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僧不破戒_冢祭【完结】(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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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便好,我也别无他求,只要大哥活着,母妃不受牵连,等以后梁王登基后,能善待他们便好。”

  当下的气氛不宜开玩笑,虚生心想这要求难道还不算高,废储的皇子在新帝眼中就是肉中刺,况且是被人冤枉的,要何等的气度才能容忍这个威胁自己帝位的人存在。

  而季贵妃,有曾经做过储君的儿子,孟清润难道就不会在午夜梦回时,想起季贵妃是季家的女儿,身怀的武功足够在别人察觉不到的情况下闯入,帮亲儿子杀了自己,为亲儿子夺位?

  这大堆话,虚生不细谈,怀明墨也能想明白,两人仿佛心有灵犀的没再多有交谈,又恢复适才的模样,一个耍赖要求,另个含笑答应。

  五日后一卷明黄纸的十来句话震惊朝堂,太子忽然被废,贬为庶民,其中缘由只是寥寥数语笼统概括。那日太子派的朝臣被罢免了不少,可有趣的是,那些两代老臣却都沉住了气,竟是一句话没讲。

  又过两日,宫里传来消息,孟帝在京郊给孟启贤座宅子,将人囚禁在里,派重兵把守在外,任何人不得前去见孟启贤,否则视为谋反论处,届时殃及十族。

  季贵妃于那日下午解了禁足,京城这场暴雨看似消停了下来。

  第96章 第96章

  午夜子时,城门已经下钥,坊外宵禁早已开始,季家宅子所在的坊市,多是普通宅院,虽有少量几家行商,这时也早关门休息,唯有季宅灯火通明,焦急在等摸黑遛出去的人。好在受京郊宅邸的侍卫只是普通武官,辛里极容易的找到看守稍松的前太子妃那,大致了解过情况,没敢久留。

  大约在丑时刚过,众人盼星星盼月亮总算盼回辛里,见他面色阴郁,忙迎上去道:“打探下来,怎么说?”

  辛里跑了半天,用茶壶对嘴灌完,喘过气道:“孟广亨死后,因为皇上一病难起,便交由太子打理一切丧仪。哪知二皇妃去太子在外的府里商量事宜,尽在外府的库里发现细粉末。当时太子妃也注意到了,只是她不知是何物,也没注意到皇妃会取了少许回去。后经太医查验,与毒死二皇子的毒是一种。”

  季肃善眉头打结几乎堪比麻绳,“太子在京城的府邸,多年未去,怎么会藏有毒害孟广亨的毒.药,若非这次意外,怕是直到太子登基也不会踏入。而且如果真是太子下毒要害孟广亨,又怎么会轻易让皇妃进去。孟帝好糊涂,难道看不出其中蹊跷?”

  虚生熬了这会儿,眼皮耷拉,只好白昭容泡来杯醒神茶强撑精神,他吹着茶面热气,神色倦怠道:“所以废储旨意写得也含糊,他就是不糊涂,太清楚将这丑事公开的结果。”

  怀明墨眼白微微泛红,情绪略有些激动,痛恨道:“他是怕朝臣质疑,到时查出真相。毕竟已经折损了个儿子,绝不能再毁去第二个。”

  “那太子呢?成为牺牲品?”季铎瑞一拳击在案几上,小桌顿时四分五裂。

  虚生耸肩冷笑道:“与权势在手相比,太子的冤枉算得了什么。他很清楚可能是哪几个儿子下的手,可是这几个儿子眼下根基不稳,威胁不到他帝位。如此对他而言,是真相重要,还是帝位重要,显而易见了。”

  “好个明君,原来这就是明君的表率,实在令人大开眼界。”谦和惯的季肃善冷不防地开口嘲讽。

  白昭容愁眉道:“现在怎办?你们既然知道,还不快去给他翻案。”

  虚生摇头道:“不可,要保命,保季家,他就不能再东山再起。”

  “可也不能让孟英桓奸计得逞。”怀明墨气氛地开口。

  虚生非常困乏,强打精神才没多久,眼皮又快要紧闭,忽地他察觉体内真气有异,只是那股气像淌过干涸地的清泉,让他觉得很是舒服,精神头似乎也好了些。

  怀明墨很快发现虚生有恙,忙上前关切地问:“那不舒服?”

  虚生故意掩嘴打个哈欠,不愿透漏口风,浅笑道:“没事,就是有些困。”

  让个内伤未愈的人陪大家熬夜,委实有些过意不去,季肃善遂道:“时候确实已经不早,有事大家明天再商议,都早些休息吧。”

  虽说练武之人精神要比常人好,但熬夜总是个苦差事,所以谁也没异议,散场离开。只是怀明墨的屋是在宅子最里,需要走上几步,平常走来没觉多远,可眼下精神不济,这路走得愈发慢。

  怀明墨和虚生比肩慢步,等周围人都散去,忽地抓上虚生手腕,两指准确无误地搭在虚生脉上,沉声道:“到底怎么回事?你老实回答我,别想像忽悠他们一样来骗我。”

  谎话被戳穿,虚生并没有惊慌,轻快笑道:“我现在说不清,反正不是坏事。”

  怀明墨的手扣得紧,似是用上半分万生心法的功力,听虚生对自己敷衍,气愤低骂了声,“还不跟我说实话。”

  “痛!”虚生这招果真有效,怀明墨急忙松开手。

  五月初的夜里仍有些清凉,虚生拉了怀明墨急急要回屋,边走边说:“我撒点小慌都能被你一下看穿,哪里敢跟你说假话。适才我确实觉得内力有些异样,但是就俄顷间的事,所以我不敢瞎猜测……”

  怀明墨被虚生随意拉扯,一点不反抗,就听虚生絮叨,快走到房门时,才总算听出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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