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便走了,而裴瑍听他说要去找谢溦,顿时心急如焚。于是他急忙奔向前去,却忽然看到一条蟒蛇盘在山洞口,正冷嘶嘶地对他吐着信子。
裴瑍只好退了回去,坐在木椅上,抬眼看见那张比自己在裴家住时还要精贵华美的拔步床,那些刻意不去想起的记忆又出现在他眼前。傲因□□着躺在他身边,用那床裴老太太亲自挑的蚕丝被裹着他自己,但是大片的肌肤都露了出来,无数暧昧的红痕和青紫映在上边,令人触目惊心。
而在一旁听见傲因低声抽泣的裴老太太,忽然倒了下去,侍女在她身下接住了她。但是随之而来的便是侍女的尖叫声,东西摔碎的声音,裴二老爷和堂兄佯装愤怒却暗藏欢喜的声音,还有傲因的抽泣声……种种声音,仿佛又重现在这个寂静的山洞里,令裴瑍头痛欲裂。
而这边,谢溦三人也再未从裴二老爷口中问出什么,小花妖也是。
祁暻神君道:“既然这妖物真的是傲因,我还是回一趟天界去找翊圣真君吧,真君七百年前能将傲因收服一次,再收服一次也不是什么大事。”
真武将军知道即便是他和祁暻联手,也奈何不了那傲因。于是他也点点头,同意了祁暻神君的提议,祁暻神君便速速回天庭去了。
谢溦带着真武将军回了土地庙,真武将军看着他紧绷的面容,叹道:“别过于担心了,明日等真君来了,帝君定然能安然无恙。”
谢溦称是,只是他一刻看不到裴瑍,便在心里想出一幕又一幕裴瑍被那傲因折磨的场景,令他心生恐惧。他最不敢想的是,会不会翊圣真君还没到,傲因便已将裴瑍……不敢再想,谢溦越想越怕,越怕越急。他只得闭起双眼,默念了一段在天庭时碧霞元君教他的清心咒。
而此时,门外忽然有人击破了土地庙的神光,堂而皇之的走了进来。
谢溦立刻拔出了剑,而真武将军执刀站在他身前,轻声道:“先不要轻举妄动。”
傲因拍了拍自己的衣袖,笑着对着谢溦道:“你这土地庙的禁制也太好破了,不妥不妥,要不要我教你一个?”
谢溦丝毫不被他的嘲讽影响,只是波澜不惊地问道:“裴瑍在哪里?”
傲因掠过他们,直接走过去坐在庭中的木椅上,叹道:“你还想他做什么?他已经同我约好,要随我走了。他还说,让我多谢你们对他的照顾。”
他又提起衣袖挡住自己的脸,仿似害羞一般地垂眸道:“二位有所不知,我们一月前便是一对夫妻了,是相约要白头到老的。”
真武将军从未见过谢溦与裴瑍相处,便不像祁暻神君般有所察觉。但是他却嗤笑一声道:“帝君怎会和你同流合污?你不要在此装模做样,想吃了帝君在人界的身体,何不诚实一些?”
傲因仍是笑了笑,自斟自饮了一杯茶,道:“将军说话怎么这么不顺耳?我对裴郎情深意切,我们可是在裴郎祖母面前结为夫妻的,我又怎会吃了他?”
然后又言语暧昧地道:“若要说是吃,只怕裴郎才是那个恨不得生吃了我的人呢。”
谢溦打断了他聒噪的笑声,道:“你若是想要什么,不如早些道来。明日翊圣真君到了之后,你还笑得出来吗?”
只见傲因收了笑容,叹道:“我无意为难二位,只要二位把我的小花儿还给我,我即刻便走。”
谢溦轻笑一声,道:“这可真是不巧,那花妖包庇你在钟山害人,已然被祈暻神君抓回天庭审判去了。”
傲因精致的面容上仿若现出了一丝裂痕,转瞬间他便移形到谢溦面前,扼住了谢溦的咽喉。然后嗤声道:“如此之弱,还想从我手里救人。”
真武将军立即扬刀向傲因砍去,只是砍了个空,傲因已经松开了谢溦,跳上了土地庙的悬赏。
傲因道:“你们真以为那花妖对我如此重要?不过也是一个棋子罢了。”
谢溦望着他道:“是吗,若是真的对你如此不重要,又何必来寻?那花妖包庇你伤了几十人的性命,必定会落得一个灰飞烟灭的下场,你还是早日再寻一个替代品吧。”
傲因望着这个道行低微却又胆大无比的土地小仙,猝然笑了一下,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真武将军收回自己的刀,对谢溦道:“下次万不可再如此冲动了,刚才若是他有意杀你,我是绝对拦不住的。”
谢溦道:“不是冲动,那花妖对他为何如此重要?”
真武将军也不知晓,只听得谢溦问道:“七百年前,翊圣真君不是已经将这傲因收服了吗?他是怎么忽然出现在钟山的?他当年被翊圣真君所伤,伤势是否很重?”
真武将军道:“七百年前傲因在人界,一口气便吃了一百多人。翊圣真君奉天帝之命捉拿傲因,将傲因带回天庭时,傲因遍体鳞伤,只剩下一口气。天帝便命人将他押入牢中,谁知七百年后不知何时竟让他逃出来了。”
谢溦又问道:“既是如此,他为何不直接吞了裴瑍,这样翊圣真君不也奈何不了他?他为何非要我们交出那只花妖?”
真武将军忽然叫道:“莫非……”
谢溦疑惑地看着他,只听他道:“恐怕是傲因七百年前为翊圣真君所伤,留下了暗伤,一直都并未痊愈。如今他若是贸然吞噬了苍霖帝君在人界的分身,大量的神力和他的妖力碰撞,会使他直接爆体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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