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的今天,谢姚再次出现,魏无欢带领昌林军再一次来到了黑燕山脚下,这是魏无欢第一场担任主帅的战争,心中带着复仇心思的他杀红了眼,衣袍被鲜血浸透,有敌人的,也有他自己的。
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丝毫不带任何怜悯。据副将魏启阳所说,他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魏无欢,就算是之后再边境征战的那五年,也再也没有见过。
毫无疑问,昌林军大获全胜,凯旋而归,再不会有人在他们的归途路上射上那一支暗箭,因为射箭的那个人的头颅,正挂在魏无欢的马前,摇摇晃晃,丑陋异常。
......
魏无欢回宫向魏憬禀报了战况后,近似疯癫地把谢姚的头颅祭在了父亲的坟前,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长跪不起,晕倒在地。
对魏无欢来说,杀父之仇终于得报。对百姓来说,为祸一方的悍匪终究覆灭。对朝廷来说,很完美的保住了面子,巩固了在百姓心中的地位。事情本该到此为止,圆满的划上句号,可当时的谁也没有想到,谢姚还有个儿子,活下来了......
魏无欢的仇报了,可还有一个人的杀父之仇,却还在等待着时机......
......
“这个谢姚的儿子会回来找将军复仇?”宇文长庆皱着眉头,暗暗思考。
副将点点头,满心忧虑。“我之前都快要忘记这件事了,被您一提醒我才想起来,谢姚的儿子可不是个好对付的,当初他为了杀我们将军可使了不少手段。”
“他五年前就来过?”
“对,没去边疆的时候便来过将军府,眼神那叫个凶狠。”副将仿佛回想起了当时的情景,打了个冷战。
“你们还见过他?”
“何止是见过,他还被将军抓住过两回呢。”
“既是敌人,抓住了为何不杀掉?”
“唉,我们也这么说的呀,可是将军那个人......宇文谋士你是知道的。”
宇文长庆立马就猜出了魏无欢当时的情景:“他是不是心软了?说什么‘我既然杀了他的父亲,就应该饶他一命。’之类的话?”
副将对宇文长庆竖起大拇指:“宇文谋士你真是神了,不愧是最了解我们将军的人。”
宇文长庆看着副将连连点头,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个魏无欢,可真是......
“这个人多久没有出现了?”宇文长庆问。
“自从去边疆之后就没再出现过了。”
“会不会是已经放弃了?”
副将摇摇头:“我也不太清楚,我待会找人打听打听他的下落。”
“别待会儿了,现在就去吧,大夫我去叫就行了。”宇文长庆拢了拢袖角,心下不安。
副将应了一声,快步向外面奔去。宇文长庆看着副将飞快消失的背影,又回头看了看魏无欢的卧房,这个魏无欢,还真不让人省心啊......
......
副将带着消息回来的时候已经入夜了,宇文长庆虽然眼睛看不见,但还是守在魏无欢的身边,没有离开寸步。
“宇文谋士,我查到那人的下落了。”副将飞奔着进了魏无欢的卧房,脸色很不好看。
魏无欢还没有睡,看见副将急匆匆地跑进来,很是好奇,抢在宇文长庆前一步问:“启阳怎么了?这么急,脸色还这么难看?”
宇文长庆摸索着按下魏无欢的身子,制止了魏无欢已经到嘴边的唠叨,脸转向副将那边:“你说。”
“那人,那人去了无情崖!”
“无情崖?”魏无欢和宇文长庆异口同声地说。
“什么情况?”魏无欢一头雾水,“你们在说谁呀?”
宇文长庆与副将之间的气氛越来越凝重,两个人板着脸进行着对话,同时无视了魏无欢。
“宇文谋士,这......情况不妙啊。”
“确认了吗?”
“千真万确,他还改了名字,叫谢仇天。”
宇文长庆怔了一下,喃喃道:“仇天......仇天......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谢仇天。”
“这......这摆明了就是要找将军来复仇啊。”
“是啊,复仇。”
副将因为担心,有些激动,语调升高了许多:“既然五年前他杀不了将军,那五年后,同样也杀不了!”
宇文长庆却摇摇头,并不认同副将的说法:“他既然在无情崖撑过了五年,必然是不可同日而语的。而且将军受伤回长安的事几乎是人尽皆知,谢仇天那么努力想要为父报仇,必然不会放过这样一个绝好的机会,以将军现在的身体,恐怕这一关,不好过......”
“你们不说我都忘了还有这么一个人了诶......”魏无欢插进越来越凝重的对话当中,带来了一丝......傻傻的气息。
“等你想起来的时候命就没了。”宇文长庆虽看不见,但还是向魏无欢大致的方向投去了一个无比鄙夷的眼神。
魏无欢讪笑几声:“其实也没有你们想的那么严重啦......”
“闭嘴!”宇文长庆和副将异口同声。
“好吧好吧......”魏无欢一脸委屈地垂下了头,“要不明天再谈吧,都好晚了哦,你们不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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