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半溪苦笑:完了,打吧!争取今天不当个拖油瓶。
而看那张东,果然被气得面部一会儿红一会儿青,跟个调色板似的,还是个泛着油光的湿哒哒的调色板。
他胡子也被气得一抖一抖,李半溪突然就想起自己家的猫,也不知它们过得好不好。
张东终是忍不住破骂出口:“得了,小子你有种!看爷爷今天不给你剥层皮在泡在那酒坛子里,再每日喝上一口!”
连朔也站起身,准备随时应战,又对着那桌上早已蒙圈的两兄弟笑道:“今日小爷给你们露一手,等会儿把你那……不,以前那老相好和她奸夫报上名来,小爷我今天高兴,把你们那事一并处置了。”
而那两人早已酒醒,不摇头亦不敢点头,只连忙站起身退离那两人八丈远,渐渐融入周圈一群看热闹的人里。
而此时,那说书怕被连累,早就跳下台溜到后厨,但那掌柜是个有见识的,此时正四平八稳的站在柜台前“霹雳巴拉”拨弄着算盘,估计正预算这场被砸坏的椅子的钱。
张东显然被这句话激怒了,捋起袖子举起拳头直冲着连朔那小脑门砸去,看那震天颤地的架势估计这一拳下去得见血。
连朔退了几步,找了个离李半溪偏远的地方,周围一群人自是以三人为中心空出一片场地,像是在举行什么比武招亲似的。
张东看起来架势生猛,拳风凛冽,似乎连朔这小身板禁不住他一个“泰山压顶”,周围人都在叹息,不过也有人不以貌取人赌这小兄弟赢。
李半溪站在旁边苦恼着,虽他知道连朔身手不凡,但一颗心还是随着那拳手的挥舞起伏得七上八下。
连朔冷笑看着张东,眼看着那强劲的拳头直冲自己鼻头袭来,也不慌张亦不躲闪,在周围人紧张的摇头中轻轻一个转身,便躲过了这一拳。
张东见他一直不动,以为被自己吓着了,心想这一拳必能让他脸上开花,这混小子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让自己讨厌至极,只想毁了他的容!
连朔一来不想浪费时间,二来想在那俩刚拼桌的兄弟面前露一手,准备采取速战速决法。他趁着张东没反应过来,一肘子对着他腰上的穴道捣了一下。
那一下看似很轻,实则是用巧劲封住了张东腰间的力。张东被这么弄一下只觉得脚底发软,刚准备倒下去便被人揪着衣领翻了个面。
张东只觉得那双手力气极大,居然能拎得动自己的身体,他这一抬头,正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
但那眼神里没有笑意,让张东觉得浑身寒冷如冰窖,就在他忍不住开始颤抖之时,这红衣青年说话了,用只有他一人能听见的声音。
“以后再瞎看,我就挖了你眼睛。”说完又笑眯眯地轻轻拔掉他一根眼睫毛,吹到自己脸上便送来了衣领。
张东这一被松开便直接摊在了地上,与刚刚那盛气凌人死不罢休的气势截然不同。此时他手软脚软,完全无力站不起身。
周围人皆面露惊讶之色,有起哄叫好的,也有人鼓掌的。张东又脑又羞,待稍微恢复了些力气便连滚带爬离开了这家店,临走前还不忘气势汹汹得喊上一句:“你给我等着。”
连朔吹了口口哨:“不送!”又对着周围人笑道:“都坐好坐好,说书先生呢?我们还要听书呢!”
见热闹过去了,众人也都渐渐散开,回到自己座位上,而刚刚拼桌那两位,正瞪着眼睛急忙跑过来,那眼神满是敬佩之情:“兄弟,我这是遇见高人了!等会我一定得请你喝个酒!”
连朔下意识找李半溪的身影,发现他正给掌柜的掏钱赔不是,又回过头道:“不了不了,我对你那老相好比较感兴趣,跟我说说她是谁呗!”
正巧李半溪也坐下了,冲后面喊了句:“小二,酒可以上了!”那店小二一直在门帘后面观察局势,见太平了便拿了壶酒给四人送上,便说道:“客官你喝好!这是掌柜的赠您几位爷的,说是给您几位爷压惊了!”
几人连忙道谢,这回轮到那两位兄弟给连朔倒酒,边倒边说:“今日你我几人算是有缘,不如彻底交个朋友,都是江湖中人,不必拘束。”
李半溪忍不住笑出声,这位看穿着打扮,明显就是位官宦子弟,还偏偏非要学什么江湖中人,硬拿出一副豪情万丈,英姿飒爽之态,怕是被那话本中主角给荼毒的吧!
那倒酒的年轻人听到李半溪轻笑出声,也不脑不火。刚刚全然目光被连朔和张东的打斗吸引,这才注意到旁边坐了位俊秀书生,加上这一笑,眉眼全开,动人不已,比女子颜色都要胜上几分,不由作痴迷之状。
连朔冷笑道:“小兄弟,看什么呢?我这酒杯都快要撒了!”
“哦……哦……对不住对不住,”那人急忙止住,又喊了小二来擦桌子,期间还不忘自我介绍:“我叫秦飞,打小住这京城。两人不知如何称呼?”
连朔往嘴里倒了一杯酒道:“在下牛大,村里来的。”
秦飞显然被这个名字给震惊住了,愣了好一会儿才转头去问李半溪:“不知这位小兄弟叫甚?”
他看李半溪清隽淡泊,自是有读书人的一股气质,哪知李半溪拍拍连朔的肩,说了句让他掉下巴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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