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影石看见的过往,与蒲小丁口中所说的过往,它们略有区别。分明是相同的生活,被蒲小丁徐徐道来,总是萦绕着浓烈的情感。
从蒲小丁的描述,澜洛清晰的感觉到,从前那个傻澜洛又多爱无封,重视相公到了怎样的地步。
澜洛的目光随意扫过蒲小丁带来的那些食材。
他实在想象不出,自己给无封做烤饼时,是怎样的心情,无封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全部收下它们。
澜洛在九霄的府邸遭遇意外,他发觉自己已无力反抗时,他的心底有一丝遗憾。失去记忆的他将不再记得无封,他无法给无封答复。无封或许真的只能等下落不明的澜洛等一辈子,直至此生结束的那天。
他若是早早的告诉无封不要等他,如今也没有这样的遗憾。奈何他一直说不出口,在他的内心深处,他希望无封等着他。
当澜洛意识到,被派去新任务的自己此生恐怕再也见不到无封时,他脑海中曾闪过一个夸张的念头。
如果有来生,如果来生他还能和无封相遇,如果无封依旧选择了他,那么,他愿意与无封有一世的夫夫之情。
他会陪在无封的身边,他会爱着这个人,就像这个人长久以来深爱着他那样,弥补他今生不能与无封相守的亏欠。
岂料,澜洛不必等到来生,他就和无封成为了伴侣。
在花村的日子,澜洛获得了与无封的这段夫夫之情,他们既有夫夫之名,又有夫夫之实,两人亲密到恨不得互为血肉。
蒲小丁带给澜洛的,不单单是两人的生活琐事,还有澜洛起初给蒲小丁的小布袋。小布袋被蒲小丁用来盛放锅碗瓢盆与食材。
蒲小丁翻出小布袋内的宝物:“阿九说,你现在恢复了,当初留在这里的东西,也该给你了。”
留在蒲小丁这儿的是澜洛的家当,这些无比珍贵的珍宝,它们价值连城。
可偏偏在这之前,傻澜洛对它们丁点儿不感兴趣,值钱的家当当作不要的废物,随手丢在蒲小丁那儿。别说无封和阿九,就连澜洛自己也深感意外,自己居然做出了如此荒唐的判断。
相对的,傻澜洛时刻留在身边,视为珍宝的那个小布袋,袋里塞满了衣服和乱七八糟的杂物。其中,摆放在最醒目位置的是,无封向澜洛提亲时,披在澜洛身上的那件喜袍。
那一天的时机并不适合,但无封仍然向澜洛表明了心迹。
思及过往,澜洛不由发呆。忽然,他感到自己手中一沉,一块影石放在了他的手心。
蒲小丁悄悄地左瞧瞧右看看,压低声音对澜洛说:“你别告诉其他人,这块石头是小啊偷的。小啊见你每天都在看这样的石头,恰好无封那儿也有一块,所以,他就拿过来给你了。”
岩松鼠听得蒲小丁喊了自己的名字,他朝着蒲小丁和澜洛激动地叫了两声。
闻言,澜洛不禁诧异。
无封那儿的影石?里面记录了什么?
为什么无封一直没有把这块影石拿给他?
迎着蒲小丁和岩松鼠满心是期待的目光,澜洛随手查看了影石记录的内容。澜洛刚看了一点儿,他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对。
这些东西不能随意给他人看,是他太大意了。
由于阿九此前给澜洛的影石,大部分均是寻常生活。澜洛起初还有点提防别人见到这些景象,后来他渐渐的习惯了不再隐藏这些众人皆知的往事。
谁知道,岩松鼠从无封那儿偷来的影石,竟会如此不同。
这块影石记录的时间,对应的是傻澜洛和无封出村抓灰狼,傻澜洛身穿喜袍,缠着无封要双修,而无封同意了双修的那一次经历。
澜洛听得无封留在影石里的那句话:“澜洛,这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他整颗心猛地一震。
可想而知的翻云覆雨的场景,澜洛怎能在蒲小丁和岩松鼠面前查看。
就算澜洛通过短暂的相处,他明白村里的小妖怪们心思简单,蒲小丁对他更是没有恶意,可他和无封的床笫之私,实在不适合别人围观。
蒲小丁见澜洛快速收起那块影石,他并不感到遗憾。他感兴趣的是,影石能记录景象的本事,他考虑的是,他和阿九也要用影石记录生活的点点滴滴,以后就能时不时的翻出来回味,他们的一生如此幸福又丰富多彩。
所以,澜洛大可放心,蒲小丁不会抢了澜洛手中的影石。
蒲小丁烤好九蒲饼,他和岩松鼠吃了小部分,给澜洛留了大部分。
对于澜洛没做无澜饼,蒲小丁不免遗憾。他若是能拿着无澜饼回去,无封一定会非常开心。
蒲小丁环顾四周:“阿九说,你住在山里容易做噩梦,睡不安稳。澜洛,你要不要回家休息?”
这个家当然是无封和澜洛居住的院子。
关于这事,蒲小丁始终困惑不已。他在小山睡得香甜,回回都是美梦。为什么澜洛他们却容易陷入噩梦,导致气息混乱,情绪恶劣。
这真是一件怪事。
澜洛暂时不打算与无封同住一个屋檐下,于是,蒲小丁没有多劝,
待到蒲小丁和岩松鼠走远,澜洛这才吃了一块九蒲饼。他对阿九的这位伴侣,颇为感慨。无论是这些小妖怪,还是村里的环境都格外单纯,令人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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