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战?”
谢玄点点头,道:“是啊,嵇兄难道你不知吗?每年绛星楼都会出江湖高手的排名,若是挑战比自己排名高的对手,若是赢了,便可以顶替那人的名位,因此而今江湖人人都喜欢比武对战,若是挑战比自己高的高手,侥幸赢了,便名声大振,即便是输了,也没什么好丢脸的。昨夜你大出风头,胜了云禅道人,如今你在绛星的排行榜上已经跃居第六,如今只怕整个江湖的高手都望风而动,想要看看你的庐山正面目呢!若是他们知晓你在我叔叔家,只怕我叔叔家的门槛都要踏破了。”
话音未落,就听到一个声音从上方传来,道:“少年郎,让老夫好找!”
众人抬头看去,只见小院的花园上方的墙壁上占着一个人,仙风道骨,穿着一袭僧衣。
谢安看到那人,笑道:“支公,来了怎么不从正门走,偏要做梁上和尚。”
支道林看了他一眼,笑道:“你这老狐狸!早就和你家家丁说好了,让他们在门口拦着人,贫僧只好从墙上进来了。”
夏侯巽悄悄对嵇彻说:“这是支遁,支道林,晋国非常有名的高僧,是晋国境内宗师级的高手,目前在绛星楼的高手榜上排名第八。”
支道林轻轻一跃,便直接跃到嵇彻跟前,道:“你可敢应战?”
嵇彻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打不过我。”说完,便要直接去屋子里。
支道林本人豪放不羁,今日一见嵇彻,发现此人的狂妄竟然胜于他,更加想会会他,于是他拦着嵇彻,闪电出手。
嵇彻只是轻轻一转,便躲过了他的攻击,然后伸出手从旁边的松树盆景中沾染了泥巴。
支道林看他心不在焉,攻势更加迅猛,枯手如鹰爪一般冲着嵇彻的喉咙而来,只见嵇彻的人影在他面前闪了闪,突然消失了,支道林难以置信的睁大眼睛。
忽而感觉有人在他后胸拍了一下,支道林转过头,却没有看到人;忽而感觉有人再他肩头拍了一下,回过头又没有看到人,正在他恼怒回过神的时候,那人突然凭空出现在他眼前,两只手抵在他的前额上,淡淡道:“还要比吗?”
只不过是轻功高绝罢了,真正的功夫他还没有见识过呢,为什么不比?
他刚要说,旁边谢安不紧不慢的说道:“支公,你的衣服。”
支道林微微侧身,就发现自己的后胸和肩头的地方都拍上了泥,忽而他看到院中间的水缸里自己的倒影,他额头中间也被点上了泥点,他顿时一个灵激,若是方才嵇彻用上内力,只怕他不死也要受重伤。
确是不用再比了,支道林抱拳道:“贫僧心服口服,阁下确是百年难得一见的高手。”
震惊的不止支道林,还有谢家人,谢安以前在东山的时候交友广阔,天下高手认识不少,但是一个轻功就能快到这种程度的恐怕不多,他方才出现的时候仿佛是凭空出现一般,肉眼根本无法捕捉他的形迹,又想起早上参将去永明寺那些僧人处打听来的消息,说这少年一刀便结果了天韵珠和地宗数十位杀手,又一刀断了云禅道人的经脉……这天下真的有如此厉害的武学吗?这少年究竟师承何派?
谢安道:“嵇公子果然是不世出的武学奇才,不知师承何处?”
嵇彻不说话,他师父不让他在江湖上说他的名字,因此嵇彻便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谢安毕竟是德高望重的长者,因此夏侯巽便解释道:“阿彻的师父乃是隐世之人,久不在世上走动,说了只怕侍中大人也不晓得。”
谢安点点头,不再追问,只道:“现下已快到午时,我命人在花厅准备了午膳,诸位一起随我去用一些吧。”又笑着对支公道,“早上一大早你便从灵嘉寺赶来,肯定还未吃斋饭吧,不如随我们一起用一些。”
支道林摇摇头,拒绝了,说是已经和王东床已经约好要清谈。
王东床是王羲之的诨名,他曾因东床坦腹被稀太尉选为女婿,因此便得了这样一个诨名。
谢家虽为百年世家,但在餐桌上却没有那诸多规矩,一顿饭也算是宾主尽欢。
顾神农嘱咐夏侯巽要卧床好好休养几日,因此用完午膳,夏侯巽和嵇彻便回了谢安为他们安排的别院。
谢琰和谢玄要去和王家郎骑射,走的时候问嵇彻要不要和他们一起去,嵇彻拒绝了。
夏侯巽在床上躺的时候,嵇彻就坐在他旁边看佛经,夏侯巽看着嵇彻,又想起今日之事,便问道:“阿彻,如今你在江湖上已经成名,日后想必要应付许多像支道林这样挑战的人。”
嵇彻道:“你不是会易容嘛,若是实在烦不胜烦,那你便给我易容吧,就像你上次在青城山脚下那样。”
夏侯巽想起他那时候扮做“丑丫头”糊弄天韵珠的事,不禁“扑哧”一声笑出声来。又想到原来阿彻这样厉害,如此说来当时他救的不是自己的命,而是天韵珠的命啊!早知道就让阿彻当时杀了天韵珠,也好过在这永明寺众目睽睽之下杀了她一战成名,如今落得个不安生的境况。
夏侯巽皱眉道:“江湖挑战烦是烦了点,但真正的麻烦是云禅道人,他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如今又是白道人人敬重的宗师,那夜你重伤了他,若是他颠倒黑白,发动白道追杀你,这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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