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礼,赶紧去见见那妖物,朕在这里等着。」梁佑熙见人一来连说闲话的时间也不给,就把人直接踢去找酸与了。
酸与被安排在尉迟迥之前借宿的房间,同样在里头的还有杜八,按他的话来说,他是在「伺寝」。
徐钦和尉迟迥脚一抬入房间,酸与马上起了反应,四对翅膀迅速扬起,三只脚的利爪用力刺入桌子,身上的毛都竖起来,只有杜八那傻子才会不合时宜地开口:「老天,它不会是想求偶吧?」
尉迟迥眯起眼危险地扫了杜八一眼,杜八马上乖乖闭嘴了。
「酸与。」
「酸与。」
「酸与。」
它叫了三声却没有像白天说出人话,徐钦想了想,也跟着开口道:「酸与。」
徐钦说什么尉迟迥自然也跟着说什么,他说完还意有所指瞄了杜八一眼,逼得杜八也开口说了声「酸与」。
杜八话音刚落,酸与十二只眼睛突然合起来,在下一刻它又开口,这次说的便是大家屏息静待的人语了:「非人之地、非妖之界,扩之,驱无效。」
「什么意思?」尉迟迥当即追问,见酸与没反应,后知后觉补了句:「酸与。」
可酸与没有再开口,利爪自桌上松开,翅膀也挥动了两三下。杜八见状马上退得远远的,道:「它要飞了。」
这些妖物皆是天道宠儿,能预示未来更能用自身警戒他人,作为代价它们却丧失神智,因此徐钦和尉迟迥明白酸与既然不再说话,把它强留下来也没来,便侧身让开让它飞出去。
它自有法子飞回妖界。
「……扩之,驱无效,烈儿,此话何解?」梁佑熙听到这话时脸色好不哪里去,酸与口中的「无效」更是令他不安,是指有什么事人类解决不了吗?
「不知道。」孙烈答得很直接,完全不担心会惹火天子,不过他又道:「联想到我们最近的事,我不得不假设,酸与的预言可能和赵王有关,简单说就是他不知弄了什么东西一下玩大了。」
梁佑熙低头沉思了一会,再抬起眸时已是意志坚定,他道:「来人,宣赵王入宫。」
众妖和人皆一怔,一下子都反射性地望向梁佑熙,一开始明明是他主张低调行事,没想到现在他居然选择直接找上赵王。
梁佑熙见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便轻咳一声,道:「此事要紧,朕宁愿被世人指骂,也不能让大梁百姓受任何损伤。」
徐钦垂下眸没有发表意见,梁佑熙这是光明大正要动赵王了,对他们所有人来说绝对是好事,有皇上在背后撑腰的暗中行事,和皇上直接动手把人收拾,完全是两回事,而且后者办事速度绝对会快上一倍有多。
「皇上先回去,不然赵王一听到你在这里就知有问题了。」孙烈劝道,他没有说的是,这个时间点把人召来宫中,有脑子的觉得有问题。
梁佑熙点点头,对宠妻狂魔来说孙烈无论是什么都是对的,而这次他的建议也是没错到哪里去,他环视一下众人,然后目光停在徐钦上,开口道:「若爱卿可以留下,那就是再好不过了。」
孙烈想也不想道:「什么再好不过?他们全部都要留下,在你附近找间房让他们藏起来,没有的话全部蹲屋顶去。不对,贺桐可以先回去了。」
贺桐装作没看见叶衡反对的神色,道:「我也留下,我可以的,有事我自会闪到一边去。」
一班人浩浩荡荡离开了放勋阁,在等待赵王入宫期间他们也不是闲着的,尉迟迥从白鹿事变获得教训,怕赵王抱着鱼死网破的心态化出妖态攻击,忙着清理现场,不必要的下人通通赶走,在暗处安置护卫,暗示他们无论看见什么也要皇上性命优先,确保一有任何风吹草动所有人能及时作出反应。
杜八花了一整天时间陪着酸与,难得这名贵客终于离开,便着趁着众人不注意偷偷溜回自己的研究室。门一关上他就一脸木目无表情,走到桌前冷冷看着昨天停下手的研究项目,眼里抺过一丝沉思。
非人之地、非妖之界,而他又牵涉在内,那他必须好好想想有何对策了。
除了被叶衡劝了去先小休一会的贺桐,众人都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仿佛他们准备去干架似的,可大半过时辰过去,赵王却依然没有出现。徐钦不用细想也知出事了,正当尉迟迥提议把钱继光踢出宫找人时,沉公公终于出现了。
「皇上,赵王失踪了!」沉公公脸是通红的,可见他是一得知消息就拼了老命冲回宫。他的语气也比平常激动,因此语速自然也快上了些许:「咱家查问过王府的下人,他们说昨天赵王一大早就出宫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他们也着急。」
孙烈闻言脸色一沉,道:「看来我们终究是慢了一步。」
孟应明看了尉迟迥一眼,道:「但哪儿是非人之地、非妖之界?赵王应该是去了那里吧?」
尉迟迥无奈道:「别看我,我也不知道。」
「冷静点。」徐钦迅速指挥大局,道:「赵王不在并不是全是坏事,把握时机潜入去看看,宁百户不是了某处的妖气很重吗?」
「那倒是,也许能找出点什么来?」宠妻狂魔二号尉迟迥马上赞成,但他又忽然想到了什么,侧头对沉公公道:「只有赵王不在,那李公公在不在?」
沉公公一怔,道:「咱家不太明白尉迟千户所指,李公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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