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巽曾经想过无数次自己父亲的模样,他早年失怙,又得义父无微不至的照料,他曾无数次希望义父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可如今他愿望成真,却是在义父将死之时,一时间,他心头五味杂陈,爱恨都落空,竟然不知如何是好……只是呆愣愣地看着夏侯淳……
夏侯淳看着默默不语的夏侯巽,悲戚道:“总归是我负了你们母子,今日你若是不认我,我也不怪你,到了黄泉下再去找你母亲赔罪吧……”说完,咳出一大滩血。
夏侯巽见夏侯淳脸色灰白,急道:“义父你怎么了!”
“你终究不肯叫我一声父亲……”夏侯淳苍白的脸上绽放出一个笑容,那笑容似喜似悲,似梦似幻,有愧疚,有不忍,但他最终什么话也没有说,所有的心绪都在一声长叹里了。
夏侯淳的时间不多,便没有再逼他认父,他将身上的藏宝图给了夏侯巽,嘱咐夏侯巽将藏宝图送到晋国,就算他们魏臣和晋国之间有仇,但也是汉人自己的仇,万万不能让汉人的财宝落在鲜卑人和氐人手上。
夏侯淳临死的时候还念叨,没有再见珏儿一面,实在是莫大的可惜,他流着泪,声音断断续续散在风中:
“我走了之后,你们两兄弟要互相扶持,珏儿他年龄还小,你……你要护着他,从此以后我将白马山庄传给你们,你们一要重新振兴我白马山庄;二要保护好自己的弟弟,他小时候就身子弱;三若是机缘巧合……”
夏侯淳凑在他的耳边,断断续续地说了一番话,说完后他虚弱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回光返照般紧紧握住夏侯巽的手,道:“……阿檀,你要答应为父啊,不然为父死不瞑目。”
……
“事情就是这样。”夏侯巽刚说完,夏侯珏便抓住他的手,似悲似喜道:
“阿檀,若说今日有什么事情让我心情宽慰,便是此事了,原来我们竟是有血缘的亲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从此之后定要相互扶持,为爹娘、为白马山庄上下百多条人命报仇!”
夏侯巽坚定道:“我曾在义父陵前发过誓,若是我大难不死,在我有生之年一定要铲除天/衣教,以此祭奠白马山庄的亡灵!”
夏侯珏看着他道:“除了天/衣教,还有那个将蜃云图的在白马山庄的事告诉天/衣教的罪魁祸首,我们一定也不能放过!”夏侯珏眼神幽深,里面似乎藏着风暴。
夏侯巽道:“如此说来,你已经知道这个人是谁了?!”
第22章 第二十二回 好哥哥拈酸吃醋
夏侯巽道:“如此说来,你已经知道这个人是谁了?!”
“没错。”夏侯珏脸色凝重地点点头。
夏侯巽盯着他,问道:“是谁?!”
“此人正是父亲的好兄弟灵霄山庄的庄主张南仪。”
夏侯巽惊讶道:“竟然是他?!”灵霄山庄的张南仪是夏侯淳生前最好的兄弟,二人有过命的交情,夏侯巽实在想不到他竟然会出卖义父。
夏侯珏看了他一眼,道:“这还要从从我离开白马山庄说起。”
……原来夏侯珏还未到灵霄山庄,便听闻白马山庄被天/衣教灭/门之事,他心下惊惧交加,掉转马头就要回晋阳,却不想在半路上碰到了亲自来接他的灵霄山庄庄主张南仪。
张南仪告诉夏侯珏,夏侯巽已经带着蜃云图逃亡了,现在除了天/衣教外,江湖其他门派也都想找到他。夏侯珏身为白马山庄的少主,夏侯巽的义兄,难免不会被有心人惦记,用他来威胁夏侯巽就范,为今之计只有好好保护自己,不要为夏侯巽添麻烦。
他冷静下来之后觉得张南仪说的不无道理,便跟着张南仪回了灵霄山庄。
迫于天/衣教的压力,整个江湖都对他们白马山庄避之唯恐不及,只有张南仪顶住压力庇护了他,当时他非常感激张南仪。
家中遭逢大变后,夏候珏就落下了失眠的毛病。有天晚上他睡不着便出来走走,到了院中忽然看到几个黑衣人进了山庄,他当时以为是天/衣教派人来杀他,于是便躲在暗处不敢出声。
却不想这些黑衣人轻车熟路便朝着灵霄山庄的主院飞掠而去,他觉得奇怪便悄悄跟上去,不想却听到了张南仪和黑衣人的对话。
张南仪称呼其中一个为珈蓝使者,几人说话间几次提到蜃云图的事情。
那珈蓝对张南仪说,夏侯巽如今有个厉害的帮手,那人一人便打倒了地宗的数十位杀手,还和瑶光战成平手,救走了夏侯巽。她要张南仪看好夏侯珏,到万不得已之时,便要用夏侯珏要挟夏侯巽就范。
张南仪一一应了,那珈蓝临走之时告诉张南仪,因他打听出了蜃云图的下落,教主非常高兴,待拿到夏侯巽的蜃云图便帮他除去宿敌荆山派,让他们灵霄山庄成为定州一带最大的江湖世家。
张南仪千恩万谢自不必提。
珈蓝说完之后便趁着夜色飞掠而去,夏侯珏站在暗处却似被人从头到脚浇了盆冰水一般。
他知晓不能在灵霄山庄多留,但若是悄悄逃走,出不了博陵必然会被张南仪抓住,他独自一人势单力薄,而灵霄山庄却是博陵郡最大的江湖世家。
因此他便打起了荆山派的主意,荆山派也是博陵附近的一个门派,他们是绿林起家,亦正亦邪,干的多是劫镖的行当,同以前靠押镖为生的白马山庄多有摩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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