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映雪很大方:“小况也可以。”
徐望:“……”
“那我们叫你什么?”钱艾好事地凑过来,“小雪?”
池映雪蹙眉,毫不掩饰的嫌弃。
钱艾:“雪仔?”
“前面那个。”池映雪果断做出选择。
“叫什么都行,现在的问题是,怎么完成考题。”吴笙轻叩桌面,像个敲黑板讲重点的老师,“这栋大厦杀机四伏,我们不能总是被动挨打,要自救。”
幸好还有一个认真听讲的况同学:“怎么自救?”
吴笙冷静道:“先离开大厦。”
一语惊醒梦中人。
的确,他们现在已经完成组队,没道理继续留在大厦任人宰割。虽然事情的发展越来越不科学,但远离“灾难源”,绝对是明智的。
“那还等啥,赶紧走啊。”钱艾瞬间准备就绪,别说离开一时,离开一世都行,他公司剩那点家当都不值当打包。
“别急,”吴笙说,“既然是考试,考场就未必局限于大厦,外面也可能有危险,我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徐望抬眼看他,深深的看:“准备好了,跟着你就行。”
吴笙咽了下口水,徐望信任他,他知道,可现在,那人眼神里分明还多了其他东西,说不上来的勾人。
一队人说走就走,避开电梯走楼梯,转眼就到了一楼。这种时候,就无所谓旷工不旷工了,万一数字退到“0”,等待他们的真是死亡,别说出去躲四个小时,躲四年都行。
一楼人来人往,大多是午休出来进去的各层员工。
五人佯装自然,走出大门。
阳光落在身上的一刹那,“叮——”
<小抄纸>:犯规。
恍惚,重置。
数字,7。
时间12:18,楼层10,蓝头发第三次被制服,五人第二次聚回钱艾办公室。
没人说话,池映雪不介意破冰。他不轻不重哼一声:“离开大厦,这主意不错。”
吴笙沉默,的确是自己草率了。
钱艾听着刺耳:“你别阴阳怪气,有能耐刚才提啊,现在放什么马后炮。”
“我没能耐,我也不给建议。”池映雪不恼,依旧凉凉的。
但这种不恼,恰恰让钱艾恼得不得了:“你他妈……”
“哎哎——”徐望及时把人拦住,此时内讧百害无一利,钱艾一看就是暴脾气,池映雪一看就是气死人不偿命的主,他保证不出三句,俩人就能动手。
钱艾闭上嘴,气呼呼去旁边,一屁股坐沙发里了,看天看地看窗外,就不看池映雪,闹心。
池映雪耸耸肩,一派云淡风轻。
徐望看不得内讧,但也不愿意和稀泥:“小雪,我们现在在一条船上,没人知道正确方向,你说你没能耐,也不给建议,你可能认为这是自知之明,但在我看来,这就是没勇气承担责任……你别看我,我也和你一样,钱艾、况金鑫,我们都一样,不提建议,当然就不会错。但我们不会把唯一愿意担责任、辨方向的人,一脚踢进海里。”
池映雪不言语了,但眉宇间的抗拒依稀可见。
他又不是真要把吴笙怎么样,转眼就少了一次机会,还不能挖苦两句?
“你也觉得我不对?”池映雪发现况金鑫也对着自己皱眉。
况金鑫说:“你应该给笙哥道歉。”
池映雪倏地眯眼,漂亮的眸子瞬间变得犀利:“你是不是见谁都叫哥?”
况金鑫怔住。
钱艾和徐望也愣了,情绪没跟上突变的聊谈节奏,出现了断层。
池映雪一看况金鑫就有点心软,决定退一步:“你叫他吴笙,我给他道歉。”
况金鑫定定看了他半晌,忽然转向吴笙:“笙哥,笙哥笙哥笙哥笙哥。”
一口气喊了个1+4。
池映雪:“……”
钱艾看着池映雪那彻底黑下来的脸,在心里默默给小况点了个赞。这才叫不惯病呢,好样的!
况金鑫也不知道自己抽什么疯,可他就是不想顺了池映雪的意。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哪有错了还耍赖要人迁就的道理。
可是这样一来,估计池映雪后面都不会搭理他了,其实他还挺舍……
“对不起。”
突兀的道歉,打断了他的思绪。
话是池映雪说的,对着吴笙。
况金鑫讶异看着池映雪的侧脸,明明百般不情愿,可话说出去就是说出去了,既没往回收,也没追加什么不相干的。
况金鑫是讶异,钱艾则是震惊了。
这他妈是怎么训练的?不让喊哥,喊了五遍,末了还乖乖道歉了。这是下了蛊吧!
“没关系。”吴笙应完,又道,“我也该说声对不起,下次我会更谨慎。”这话不是客气,吴笙真是这么想的,对待难题,任何轻率都是对自己和他人,甚至出题者的不尊重。
池映雪没再说话,走到沙发面前。
钱艾双臂环胸,全身戒备。
池映雪看也没看他,在离得最远的另一角坐进去,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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