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
“吾乃半神,神族乃吾之同胞,岂是尔等可以肆意操控的。”
第7章 圣洁的阴影
【洪荒历一百六十四年九月塞西利亚】
“咚咚……”夫人的新居响起了有礼貌的叩门声。
“进来吧。”
来者身穿正装,更让人熟悉的是那双手套,黑色的眸子里只有略显得空洞的平静。他本就不会微笑,伪装出的表情僵硬甚至有些可笑。他开口道:“夫人,根据——”
夫人知道他要说什么,“进来吧,不用笑脸相迎了。亓鹤教你的那一套对我可不管用。我是说真的。”她打断了他的话,不苟言笑,就像往常一样。内心却不由得反省起自己的行为,告诉自己下一次面对同族人的时候一定要懂得克制,可不能再失去应有的教养了。
他没丝毫没有被揭穿的尴尬,只是顺着夫人指的方向来到了房间内的某个会客厅。“冒犯了,夫人。”他这么说着,随后顺从着夫人的示意坐下。青年对这儿的主人显然没有戒备,他略显严肃地正坐在属于客人的那一只沙发上。反倒是屋子的主人坐姿要随意得多,却也不失礼节。
“我们做个交换吧?”夫人让仆人端来了两杯茶,一杯颜色略深,光是用肉眼观察就给人一种苦涩的感觉。她将另一杯看上去更适合大众的递给了客人,“你说怎么样,切仑?”
“请说您的看法。”他依旧没有任何感情的波动,如同冰冷的机械。这让人有些毛骨悚然,也确实让夫人心生诧异——同是被亓鹤操纵的另一个人可并没有被控制到这种程度。随后夫人的心中便马上对此找到了合理的解释,也便没有继续思考这些暂时无关紧要的问题。
夫人只是轻轻抿了口茶:“你也听到我和亓鹤之间的约定了——”不知是今天的茶不对自己的口味还是如何,她停下了发言紧锁着眉头,好像在思考应该怎么说出接下来的话,显得非常困扰。片刻的安静中,她放下茶杯,提议道:“监察者的那些事情,得有人搭一把手了。”
“抱歉,夫人,这些并非记载者职责范围以内的事情,恐怕我不能……”切仑定是要推脱夫人的意见,但他又不知如何措辞。
“那么,你现在的所作所为,难道……”夫人学着他的样子,故意拖长了最后一个字,却没有把话说的更完整。从某些意义上来说,这倒是让对方更容易接受自己的要求。
没有感情的老实人竟也能摆出一副困扰的样子,“我明白了,那也感谢您配合我的使命。”他只得接受了这个交易。切仑知道自己不得不这么做,比起犯一些小错误他更不愿意直接违反亓鹤的命令。况且夫人的要求并没有让自己违背道德,更何况记载者一职本身就需要在世间穿梭行走,他在心里这么告诉自己。
“慢——着!”夫人略带笑意地说道,舒缓下来的眉宇仿佛让她看上去年轻了许多,带着与以往单调乏味完全不同的灵动,“监察不用我多说你也一定能做好,更重要的是要拜托你采购茶叶的事情,麻烦你了!”她一手举着茶杯,一手算着托盘,朝着切仑眨了眨眼睛,倒是显出不一般的可爱。切仑在脑内挣扎的片刻没有反驳,淡淡地回应了一句:“我明白了。”
“成交!”
【洪荒历一百九十九年十月塞西利亚】
“咚咚......”幽静的居所又一次响起了叩门声。
“夫人,夫人!”“啊……艾弗瑞……”女仆的呼唤将主人从回忆中拉扯回了十月的耀眼阳光下。“是客人到了吗?”“应该是她吧,快去把她请进来,艾弗瑞。”
“夫人夫人!下午好~那个......有点饿,嘿嘿。”“好久不见,小布莱克,桌上的点心都是为你准备的。”
少女看着主仆二人精湛的手艺,幸福洋溢在面容之上。她满嘴塞满着美味,支支吾吾地问道:“夫、夫人。上次你告诉我过几天不是爸爸的一百岁生日嘛,我是不是应该准备什么?”
夫人听到次,神情有些凝固,却只是温柔地问道:“他有没有记起来这一天?”
得到了女孩的否定答案,她心中的石头反倒是落了地。夫人轻抿一口茶,淡淡说道:“那就当没有这件事吧。”
【洪荒历一百九十九年十月海伦】
他沐浴着午后的微风和并不刺眼的阳光,擦拭着刚洗过的金色头发,一边走过了整个屋子。无所发现的他只得来到了后院,在心中抱怨着第一万遍这儿的铁锈味,随后向伙伴喊着:“哈维亚!我女儿去哪了?”
“我、怎么、知道。”铁匠正在敲打一块即将成为利刃的铁锭,伴随着敲打的频率同时回答着,“恋爱都、只谈过、一次、的人、还、一口一个、女儿。”
“某个结婚了二十多年的人儿子才一岁,真不知道他这么和我说是不是因为嫉妒。”他若无其事地回过头仿佛在和不存在的人说话一般,随后开玩笑的语气变得凝重,“还有,别提那些没意义的往事了。”
克洛克并不会因为老友揭开了自己的旧伤疤而生气,他只是在说那些话的时候耳里传来了些许重要的内容。那是新的使命。使命目标正在人族领地的边缘,他似乎想要离开那儿,感知到这一点的克洛克不得不对此加以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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