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什么也没有,微弱的月色洒在冷清的走廊上,有着说不清的孤寂感,可徐钦知道,眼前的不过是假象,阴暗处躲着的老鼠可多了。
被当成老鼠的大内高手们守了一天,突然看见尉迟迥和徐钦冲出来,立时打起精神紧盯着他们俩的一举一动,可惜,没有人能听懂他们在说什么哑谜。
「季海,你感不感受刚刚有阵很轻微的风?」
「有的,就在我们出来的那一刻,现在散了。」
「我记得,这段日子来晚上半点风都没有。」
「这个月份晚上应该是没风的,我们站了一会都没风……哥,你说会不会是鸟?」
正当高手丈八金刚摸不着头脑时,孙烈拖着慢吞吞的脚步从房里出来,道:「不是只有鸟才会有风,很多……走起路来也会的。」
徐钦认同的点头,徐雁风也有这方面的技能,然而他是山妖,不是什么鸟怪。
孙烈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既然知道还说什么鸟?
尉迟迥没有理会他们一人一妖的互动,他专心地在走廊上寻找妖物来过的证据,蓦然,他的视线聚焦于柱子上的某处,低喃了一声:「有了。」
他之所以会在拼命东看西看,是因为刚刚孙烈脸色大变时,他从门外听到一轻微的撞击声,像是利刀用力削在石器上的声音。
「什么有了?你怀上了?」孙烈在任何时候都是吊儿郎当的,屁股还痛着依然有种开尉迟迥的玩笑。
徐钦把头凑前,只见一道约指甲般长的刀痕在柱子上,划得很深,明显是有人故意为之。他看了尉迟迥一眼,道:「哥,你怀疑这痕……」
尉迟迥没有说话,只是瞄了孙烈一眼,见对方点头,他才对徐钦道:「乖,留在这里不要动,我去捉个大内高手回来,问问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大内高手甲:他说要抓我们,他是看轻我们?
大内高手乙: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刚刚有事发生吗?
大内高手丙:没有,一切如常。
大内高手丁:那他是公开宣战吗?
大内高手的吐嘈徐钦不知道,他知道的是,尉迟迥在半时辰后真的拖了个传说的高手出来!
他再一次感受到尉迟迥的强大,同时也深深体会到自己拖油瓶的角色。
难怪尉迟迥老是要自己练习,自己和他完全是天上的老鹰和井底的青蛙,没有可比之处。
尉迟迥表面风光,可只有他才知道这被拖来的人不过是顺水推舟,想知自己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才故意装作被抓,但精明的他没有把事实说出来,乐得享受徐钦崇拜的目光。
「兄弟,你来看看,这是不是有刀痕?」尉迟迥直奔主题。
大内高手一副朴克脸,然而内心却震惊不已,像他这些拿刀干活之人,很清楚这痕几乎是崭新的,顶多是前一刻钟是弄上的。可问题就来了,自晚饭后,没有人来从这柱子附近走过,即使是那男宠孙烈,也是从右边走到尉迟迥和徐钦二人的房间。
刀痕是什么时候弄上的?
再者,这儿是东宫,谁这般大胆划柱子?
大内高手思来想去,认定了就是这三个家伙在装神弄鬼,想要把他吓走,正想冷哼一声转身离走时,不远处忽地传来一声厉声惨叫。
尉迟迥和徐钦下意识就要往声音方向跑,大内高手却大手一伸拦下他们,道:「太子有令,两位不能离开这院子。」
「我们没有离开院子,只是到处溜溜。」到底还是尉迟迥反应快,马上改了口风,但他还是不放心补了句:「但是兄弟,你觉得这惨叫离我们太近了吗?我怎么觉得是下人在这院子尖叫?」
大内高手哼了一声,到最后侧过身让他们通过,正如尉迟迥所言,只要不离开院子,他们睡在茅房也不会有人理会。
孙烈本来是不想跟过去的,但一想到那带有妖气的刀痕,果断的跟上尉迟迥和徐钦,那妖都跑来门口示威了,还是不要自个儿独处好了。
声音方向来自伙房,尉迟迥听到前方混乱的脚步声和吵闹的人声,就知自己没有猜错。可是,愈往前愈走,愈是嗅到比之前更浓烈的血腥味,而且一路走来却没有下人拦下他,他心底一沉,很明显孙烈口中的吃人妖肚子饿了。
他们三个有何特别之处,弄得那只妖要跑来撒野?季海阳气那么盛,没道理那妖感受不到,还要跑来刷存在感,不就是自寻死路?
徐钦脸色也好不了哪里去,除了那挥之不去的血味外,那些脸色苍白的下人、几欲逃走的步伐、不绝耳的哭泣和惨叫声,都在暗示前方的不是什么好景象。
走路时尉迟迥向来是领路的那个,当他视线落在伙房里头的惨况时,也禁不住脸色大变。
「季海,闭眼不要看!」
可徐钦跟他只有半步之距,尉迟迥能看的他自然也能看到,在尉迟迥转身用手挡着他的视线前,他已直接低头吐起来。
事情最终还是惊动了太子。
他来的时候还穿着睡袍,显然他是匆匆赶来的,发生了这么一件事,若他还能安寝无忧,那太子之位是时候要让座了。听闻徐钦当场就吐起来,他在吩咐下人处理现场后,又马上探访了尉迟迥他们。
「徐先生可没大碍?」
太子一进来时徐钦已半躺到床上,正在被尉迟迥哄着喝酒定惊。
52书库推荐浏览: 南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