清却还是下不去重口,挂断之前同他说:“别哭了知道吗,回来给你带礼物,乔迁礼物。”
这是属于他们两人之间的秘密,向暖听得一知半解,她只不过觉得牧清看起来格外成熟,不像是两岁多的孩子,但到底还是把他当做小孩子对待,没有多想什么。
陆玉锵这次录制的综艺节目为期四天,是一个游戏类节目,他是特邀嘉宾,与几个常驻节目选手一同参加竞技类比赛。真人秀节目录制不比拍电影要轻松,陆玉锵也算是劳心又费神。
第三天晚上,他还在半睡半醒时接到牧清的电话,那边声音压得低,更像是蒙在被窝里说话,牧清应该庆幸自己的手机没有被没收,还好端拿着,他爬起来先观察了一圈婴儿房内的情况,确定没人后继续躺回他的小摇篮,盖上他的小被子,趴实了,跟陆玉锵说自己这边的情况。
他的妖力应该是快要恢复了,而且恢复得还不错,牧清能够感受到自己的能力,这次来势汹汹,似乎是比之前还要厉害一些,不过依旧不稳定,他不知道别的妖的情况是不是如此,有时候仿佛无法控制住体内的力量,它们仿佛不属于他,但又不得不服从他的控制。
甚至于牧清经常觉得自己的体内蕴藏着一股更加厉害的力量,这种力量具有摧残性,如今的不过是冰山一角,而更恐怖的则在暗中潜伏,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和焦虑。
陆玉锵叫他小心些,千万别跟上次爬墙摔了一样,突然消失又突然出现,牧清苦恼的也是这个,他就怕到时候刚被向暖抱着去给各邻居介绍自己时,当着人家的面突然变大和长高,这怕是要吓坏那群老人家的,罪过罪过。
他跟陆玉锵介绍了一番大致的情况,就饶有兴趣地去问他那边的场景,牧清几乎没看过电视,也不了解这些综艺活动的流程,只觉得听起来好玩,陆玉锵耐着性子给他介绍了半程,最后打到手机没电,牧清睡着后的呼吸声轻微地在话筒中响动时,他这才挂断电话。
岂料早晨的时候被他妈吓醒,向暖一边哭一边说牧清不见了,看家中监控根本就没有人进来过,窗户虽然开着,但是是在三楼,不过那边是监控盲区,向暖思来想去的,只觉得是有人暗中搭了梯子往楼上爬,最后把牧清给掳走了。
哭得那是一个哭天抢地,向暖怎么的也想不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陆玉锵叫她不要着急,自己先去给牧清打电话,打了半天电话也不通,幸亏那边的录制在收尾阶段,他匆匆打了声招呼,往荆州赶去。
牧清背着向暖给他买的小包,包中放着几个硬币和一只手机,一个人慢慢地走在街上。
出来得着急,手机也都没电了,当时他是直接从三楼跳了下来,顾不得什么,要是不逃出来,他都想好今天的流程了,先是被向暖姐姐抱着去试穿衣服,听说新来了一批小衣服,好看是好看,但总不符合他的风格。接着便是领着去给各个邻居打招呼,让他表演背三字经——昨天无意中露了这么一手,被向暖给视若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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