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刘家的人有说什么吗?”
“他们全都说了,没什么意义。张青阳没明确说过他从哪里来。”
“那个叫郑灌的呢?”
“玄衣使在全力追查。”
“要快!”明璜声音冰冷不近人情,“卢宪河失踪,下一个就可能是郑灌。”
“明白。”黑衣人放下灵犀螺。对面的刘仓大白着脸,磕磕绊绊地说:“官爷,我该说的都说了,你可以放了我吧?”
黑衣人毫无感情地道:“你还没说清楚,那个绵绵,到底哪去了?”
刘仓大差点哭了:“官爷,绵绵她是真的被土匪掳走了啊!十里八乡的人都可以作证啊!”
黑衣人沉默地站着,刘仓大喘喘不安,生怕他下一眨眼就拔刀出来砍了他脑袋。
“放你可以。”黑衣人终于松口,刘仓大一听顿时松了一口气,下一句话又提心吊胆,“这个,你得吃下去。吃了你才会忘记有关我的一切。”
刘仓大脸色苍白地看着黑衣人掌心的药丸,:“这个……不会有毒吧。”
黑衣人一言不发,手依然是伸出去的:你吃得吃,不吃也得吃。
刘仓大哆哆嗦嗦流下眼泪,仰脖吞下药丸,眼白一翻软软地倒了下去。
黑衣人再没看他一眼,脚一跺跃过土墙,瞬间消失无踪。
第13章 没有期中考试的宗门(上)
过了一时半刻,刘仓大身边探出了一粒幼苗。幼苗迅速长大,柔软的叶子碰碰刘仓大太阳穴,随即枝叶舒展,在空气中轻颤,捕捉到了足够的信息后,幼苗迅速枯萎。
“刘仓大还活着。”小柳睁开眼。
他们此时在离小坎庄最近的无名城酒楼里,桌上清茶两盏。小柳咬着茶盏,一脸困惑:“青阳哥哥,太子殿下不是想拉拢你吗,为什么他还要派人跟踪你呢?”
“不信任我,就这样。”张青阳喝了一口茶,觉得这茶苦涩得厉害,不懂店家为什么用这么苦的茶待客。
“那绵绵姐姐的事怎么办?”
“得找。”不然心不安。
游荡在北荒道一带最著名的大寇是红胡子,实力不咋地,最擅长的事是逃跑,腿脚溜的连筑基修士都无可奈何。
他的老巢全道的百姓都知道,奈何他跑得太快,剿了他的老巢还能卷土重来,官府索性由他去了。
所以他们的山门不高,防御设施也很简陋,两个望风的喽啰在楼上睡觉。主仆二人走进去,居然没一个人拦住他。
一直快到聚义厅,终于有个长得贼眉鼠眼的喽啰拦住他们:“你们两个是谁?干嘛的?”
小柳道:“我们想见你们大王,请你进去通报一下。”
小喽啰上下打量了他们好几眼,看他们衣着普普通通,一看便知道既没钱又没势。鼻孔里出气:“我们大王是什么人物,哪是你们这种人想见就见的?”
小柳深知阎王易见小鬼难缠的道理,急忙往他手里塞了点银钱,小喽啰眉开眼笑,仍然端着架子:“行,等着吧。”大摇大摆地离开,过了半天,领着一个五大三粗的年轻人走过来了。
小柳心里还在奇怪土匪首领为何如此年轻,那年轻人遥遥一见张青阳,猛地打了个哆嗦,几乎是大吼出声:“张大扫帚?!”
张青阳知道这个绰号,在他第二次把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师妹扫下台时,台下的护花使者就忍不住吼出了这个绰号。之后迅速流传,完全盖住了他的本名,导致他对上王潮生的时候,王潮生也故意喊他:“张大扫帚。”
不是什么好绰号。
年轻人马上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多大的错误,可话已经说出来了,覆水难收。他硬着头皮上前尴尬地笑:“师兄……你来做什么?”
“我来找一个人。”张青阳懒得在乎,“小坎庄,叫刘绵绵的,八岁大的小女孩。”
年轻人并非红胡子,但他与红胡子有点亲戚关系,在土匪中也颇有人脉,派喽啰四处打听后,确认没有哪支土匪去小坎庄浪过,更没劫掠过什么小女孩。
张青阳听了默然不语,年轻人惴惴不安。生怕张青阳一怒之下就把自己出身土匪的事实上告长老。
张青阳自言自语了一句:“我早该想到。”
刘仓大很贪,但他人不傻,财不外露的道理他十分清楚,否则他也不会从不允许他出门,唯一的例外是请老秀才,那是他费了极大的代价才争取过来。
土匪会在对刘家底细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去劫一个小女孩吗?
绵绵失踪了。生死不知。
是谁?
小柳低声问:“青阳哥哥,你还好吗?”
“没什么。”张青阳只觉得神思恍惚,“我累了。”
小柳发现张青阳自打从小坎庄回来后,一直情绪不高,对什么都不感兴趣。每日除了修炼还是修炼,十天半个月都不说一句话。
明璜来拜访过一回,两人不冷不热不尴不尬的你问我答了几个回合后,便陷入沉默。
小柳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
“再过一个月,便是府宗会试的日子,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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