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胸口不舒服,刚刚又吐了血,身体虚弱,嵇彻看到他强忍着痛苦小跑跟上他的脚步,觉得心里像是被人打了一拳似的,以前还从未有过这种感觉……他弯腰在夏侯巽面前蹲了下来,道:“上来吧,我背你走。”
夏侯巽愣在原地,见夏侯巽许久都没上来,嵇彻道:“上来吧,你方才刚吐了血,再强行运气只怕寒毒要加剧了。”
夏侯巽无意识地伸出手,搭在他的脖子上,嵇彻将他轻轻一托就托到了背上。
嵇彻日常穿着白色的衣服,看上去并不健壮,但此刻被他背在背上,夏侯巽忽然有一种非常安定的感觉……就算是义父,也从来没有背过他……
夏侯巽靠在嵇彻的背上,感觉自己的心都放下来了,虽然他日常将嵇彻称为大哥,但是心里却从未将嵇彻真正地认作自己的哥哥。可这一刻,他不得不说,他从心里渴望有个嵇彻这样的哥哥,若是他也有个嵇彻这样的哥哥,那他是不是不用这样辛苦躲避追杀了……
嵇彻背着夏侯巽歪歪扭扭,绕七绕八地走了好几圈,窜上房顶,几个起落之后才从一条僻静的街道出来了……
这条街上的店都大门紧闭,门可罗雀,只是每个招牌上的名字都非常的引人遐思,什么“春来阁”、“温柔乡”,这都还是委婉的,有一个店家的名字甚至叫做“春/情阁”,实在是非常露骨了……
街道虽然家家大门紧闭,但是却能隐隐的听见里面传出来的浮华声浪,整个街道上浮动着一股子幽暗又直白的香气,深山野人嵇彻不知道,但夏侯巽却明白,他们怕是误闯到益州的烟花柳巷来了……以前因为好奇,带着阿珏爬过几次墙头,被义父发现后还罚跪过……
闻着街道上的香味,夏侯巽突然计上心来,他拍了拍脑门,道:“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嵇彻揉了揉自己的脑袋,面无表情不解道:“你知道就知道,为什么要拍我的头。”
夏侯巽:“……”那还用问吗?当然是因为拍自己疼了。
这些话他自然不能对嵇彻说,带着讨好的笑揉揉嵇彻的脑袋,笑道:“不好意思哈,拍错了。”
嵇彻抓住他作乱的手,皱眉冷然道:“有话快说。”
夏侯巽赶忙附在嵇彻耳边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说完之后,嵇彻轻轻点了点头之后,不由分说将夏侯巽负在背上,在屋檐见跳跃起来,几个鹘落便不见了踪影。
只是二人人虽不见了,但夏侯巽气急败坏地声音却飘散在风中依稀可闻:
“慢点……慢点……走错了!那是城北,不是城南!!!”
作者有话要说:
嵇彻:麈尾警告!
温夜行(跪下报大腿):大哥我错了!以后若是再敢觊觎嫂夫人,就让我被男人压!
……嘿嘿,小温以后还有好多戏份哒~
迷路的阿彻委屈:人家从小生活在一个山头,分不清城南城北也是情理之中啊!
阿檀:我想静静!
阿彻:不许想静静,你心里只能有我!
阿檀:你就只敢在小剧场里撩我,敢不敢在正文里撩我!
阿彻委屈:撩了啊,公主抱,牵手都做了啊!这章还解锁了摸头杀和背背技能,还不撩吗?隔壁东宫剧组,二十多章了连个拉手的情节都没有。
第10章 第十回 破绽露阿彻怀芥蒂
黄昏的夕色涂染在城墙上,金灿灿的,益州城的永安门周围是南北客商来往最多的地方。
因着这样的原因,城门口的茶摊子生意也特别好做,统共三条板凳,傍晚这会子是人最多的时候,已经人满为患了,有些没有板凳坐的人便只能蹲下来或者坐在地上喝茶,这些人中间有两个人很是显眼。
益州不似南边男女大防严重,但也断断没有如眼前这个少女般豪放的女子,只见她蹲在一群大老爷们中间,也许是天生腿长的原因,她蹲下的时候腿跨得很开,看起来比一般的老爷们还要豪放,而且这样蹲下来后她的脚也没有规规矩矩闲着,左脚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地,配上她那精致的面容实在是非常违和。
这永安门是大宗货物的集散地,因此总有些看护货物的镖师,他们瞅着这姑娘的姿势怎么看怎么熟悉,突然灵光一闪,看了看此刻正蹲着喝茶的同伴,才发现这姑娘的姿势和南来北往走镖的镖师糙汉如出一辙。
镖师们想,她旁边的那个穿着体面席地而坐吃着饼的男子,肯定只是看中了她的脸,不然就凭她这个姿势,这辈子别想嫁出去了。
镖师们忧心忡忡关心的“姑娘”正是蹲守在永安门的夏侯巽,旁边那个吃饼吃的分外忘我的自然是嵇彻了。
因为大秦和晋国关系紧张封了长江之后,益州这条线就成为沟通南北的一条重要线路,若是从北地进了香料,则必须要从益州转往中南和西南各地,永安门是胡商必过之地,因此夏侯巽想在这里等西域的香料贩子,乘着他们的车离开益州城。
浓重的香料会掩盖掉他们俩身上的味道,这样便能骗过漠北三狼的狼鼻子。
他俩蹲在城门口,突然夏侯巽皱着眉,支棱着鼻子闻了闻,就闻到了一股子淡淡的香料味道,他站起来眺望远方,果然有个西域的商队正朝着永安门走来,夏侯巽拿胳膊碰了碰嵇彻,嵇彻会意,扶着他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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