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丽不解地嘟囔:“二皇子不也因为珑秀郡主被罚了。”
“二皇子只是他顺势为之,不像四皇子是故意被陷害。”郑丰年细想了下,很快梳理清楚大致情况,疑道:“难道莲心慧姬用了老法子,易容后潜伏在四皇子府邸?”
辩机先生捋须沉吟,“我最先也是这么想,所以派了数个细作安排在四皇子身边,可一年多来未查到任何可疑人。”
怀明墨思量良久,赞成道:“莲心慧姬料准这会查她,必定先从她要扶持的那人身边查起,所以绝对不会蠢钝到躲在此人的府里。”他又问:“那股异香是怎么回事,之前听三叔说他在无妄崖后山被袭,因为闻到一股香味,然后人渐失气力。”
“这异香名为合欢毒,对女子无效,而男子闻之会渐失气力,欲起难消。若服食入口,那便无药可解了。”
辛里奇道:“这毒要是发作会怎般?”
“五脏六腑爆裂而亡,或是……”虚生皙白的脸似有微微浅红,“肾亏虚损至死。一般这毒甚少会让人服用,多是用在欢笑场当香粉使用。”
虚生的话换来一阵静默,即使他说的很是隐晦,但在坐的皆是成年男子,自是清楚虚生话里意思。只有臧丽尚不经事,左顾右盼瞧大家神色尴尬不开口,忍不住问东问西,可她再怎样追问,大家也没回答她的意思。从未遇到这般冷待,臧丽抱臂垂头干坐,嘟嘴鼓起腮帮子,甚是可爱。
追踪多月,说起江湖□□,骆辰难掩好奇地开口:“比之合欢毒服用后的毒性,悲乐极如何?”
摸着手中戒指,虚生戏谑道:“要不你亲自一试?体会下两种□□的区别。”
骆辰惊得嘴角一僵,目光紧盯住虚生的手指,生怕他不小心按到机关射出暗器。
怀明墨不擅用毒,可听到江湖至毒就在身旁,免不得有些兴致,伸手想要去摸虚生右手的戒指,被虚生伸手拦住,“小心,就算没破损的肌肤触到悲乐极,也是会中毒的。”
“我知道,这传闻的□□当真这般厉害?”怀明墨拨开虚生的手,指尖细细摸了摸戒指。
辩机先生第一次见虚生对人如此纵容,心底暗暗诧异,不由得想起宫先生的飞书所述,今日瞧见,便知怀明墨在楼主心中分量。不过眼下不是思虑这事的时候,他皱眉冷笑道:“这合欢斋胆子真是越来越大,竟敢来无知楼撒野了。”
辛里消息灵通,接口道:“合欢斋不是近郊一座供贵族子弟享乐的宅子么?”
虚生略有些失望,只说:“玄机阁还没查出女杀手组织吗?”
“你是说这批女杀手出自合欢斋?”怀明墨立刻明白虚生的意思,又问:“合欢斋的主人不是多情公子吗?”
虚生的回答令人糊涂,“是,也不全是。”
骆辰性子相较急些,这事关乎重大,他顾不上礼数道:“你就不能把话说清楚些么,别总含糊不清让人猜测。”
辩机先生见人对楼主无礼,着实恼火,可碍于虚生在场,他不好逾越发话刁难。辛里一脚侧踢,踹到骆辰小腿肚,越觉丢人道:“多情公子不过是明面上的主人,背里是莲心慧姬在掌控。你查了这么多日,怎还是稀里糊涂的。”
怀明墨深思片刻,对辛里嘱咐道:“这事知道就好,暂且按兵不动等候时机。”眸子渐森冷如古村幽井,他冷声道:“近来严查玄机阁,我倒要瞧瞧有多少合欢斋的人混在其中。”
“属下疏忽,请阁主恕罪。”诸事管控在辛里手中,发生这问题他难辞其咎,忙不迭后推椅子跪地。
虚生从辩机先生肘旁一沓文书中抽出本册子,转手交给怀明墨,“我原想越俎代庖,看样子还得跟你商议着办。”他缓缓道:“这事与其你大刀阔斧去处理,还不如交给我。一来如斯合欢斋便不知你已知情,只当是我要与他们争夺玄机阁控制权,你也不容易打草蛇惊。二来,我若大肆处理合欢斋的人,必会引出莲心慧姬。她现身次数越多,越会留出破绽,到时你再派人暗中调查,反而更妥当。”
怀明墨把伏在脚边的辛里拉起身,颇为担忧道:“你真要与合欢斋决裂?”
虚生托着后脑,似真非真的神情恰好掩饰他眸底生出的失落,揶揄道:“你是怀疑我与合欢斋合谋,给玄机阁设局?”
自从虚生不再抵触与自己接触,怀明墨的手明显无礼许多,他硬生生拽过虚生击打案面的手,“莲心慧姬对你多有了解,我担心她会找你麻烦。”
轻声细语犹如春风柔抚,虚生生性有些多疑,好在怀明墨心细敏锐,不至于造成没必要的误会。虚生心中感慨怀明墨与自己孑然相反的性子,亦明白自己的多疑伤人伤己,又想到他言中提及的麻烦反倒是自己最不在意的,毕竟他的麻烦还少吗。想得越多,他神思越渐飘远,迟迟没接口。
仿若怕失去似得,怀明墨抓得虚生很紧,完全忽略自己在广众下的怪异行径。一桌人虽是早早看透怀明墨念想,但两个大男人在自己面前这般亲昵,也实在是有些别扭。
辛里不知何故担忧沉香见此情形会吃味,可见沉香面色淡然,心稍安定,方讶异自己几时生出的心思。他连忙撇开歪念,轻咳道:“无知楼主要帮忙,玄机阁不胜欣喜,但不知能不能交出在阁中暗桩名单,也好叫我们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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