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石臻打着哈欠,模样邋遢,从屋里打开了医馆的大门。她见到自己的病人正看着那些侮辱自己的历史,却并不慌张,只是有些无奈道:“你怎么又在外面乱逛,那么闲不住?”
正当克洛克思索着该如何为自己没有遵循医嘱辩解,石臻却又补充道:“你今天可以出院了,我建议你多走走,但如果要用魔法回家的话,最好去后院。朔望人不喜欢看到魔法。”
“你知道魔法?”克洛克方才开口,便马上在内心嘲笑自己愚蠢,尽管对方也是其话语中“不喜欢魔法的朔望人”中的一员,但好歹与天族人打过交道。
医生笑了笑,一手覆在额前,遥望着初升的骄阳,在怀念什么的样子:“我认识一位魔法大师,他曾是我的老师——那时他还不会魔法。罢了,你们天族人全知全能,也不必了解我的故事。回去后注意点,别再透支你的魔法了。虽然......”
她看上去是愣住了,像个天真的少女一般忘了自己要说什么。石臻只是在伪装,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问,为什么眼前的天族人拥有强过自己所见的魔法。
“感谢救命之恩,告辞。”
【洪荒历二百三十一年二月海伦】
正午的烈阳从头顶挥洒而下,映得女孩的长发异常美丽,她正在庭院中为养父清理经过缝合的伤口。女孩用力地拧着毛巾,克洛克看见她涨红的脸,想要伸手接过,却被布莱克拒绝了。她带着一点怒气,一言不发地擦拭着克洛克身上已然愈合的痕迹,只是不受控制落下的眼泪出卖了她的担心和心疼。布莱克原本有些心事想要与克洛克分享,但是看到克洛克现在的状态却没有勇气开口,那有关于魔法。只是事态实在严重,她的内心不断地挣扎着,纠结于是否要独自承担,甚至停下了擦拭的双手。克洛克早已注意到自己女儿的异常,却未说些什么。过了一会,布莱克下定决心,还是缓缓地开了口:“爸爸,前两天我……”
“年轻人!你的伤势怎么样啦!”
克洛克没有答复,只是回过头耐心地等待着女儿的话。布莱克却因为来了外人而没有继续开口。
阿萨辛见无人理会,还是硬着脸皮走到了一旁空着的躺椅边,用夸张的姿势坐了下去。像是个说书人一般,支起了折扇像说故事似的优哉游哉地念叨着:“你说你小子啊,真是丢人,三俩下的功夫,魔法就透支了。”
对于自己完全想不起战斗这一事而生着闷气的克洛克而言,阿萨辛的话无疑触及了他的愤怒,他有点难以控制的,冷言打断了阿萨辛:“你想表达什么?”
阿萨辛在被克洛克打断的一瞬间已经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收回了嬉皮笑脸,清了清嗓子,想说什么,刚张开了口又快速地闭了起来,没有了后续。
时间过得异常沉重,仿佛每一瞬的流逝都要留以他人数百倍的时间来作记载。正当烦闷的气氛险些将克洛克带入梦境之时,阿萨辛才缓缓开了口:“见过夫人了么?”
“见过。”克洛克将视线拖拽到阿萨辛的脸上,注意到他略有兴奋的神情,可他实际话中有话,早就决定好泼他一盆冷水:“但那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
阿萨辛知道他不是为了故意愚弄自己,便没有如同往常一样硬着头皮说上几句来回击。他叹着气,沉重地起了身,弯着背,仿佛肩背上负载着千万斤的岩石,似乎也受了伤。“最近呢?”“没有,几个小时前我才出院,你觉得呢?”“嗯。”
“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现在就跟你去找他。”克洛克起身的同时穿好了刚才示意女儿拿来的上衣,“吃饭时间了,快进屋吧布莱克。”
布莱克似乎并没有太理解父亲的意思,依旧慢手慢脚地收拾着,直到与两人的目光依次对上后方才抓紧离开。“有必要么?”克洛克对此有些不解,眉头紧皱着望向阿萨辛。“你也知道的,我们指引者总是要靠直觉办事。”
克洛克只是冷笑一声,随即在有些被撕裂的袍子中取出了阿什的笔记,自顾自地翻阅着,在空气中绘制着魔法阵,才下两笔便戛然而止:“我以为你要现在告诉我夫人的位置的。”
“我得先去见见另一个老朋友。”
【洪荒历二百三十一年三月弗恩】
少有万里无云的晴空中,几只落单的乾舞着枯瘦的双翼,悲鸣撕裂着整片天空。不知源头的水穿梭于林间宣泄而下,得以特别滋润的古树成长得异常高大。千年也未曾改变这安托瓦妮特山的景色,更不要提短短的几天。
克洛克将一手置于自己双眼之上,眺望着山的顶端,这儿如同上一次来这儿一样,无法察觉到一丝安塞尔之瓶或者它存在的证据。可这附近着实有魔法的存在,莫非是自己感知的能力不够强大?“喂,我们不是刚从这儿离开吗,你到底还有什么没有找到的?”他说着,凝着神闭上双眼,寻找着,不想放过一丁点儿的遗漏。那是——
“看来你找到他了。”阿萨辛走来顺势搭上了克洛克的肩膀,语气中又恢复了往日的轻浮,“接下来你就看着吧,年轻人~”
他没有回答阿萨辛,甚至没有在他的干扰中睁开眼睛,阿萨辛总是打断克洛克认真地做些什么,这一点他早已习惯。只是这山林中隐隐约约散播的来自安塞尔的魔力竟作为绝佳的掩体将一名天族人掩盖地如此近乎完美,是他没有预料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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