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钦点头,语气也不自觉带上酸味,道:「他的确是这样。」
午后不久又有太监前来,不过这次不是传话,而是把人领出牢狱,改关在一座无人问津的破旧小院。带路的太监和早上那个不同,口风很紧,尉迟迥试探了几次也探不出什么来,只知道是太子无端下的命令。
太监把人带到就离开,这院子只得一个出入口,两个守卫一左一右当门神,更别说附近还藏了几个尉迟迥和徐钦所熟悉的大内高手。
「太子能想出这地方来关人也是费劲了。」
尉迟迥草草打量了一下四周,外表看来这地方比牢里开放,但房间里的东西都是又霉又旧,用起来时还要小心翼翼,以免坏了就不能用,说穿了这里比牢还要差。他轻轻打开某个半掩的柜子,一只毛色漂亮的白狐正在里头睡得半死,他一手把它抓出来,道:「看谁在这里?」
被吵醒的狐狸四只爪子稳稳地站在地上,对尉迟迥抗议性地叫了几下,才慢慢化为了人型,道:「我在睡觉,吵什么东西!」
「我们刚来乍到,想要张狐狸皮草作被子。 」尉迟迥拉过椅子坐下来,侧头对徐钦道:「这里有点脏,季海要坐到我腿上吗?」
徐钦脸上飞红,但还是警告性的瞪了对方一眼,道:「不用。」
孙烈没好气地看着这二人,道:「昨天你们在狱中给了太子什么错觉,弄得他要把你们关在这里?」
尉迟迥视线落在孙烈身上,他马上就听出了不对劲的地方,道:「这院子有何问题?」
孙烈打了个呵欠,道:「对你们人类没事,这里地底应该有个阵法,令进来的妖变得无力,你看我刚刚连人型也不想维持。」
「太子身边有懂妖。」尉迟迥皱起眉,道:「他肯定知道那两起凶杀案不是人干的。」
「我们昨天见了惠王。」徐钦见话题开始遍了,便认真回答孙烈「在狱中干了什么」的问题,他简单说了一下和惠王交谈内容,可惜孙烈根本就没心听。
「你等我一下。」孙烈说完这句又重新变回一只狐狸,道:「这样比较好点,你继续说。」
徐钦眨眨眼,道:「我说完了。」
孙烈: ……
尉迟迥忍不住笑出来,道:「孙烈你到底行不行,不行就回去睡。」
孙烈瞪了尉迟迥一眼,呛道:「我行不行是靖王才会关心的事,你给我闭嘴。」
尉迟迥挑眉看了这只只敢在靖王背后放话的狐狸,道:「我一字不漏地把话转述给靖王。」
孙烈一点也不怕对方的威胁,冷哼一声道:「那你要有命出得去才行,他藏得了惠王,自然也藏得住你这没权势的路人甲。」
「我记得太子和惠王不是同一母亲所出,什么时候他们关系这么好了?」尉迟迥被说到痛处,果断转移话题。
「这事你得问我了,惠王生母是名嫔,生了皇子才封为顺妃,平常没什么存在感,外家势力也不强,不提也罢。反而是太子的出生就是一个传奇,还是婴儿的他是皇上亲自从避暑行宫抱回来,生母不祥却被立为太子,每次出言指太子出身不明的宫员都被皇上修理了,于是就有流言指皇上对太子生母甚为疼爱,可她却无福难产而亡。」说到这些时,孙烈忽然来了精神,说得一副眉飞色舞。
徐钦朝孙烈投了怪异的眼神,道:「你怎会这般清楚?」
孙烈不满道:「徐钦你那是什么眼神?杜蕾对这些八卦如数家珍,我听得多自然就知道。」
「好了,我们先来总结一下如今局势。」尉迟迥绣衣瘾发作,决定先来个情报整合大会。他见徐钦点头,当即摆出一副上司的样子——自己不说只负责听,道:「季海,你来分析一下。」
徐钦一怔,向来这些事是尉迟迥干的,怎会一下子抱到他身上。不过,他很快就回过神,先在脑中梳理一下思路,再道:「我们现在有两大问题,一是血案,一只不名来历的妖物无故杀人后向我们下马威,目前已有两人遇害。二是皇室成员,太子散发非人气息、惠王化作人影,两个原来争个你死活的人现在居然合谋,当中惠王出于不明原因对外装作昏迷。」
尉迟迥补充道:「现在还有一点,我们莫名奇妙被当成妖物,为了保护太子的小梦想,我们只能在这里装弱。」
「你们一来外头便多了几个人,也就是你们口中的『大内高手』,若你们是妖,有这阵法保足不户只想睡觉,哪需他们?」孙烈以狐狸形态打了个呵欠,样子可爱又新奇,弄得徐钦眼也不眨地盯着他看。
徐钦走神,尉迟迥自然也好不了哪里去,只是他不光精神不集中,身体更是积极展示着主人走神的一面——一手拉过坐在身边的徐钦,强行把对方安在自己腿上,把头凑到耳边低声道:「孙烈好看还是我好看,嗯?」
孙烈反了个白眼,轻巧的从椅子跳回柜子,道:「若你们要装妖,建议你们趁现在『还有力气』去检查一下这院子有没有刀痕,老子要回去睡。对了,那床是烂的,你们要睡只有地板。」
尉迟迥正专心调戏徐钦,没空分神回应孙烈。
夕阳西下之际,孙烈又一次的醒过来,他伸了伸懒腰打算倒头再睡,但一想到外头那对狗男男便马上毫无睡意,便干脆溜出柜子看看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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