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巽和嵇彻循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发现有一个穿着药童衣服的少年被绑在柱子上,那少年正用戒备地目光看着他们。
见二人望向他未作答,那少年便又重复了一句,道:“你们是谁?”
夏侯巽道:“你又是谁,为何会被绑在这里?”
那人朝下睨了一眼夏侯巽,神情颇为高傲道:“是我先问你的。”
夏侯巽看见少年高傲的小眼神,不知为何想起富贵人家豢养的狸奴来,不觉起了逗弄的心思,他笑道:“为何你先问了我就要先答别忘了,如今你被绑在椅子上,若要恢复自由,还要我二人帮忙。”
夏侯巽说完,果然看见少年气恼的表情,那少年看着他戏谑的眼神,纠结了好一会儿才自报家门道:“我叫做白鹤翎,是这药庐里的药童。”
夏侯巽道:“你为何会被关在这里?”
那少年道:“我想要偷跑回家,被叶南衣发现了,所以关了起来。”
外面那些药童都称呼叶南衣为师父,眼前这个药童却直呼其名,必然与叶南衣关系不睦,药童这样多,便是走一个两个又有什么关系,叶南衣又为何要将他关在这里呢?
夏侯巽道:“你被关在这里多久了?
那药童道:“已有月余。”
夏侯巽道:“那今日外面发生的事情你可曾听见什么。”
那药童苦笑道:“听见什么,这密室铜墙铁壁,一旦关了进来,外面便是天崩地裂又如何能知。”
夏侯巽看着他道:“叶南衣死了。”说完这个,果然看见少年脸色一变。
夏侯巽仔细看着他的神色,将这两日发生在药庐的事情都同他说了一遍。
听完所有事之后,那少年并无悲伤的神色,只是有些怅然道:“外间那些个师兄弟,倒是平白遭逢这场无妄之灾。”对叶南衣的结局倒是未说些什么。
夏侯巽虽然十分想知道他和叶南衣之间的内情,但现下他被绑在柱子上,密室又森冷,着实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因此便想将他的锁链解开,岂料那锁链是铁制成的,缠绕又紧实,夏侯巽便想去寻钥匙打开,嵇彻手里还拿着刀,他随手一劈,那锁链应声而开。
夏侯巽看着他那把极细极薄的刀刃,笑道:“你这把刀倒是削铁如泥啊,先前几次都离得太远,未曾看清楚你这神兵利刃,现下你既拿了出来,可否借我一观。”夏侯巽毕竟是江湖长大的男孩子,见识过嵇彻这神兵的威力,自然见宝心痒,想要好好看看。
嵇彻便将刀柄递给他,道:“仔细重拿不动。”
夏侯巽接刀的时候,还想着阿彻未免太看不起人,这细细薄薄的一把刀,便是个稚子幼童也能拿的动。
接过的那一瞬间,夏侯巽并未用力,猝不及防间竟然被刀一带,弯下腰去。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刀他确实拿不动。
嵇彻见他如此,这才不慌不忙道:“这刀名为‘刃’,是用陨石精铁制成的,重逾百斤。”
夏侯巽:“……”你他娘的不早说。
夏侯巽虽然对刀研究不深,但也能看出来那刀是个好东西,刀虽然重,但是浑身精亮,可照人影,只是……夏侯巽凑近一看,才发现那刀竟然未开刃。
夏侯巽道:“这刀未开刃。”
嵇彻点点头,道:“师父说,这把刀乃是一把妖刀,若是开刃,必然杀戮成性,会让持刀之人的心性受到影响,因此便未开刃。”
夏侯巽道:“不开刃,如何能用。”
嵇彻道:“既然入刀道,自然是刃在心中,杀心若起,遇魔斩魔。”
夏侯巽出身江湖镖局,从未修习过厉害的武功心法,因此虽然不甚明白,但却觉得阿彻说的话甚是厉害。
两人说话间,那白鹤翎已经解了自己身上的锁链,夏侯巽正同嵇彻说着话,却忽然感到背后一凉,嵇彻正对着他身后,脸色微变,眼疾手快将他拉到一边,一脚将身后偷袭夏侯巽的白鹤翎踢了个倒栽葱。
夏侯巽心中动气,道:“我俩救了你,你为何要恩将仇报?!”
白鹤翎道:“你方才说有人血洗了药庐,可如今我见到的外人就你二位,焉知不是你们做下这等畜生不如之时来!”
夏侯巽简直要气笑了,他哂笑道:“我算是知道叶南衣为何要将你关在这里了,你简直脑子不清楚……若是我俩别有用心,方才为何要帮你解了锁链,大可直接杀了你,岂不方便?!……况且你虽然对我二者有怀疑,可也不上去查看查看,凭自己的妄想就对我俩下手,若是你上去发现自己杀错了人,你是自杀为我俩偿命,还是如何补救!”
被夏侯巽诘问,那药童白鹤翎面色微变,但仍旧嘴硬道:“若非心中有鬼,那你们方才为何不报上姓名?!”
夏侯巽道:“行行行,我俩现在报上姓名,夏侯巽,嵇彻,你可曾听过?!”
那少年道:“未曾听闻。”
夏侯巽道:“那我俩报不报,有何区别。”
白鹤翎:“……”
三人上去之后,正巧撞见了一个半程回来的药童,夏侯巽道:“你方才不是走了吗?为何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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