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彻未接话,转而对白鹤翎说,“那就劳烦你了,若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只管开口,我自当尽心尽力。”
白鹤翎点点头。
白鹤翎只当他是正常搭话客气,并无什么意外。但是夏侯巽却因着嵇彻这番话而暗自心惊,他知晓嵇彻底细,此人从不会寒暄交际,更不会和谁客气客气,他所说的每一句话,所做的每一个承诺都会完成,因此夏侯巽明白他这句话的分量,心中熨帖自是不提。
要彻底为夏侯巽拔出寒毒,主要还是仰赖于薄雾谷中一汪天然的药泉,因此要医好夏侯巽只能在薄雾谷。
但是此番嵇彻和人宗一战中,斩杀人宗人马过半,天/衣教定然咽不下这口气,若是他们卷土重来,那便不好了。
虽然嵇彻神功盖世,但是天/衣教人多势众,到时候妄增杀孽便不好了。因此三人一合计,便只好生活在密室里。
薄雾谷的大雾每日未时前后才消散,乃是天然的屏障,当时天/衣教人宗的人马也是等到未时才进谷的,因此每日未时便派嵇彻出去打探。
果不然三日后,天/衣教果然来人了。
其中一个嵇彻也曾经见过,便是那日在永明寺出现的神宗的宗主白一心,他此番乃是一身女儿装扮,与他同行的是一个黑衣男子,他眉间一道闪电火痕,面容冷肃。
白一心修炼过东瀛秘术,轻功卓绝,但是他身旁的男子轻功却丝毫不逊色于他。
白一心埋怨道:“这谷中雾气内含瘴毒,对女孩子的皮肤很不好的。”
旁边的黑衣男子:“……”
又道:“什么人这么想不开,夺了暗珠,伤了你们人宗的右护法还能待在这里等我们卷土重来一网打尽?”
旁边的黑衣男子:“……”
见旁边的黑衣男子不说话,白一心露出一个微微心累的表情,道:“我看那二人必定走了,要不我们别去了,回去就说他们走了。”
黑衣男子:“…………”
虽然他不说话,但是他用实际行动表达了对白一心说法的不赞同,他径自前去了。
白一心努努嘴,白了黑衣男子的后脑勺一眼,跟上了。
两人轻功卓绝,转眼间已经到了药庐。
所幸嵇彻早就同夏侯巽和白鹤翎报了信,此刻二人正在密室里躲着。
嵇彻隐了气息,躲在角落看他们到底要搞什么名堂。
两人站在药庐跟前,白一心道:“左护法大人,可是对我又什么不满,为何一路都不同我说话。”
那黑衣男子冷冰冰地看了白一心一眼,道:“白宗主若是说一句管用的,在下自当回答。”
意思就是白一心一路说的话都是废话,白一心听到这明显的嘲讽,也不生气,用一种哀怨的语气道,“左护法果然冷心冷面,没有丝毫怜香惜玉之心。”
那黑衣护法轻嗤一声,不再看“她”矫揉造作的表演。
白一心见他如此,也失了逗弄的兴趣,打了个响指,用一种柔弱无骨的魅音轻声唤道:“宝贝们,都出来了。”
嵇彻心中一紧,以为他们早就在此埋伏了人,正想瞧个究竟,却听到一阵“嘶嘶”地蛇信声,他轻轻跳上房顶,往下看去,果然看见那白一心的脚边蠕动着许多长虫,各色各样。
忽见白一心从怀中掏出一只短笛,吹了一小段乐曲,然后柔声道:“孩子们,去吧。”
说完,他站在门口,闲散得倚靠着门框,俨然一副甩手掌柜的模样。
那黑衣男子轻哼了一声,进了药庐。
叶南衣的密室十分隐蔽,寻常之人自然发现不了,药庐本就十分狭小,这二位都是天/衣教数一数二的高手,若是嵇彻随意乱动,只怕会被发现,因此嵇彻便站在墙角一个不起眼处观察着白一心的动态。
此人将他的蛇全部放出去之后,便靠在门框上,闲散得看着闲云。
少倾,黑衣的左护法走出来了,二人之间也未交流,白一心心情颇好的样子,还轻轻哼起了不成调的歌谣。
嵇彻全身戒备地看着他,此刻却忽然从拐角的廊上掉下来一条蛇来,嵇彻和他大眼小眼对视了一秒,全身肌肉开始蓄力,此刻他已经进入了那蛇的攻击范围,奇怪的是,那蛇只是对他虚张声势地吐了吐信子,并未攻击,转身便游走了……
那蛇一直游到白一心的脚边,冲着白一心高高扬起头,吐了吐信子……嵇彻正纳闷,这蛇既是白一心豢养的,又如何会对他做出攻击姿态呢?
正纳罕中,却未曾想,白一心突然转头看了一眼他藏身的墙角,唇角带上了漫不经心地笑容。
他转头的动作惊动了旁边的人宗左护法,护法道:“可有什么新情况。”
白一心捏着一把嗓子,柔柔道:“没什么,只是方才看见一只白色的狐狸从墙角溜走了。”
说完,他打了个响指,那些蛇忽然都从屋子里爬出来,爬到他的脚边,他又吹了一段诡异的曲子,顷刻间,那些蛇便都散得一干二净了。
白一心道:“孩子们说里面并未有活人的踪迹哦~”
方才黑衣护法自己也进去查看了,并未发现什么异常,因笑道道:“白宗主牧蛇的技术又精进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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